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唇亡齿寒
许攸道:“照子敬这么说,南郡是周瑜一个人拿下的?我们皇叔就没发兵帮忙吗?如果没有帮忙,周瑜能打下南郡,你们会舍得分南郡让我们守?你现在拍拍你的胸,问问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这回事?!”
鲁肃这时不可思议的瞧着许攸,他本来以为许攸是个讲道理的人,这时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现在这乱世,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时候,许攸身为刘备的谋士,绝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自己怎么会天真到这种地步?
所以鲁肃苦笑一声,道:“哎,在下还是太天真了,还以为子远是个讲道理之人,不想也跟张飞一样,如此无礼。”
张飞听鲁肃这么说,脖子一下就粗了,伸着脖子向鲁肃讨理:“我说子敬啊,你说话注点儿意,你要讲道理,谁不跟你讲了?来来来,俺老张好好跟你讲讲道理,
这南郡本属荆州,而荆州是朝庭分给刘景升的地盘,本来刘景升死后,应该由他的儿子刘琦公子继称,不想曹操却将荆州夺了去,刘琦公子死后,将荆州托付给俺大哥治理,名正言顺,不想却被曹操夺了去,几番周折,又到了俺大哥手里,说实话,这荆州什么时候也不可能属于江东,这是大汉的天下,俺大哥是皇叔,朝庭正宗,拥有荆州地盘乃是合情合理,这南郡几时是你们江东的啦,你倒是说说看?”
许攸觉得老张这话,说得太对了,一听就知道,铁定是刘备教过的,如果刘备没教过,张飞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又或者说是诸葛亮教过老张。
许攸扭过头来瞄了一眼鲁肃,这家伙气得脸上阵青阵白的,一时间之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从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道:“哼,张翼德好一番说辞,怕不是许攸教你说的吧?”
许攸一听,心想我可不背这个锅,老子确实没教过张飞这套说辞,但是老子也想这么说来着,于是忙道:“子敬过奖了,不过这套说辞,不是在下教的,可能是翼德自己想的吧。”
张飞这时顺杆往上爬的道:“不错,这套说辞就是俺老张自己想的,如此名正言顺的道理,何须人教呢?那不是张嘴就来吗?这可是实话。”
鲁肃又是一声苦笑,道:“好吧,既然张将军这么能说的话,那在下且问张将军一句,倘若南郡不是江东的,当时你大哥,干什么要只身一人前往江东,向我主公借南郡?”
“这个……”
张飞被鲁肃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有些哑口无言了。
于是张飞急忙向许攸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然后鲁肃也得意的顺着张飞的目光,望向了许攸,觉得这一问,无论是张飞,还是许攸,或者是把诸葛亮这种人请来,也答不上来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没理,如果南郡不是江东的,刘皇叔为什么要去江东借呢?
许攸呵呵一笑,这种问题,自然是难不住他的,看鲁肃满脸的洋洋得意之样,许攸就能想到他一会儿脸有多黑,这时候越是笑得灿烂,一会儿就让他越是难受。
许攸不慌不忙的倒了杯酒,滋滋的喝了一口,然后才笑吟吟的对鲁肃道:“子敬刚才是问,即然南郡不是江东的,为何我主要向你们借南郡对吧?”
鲁肃道:“是的,你给解释解释。”
许攸道:“鲁肃提到一个借字,怕是不妥,我主只身前往江东,并不是借南郡,而是以天子叔叔的身份,去要南郡,并不是去借,因为南郡本就不属于江东,是你们江东强行派了些军队在此驻扎,这是违法的行为,我主是让你们让出南郡,而我主身为大汉皇叔,受天子密诏驻守南郡,这要南郡,跟借南郡虽然仅一字之差,意思却相差甚远,还请鲁肃说话注意点儿。”
“对!俺大哥是去要不南郡,并不是借南郡,俺大哥奉天子密诏,接管南郡,谁敢不服?!”
老张听许攸说完,立即又蹦出来充大头了。
鲁肃的脸,又恢复了阵青阵白的状态,再也看不到半点儿得意之色,好一会儿,蹭的一下端起酒杯,往嘴里一连灌了三杯,才长叹一口气,道:“哎……,跟许攸斗嘴,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张飞这时满意的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你鲁肃想凭一张嘴要回南郡,门儿都没有!”
鲁肃听老张说罢,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反击的机会,眼睛马上亮了一亮,道:“依张将军之意,不能靠一张嘴要回南郡,那该靠什么要回南郡?”
“打呀!有本事你们就打回去啊!”
“翼德!”
许攸听鲁肃那么一问,就知道是个坑,还没说话呢,张飞就脱口而出了,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张飞见许攸想阻拦自己,马上摸了摸后脑勺,道:“俺老张也没说错话啊。”
鲁肃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得瑟的表情,道:“这话可是张将军说的,到时候我们江东若硬攻,你们不要后悔,因为是你们违反协议在先,我们动兵在后,于情于理,你们两头不占!”
张飞直接道:“哼!要打便打,俺老张几时怕过你们!”
“翼德!休要多言!”
许攸已经无语了,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主动说让江东打我们呢?你这不是故意挑事吗?
倒不是怕江东来打,但是如果江东因此跟曹丕勾结,那咱们夹在中间,能好得了吗?
本来事情就有点儿不占理,闷声发大财,让江东那方面吃个哑巴亏就得了,你倒好,故意挑起战火,让他们领兵来攻,到时候刘备怪罪。
你妹的!
硬生生把老子拉下水了。
所以
许攸急忙出来救场,道:“子敬,翼德快人快语,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咱们孙刘两家,仍然是好的盟友,现在仍然是曹丕强,孙刘弱,咱们还得接着联盟,不然曹丕一旦吞并其中一家,那另一家断然是支撑不了的,这种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鲁子敬是明白的。”
鲁肃道:“在下不觉得张将军是快人快语,倒觉得张将军是真情流露,所以才忍不住说了真话,子远不必混淆视听,既然你们不怕江东用兵,那在下就将这些话,说给我家主公听听,看看我家主公是什么想法。”
张飞这时腰板子又硬了硬,刘备拿下西川之地,他当然没有什么怕的了,之前没拿下西川的时候,张飞就不怕江东,更不用说现在拿下了,南郡即便丢了又如何,大不了退守西川嘛。
听鲁肃说罢,张飞又硬了硬脖子,道:“哼,爱说给谁听,你就说给谁听,有本事你就用兵,看俺老家不把你们江东六郡给全部吞并啦,到时候孙权莫要后悔才行!”
许攸听到这里,就捂住了眉头,老张已经没救了,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鲁肃这时站起身来,悄悄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对许攸道:“子远,走吧,带我去看看程普,我倒要看看,你们把他给怎么样啦!”
张飞呵呵一笑,道:“我们没把他怎么样,除了行动受限之外,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的生活,可是过得比神仙都美呢。”
鲁肃才不会相信张飞的鬼话。
许攸觉得鲁肃见到程普,可能会认不出来,一个人如果长期吃几样东西,吃来吃去就那几样,别的方面的营养一定会缺失的,想让他跟之前一样壮是不可能的,想让他白白胖胖,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终于,鲁肃见到了程普。
许攸看着鲁肃握着程普的手腕,眼睛直在眼眶里打转,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话:“德谋,你……你瘦了,你受苦了啊。”
张飞这时嘿嘿直笑,看到程普瘦得跟猴子一样,他就开心,至少将来打仗,江东少一猛将。
程普这时满脸的哭丧之色,道:“在下本以为再也出不去了,不想大都督亲自前来迎救,在下……在下……”
程普说着话,就拿手抹起了眼泪。
张飞直接道:“哎,男大汉大丈夫的,怎么能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俺老看了真受不了,要哭就躲被窝里哭,别让别人看到!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哭个甚!”
许攸觉得老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把他关在一个院子里一月有余,每天只喝粥吃饼子,看看他哭不哭,老张只怕比谁哭得都厉害,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事,有些事情,等你自己经历了,说不定还不如别人淡定呢。
张飞话音方落,鲁肃的眸光像一把利剑一样,刷的一下就扫到了张飞的身上,瞪着张飞道:“张飞!你们竟如此虐待我们江东的大将,你们这么做,简直太过分啦!”
张飞呵呵一笑,一副无赖的模样,道:“彼此彼此吧,是你们江东先过分的,我们打下的襄阳,你们妄想来当太守,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们想在俺老张这里捞到便宜,简直痴心妄想!”
鲁肃道:“我们不过是奉天子诏行事,没想到竟受你们如此虐待,回江东之后,一定要让我主在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
张飞把脸一甩,道:“哼,随便,想怎么参,就怎么参,俺老张奉陪到底,现在俺大哥夺了西川,雄兵百万,还怕你们江东那弹丸之地?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许攸又捂了捂眉头,他很想让张飞闭嘴,但是他知道,就张飞这种人,你不让他说话,他会憋死的。
鲁肃道:“哼,你们等着,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说罢,鲁肃就扶着程普往外走。
“呀,就这么走了啊?恕俺老张不远送啦啊!”张飞在后面兴灾乐祸的喊了这么一句。
鲁肃与程普连头也没回,仇恨已经埋在程普的心里了。
许攸觉得如果孙权够理智的话,断然不会为了一个程普,破坏孙刘联盟的,如果孙权要破坏孙刘联盟,理由只会是一个,那就是嫉妒刘备夺了西川之地。
张飞望着鲁肃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凑过来对许攸道:“子远,俺老张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
“既然鲁肃与程普都在,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部困在这里,让他们回不了江东,然后江东就没有大都督了,这样他们的战力自然就减小了。”
许攸听老张这一说,猛的就瞅了他一眼。
觉得老张当真是胆子够大,他干脆改名叫张大胆算了,叫什么张翼德啊。
胆子是够大,脑子是没有,他想得倒是挺美,以为关了鲁肃就没事了,孰不知江东人才济济,你关了一个鲁肃,还有陆逊等人呢。
陆逊的才能,绝对不在周瑜之下,这家伙有周瑜的睿智,还有周瑜没有的隐忍,可以说是江东最牛的大都督,后来火烧连营你还不知道是他,当你知道的时候,你就可能不在了。
你扣下鲁肃程普二人,有个甚的用,人家大军仍在江东,这样就直接导致孙刘联盟的破裂了,刘备初夺西川,你以为那么容易稳固人心?
西川那疙瘩的刁民,超出你的想象,西川可是山多的很,穷山恶水……什么什么的,我就不告诉你了,直到后来刘备称帝之后,西川仍然是三股势力明争暗斗,你刚拿下来,就妄想利用他们打仗,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丫的没有!
于是许攸白了老张一眼,道:“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实话告诉你,这事千万别做,做了之后,就是找死,本来就跟江东的关系紧张了,你再这么一弄,一准儿彻底破裂,现在咱们夹在江东与曹丕之间,如果我们跟江东关系破裂,江东万一不顾后果的勾结曹丕,把我们夹在中间打,你觉得我们能好的了?
凡事得有个度,差不多就行了,这次我们扣押程普,只是给江东一个小小的教训,告诉他们,想从我们这里拿走半块儿地盘,都是不可能的,对于地盘,我们绝不能有半点退让,孙权绝不会为了一个程普,破坏孙刘联盟的,当下仍然是孙刘弱,曹丕强,孙权是个聪明人,断然不会破坏孙刘联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