第106章 望舒(十五)
不得不说, 玉夫人是一位绝代佳人。这个丰腴的、温柔入骨的美人,比春水还要动人的眸子之中,看不出一丝让人不适的攻击性, 只有水雾氤氲的柔然, 宛如一只纯洁的羔羊,似乎天生就要被人欺负一样。她柔柔一笑,道:“你看见了么?”无情:“…………”他是一个残废, 却不是一个瞎子,这一对儿兔子耳朵十分柔软、雪白,绒毛下透出一点淡粉,受惊过度一样颤抖,让人在心生怜惜之时,又忍不住生出残酷的征服之意。玉夫人凑近了一点,发间的两只兔子耳朵颤了一下,柔声道:“我被吓到了,所以兔耳朵冒出来了,为什么不伸手摸一摸?”她的发丝水藻一样茂密、丰沛, 玉钗早不知丢到了何处,三千青丝一泻而下, 似花瓣儿一样柔软、芬芳, 垂落在无情身上,二人的发尾交缠在一起, 宛如结发夫妻一般。“你…………”无情一开口, 才发觉自己的语声干涩无比,像是吞下了一把沙砾, 把喉管磨的火辣又痛痒, 道:“你是梨树下那只小兔。”他广袖下的手掌不自觉的收拢, 喉结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这两日发生过什么一样,苍白的脸庞染上了一丝晕红。怪不得玉夫人不食人间烟火,小兔子当然不会吃肉了,她只吃时令的花糕,连牛羊肉的油腥儿都见不得一点,干净而又美好。玉夫人咬了下唇,纠正道:“什么叫那只小兔?你前日才说过,是你的小兔子。”她望了无情一眼,双颊浮现出一丝醉人的酡红,嗔道:“第一次见面之时,妾身就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的夫家姓盛,这几日的相处下来,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大捕头。”无情听懂了美人的言下之意,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道:“不,我现在明白了。”一瞬间,似乎云开月明,让人如浸在了温暖的池水之中,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想要喟叹,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充斥在心中。倘若玉夫人不是人类,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丈夫了,这几日二人的亲密之举……或许他并非是一厢情愿,而是与美人两情相悦。玉夫人眼波如水,道:“真的么,那你先前不明白的时候,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她真的很好奇,这个冷峻的气运之子到底脑补了什么,才会在每一次亲近的时候都让人感觉他视死如归,似乎羞愧万分一样。无情:“…………”他的薄唇下意识抿了起来,纤长的睫毛不自觉颤了一下,神色有几分难堪,冷玉似的手指微微蜷起,出乎意料的没立刻回答。玉夫人道:“你不说,妾身也猜得到。”她的眸光一转,莹白的指尖点了一下他的心口,尾音十分缱绻、动人,似乎流淌着一股缠绵的情意,道:“你是不是以为,妾身是一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坏女人?”一听这话,无情抬起
眼眸,一双漆黑的眼犹如两枚冰胆,道:“我从未如此想过。”他是四大名捕之首,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可谓不大,大到让人几乎忘记,这个年轻人其实只有二十岁,还从未体验过男女之情。玉夫人怔了一下,柔然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笑道:“真的呀?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时,妾身就已定下了夫君的人选,非君不嫁,你看旁的男人,我可有理过一次?”无情沉默了一下,道:“从来没有。”他知晓这个美人有多么坚贞,看似温柔可亲的玉夫人,其实对旁人十分冷淡,什么金银玉器、权势财富都不能打动她的芳心。她是一只小兔子,小兔子又怎么会喜欢人类的珍宝?价值连城的宝珠玉石,或许还不如一根胡萝卜、一碟豌豆黄让她感兴趣。几句话的功夫,玉夫人丰腴的身体已伏在了他的膝上,用献祭一样、求君垂怜的柔顺姿态,语声中也多了一丝羞意,道:“你已说了这么多话,怎么还不来摸一摸我?”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含羞带怯,眸子里的水雾几乎凝成了珠泪,似乎无论如何残忍的对待,她都只会忍耐、不发出一点声音。无情的眸色沉了下来,怕唐突了美人。他一向冷静自持、修身养性,可到底也是一个男人,一个食色性也的男人,这个时候想做的事,自然不只是摸一摸她的耳朵。“你是在害羞么?”玉夫人丰润、柔软的唇有一丝湿意,垂首吻了一下他冷玉似的指尖,呢喃一样的道:“不可以,你已经摸过很多次了,这个时候害羞怕是来不及了。”她的眸子水光润泽,干净柔然,不点而朱的唇一分,可以看见一点儿艳色的舌尖。无情:“…………”他垂下视线看自己的手,一只苍白、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干净漂亮,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指尖已被美人吻的有一点湿润。很快,这只手捉住了美人毛绒绒、软绵绵的兔子耳朵,在掌中揉了一下,指腹的薄茧与耳内的软骨摩挲,带来一阵酥麻之感,玉夫人的双目迷离,玉颊上浮现出一抹诱人的酡红色,下意识忍住了难耐的低吟。她的眼睫不住地颤抖,在唇上咬出了一道齿痕,喝醉了一样失神,身上也彻底没了力气,这个时候,男人似乎做什么都可以。“…………”无情眸光一沉,呼吸也沉重了起来,苍白的肌肤下透出一股热意,喉中干渴无比。他忍耐的功夫了得,却也经不住心上人如此勾引,残废的只是一双腿,自然不是没有反应,这反应甚至来势汹汹、难以平息。玉夫人似有所觉,伸出一只柔软、莹白的手,在其上轻轻一点,柔柔的道:“解签人的话为什么不听?怕唐突了我么,妾身又不是人类女子,不必等到成亲洞房之时。”这一只让人想跪下亲吻的手,正用一种十分……难以言说的手法,在他的脸庞上蜻蜓点水的拂过
,若即若离,让人心痒难耐。无情语声艰涩,道:“我还未向夫人求亲,就做了这样的事,岂不十分唐突。”他的脊背挺拔如一竿修竹,淡色的薄唇紧抿,如雪白衣一丝不乱,胸膛起伏的急促有力,正处在被打破冷淡、禁欲的临界线。“小古板。”玉夫人忍不住轻笑一声,柔软的身体站起来,依偎进他的怀里,耳鬓厮磨之时,吻了一下无情的耳尖,柔声细语的道:“既然你不动手,妾身可就自己来了。”话音未落,洁白的深衣散落下来,层叠如芙蓉花苞,露出美人白羊一样纯洁、莹润的身体,肌肤白腻,触手生温如羊脂美玉。无情的身躯滚烫,双手猛的抓住轮椅的扶手,双目亮若寒星,几乎无法移开视线。他的身体看似单薄,其实有一层薄而漂亮的肌肉,像一尊冷玉雕成的人像,没什么生命力,可是玉石不会有这么滚烫的热度。玉夫人柔柔一笑,眼尾飞起一片撩人的艳色,一双手柔若无骨的搂住他的脖颈,笑吟吟的道:“真是看不出,无情大爷的年纪不大,其他的地方却与本人不太相符,令人惊讶呢。”无情:“…………”他的脸色彻底涨红了,似乎这不是一句夸奖,而是一句羞辱,身体甚至有一瞬间的颤抖,一只手臂搂住美人纤细的腰肢,把人死死禁锢在怀中,在她的脖颈上吻了一下。玉夫人咬唇一笑,道:“只有这样么?其实咬一口也可以的,兔子是一种十分擅长忍耐疼痛的动物,无论有多么痛苦,妾身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不会有任何人听见。”她的腿并不纤细,却十分诱人,蛇一样缠上无情的腰,道:“你的腿还没有痊愈,行动不便,妾身的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就在这里可以么?”无情闭了下眼,道:“噤声。”他自负不是贪欢好色之人,可是这几日的自我折磨下来,几乎已到了临界点,对玉夫人的一切都渴望至极,就不知怎么了,忍不住去摸一摸美人的肌肤,甚至做的更多。不,确切的说是他放纵玉夫人对自己做的更多,由于不良于行,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坐在轮椅上,就可以得到一切。玉夫人忍不住笑了,眸子里满是动人的情意,怜惜的抬起他的下颌,在苍白的薄唇上落下一吻,指腹在唇上一点,道:“不要这么害羞,不然我可要忍不住欺负你了。”她的话那么温柔,哪里是什么欺负?倘若这是一种刑罚,恐怕全天下的男人都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只求被惩罚一次。无情的小臂上迸出了一条青筋,额头抵在玉夫人的肩窝,呼吸之间满是女子身上的香气,呼吸急促,眸子灼热的吓人,克制的道:“不是害羞,只是情到浓时不能自已。”他的话不多,却十分直白、坦荡,并不遮掩自己的感情,喜欢就一定要说出来,若不是先前误以为玉夫人已有了
丈夫,也不会在心中痛苦挣扎了两三日,试图洒然忘情。玉夫人眸光如水,意有所指的道:“情到浓时你就不那么规矩了是不是?到底也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喜好这个地方倒是不让人意外,不过你的手似乎不太够大呢。”无情:“…………”他惩罚一样,在美人雪白的颈上轻咬了一口,没有用力,却还是留下了一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