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自给自足

粮仓粮食减少的速度也同样很快，看着一座座渐渐瘪下去的粮仓，柴荣愁得晚上睡不着觉。他在地铺上翻来覆去，害得我的睡眠也不足！

我顶着熊猫眼在营帐里给柴荣磨墨，柴荣向李洪义催粮的文书已经发出去了两封。如果有电话等通信设备，电话应该已经被打爆了吧！

我摇头晃脑，昏昏欲睡。难道古人都不知道求人不如求己吗！我不由一个激灵，醒了。对了，可以学习解放战争中的军队在苏区的做法，垦荒种地，自给自足嘛！我兴高采烈地向柴荣提出生产自救的建议。柴荣眼前一亮，但立即又黯淡下来，买这些东西所用银钱不多，但如果短期内战打完了，种下的菜蔬尚未收成，那不是浪费吗？会让人耻笑的，柴荣顾虑重重。

我笑着对他说：”郭将军不会那么快攻打河中城，河中城兵强粮足，短期内是打不下来的，不信你等着瞧！要不我自掏腰包，你总管不着了吧！”

柴荣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

于是，我拿出随身携带的荷包，请赵乾从附近县城购买了一批小鸡、小鸭和小猪，分别圈养在军寨的后方。我专门划了两片开阔的地方，立了两个牌子：李氏养猪场、李氏养鸡场。赵乾召来三四个士兵给它们做了猪圈、鸡笼和鸭笼，还派了几个士兵轮流饲养这些家畜，顿时，营寨后热闹起来。几个士兵每天将鸡鸭赶到草地里吃虫子，满脸嫌弃！更别说养猪的几位了，直接向赵乾撂挑子，声称他们是来上战场杀敌立功的，不是来当猪倌的！赵乾回怼他们，连只猪都养不好，还上阵杀敌立功！

自给自足方针的第一道难关竟然是士兵的抵触情绪，且有恶化趋势，更糟糕的是几只小猪哼哼地不肯吃打来的猪草！真让人发愁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哀嚎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几个在军中负责浆洗煮饭的阿婆来了，送来一些剩饭，她们娴熟地咕咕地招呼这些鸡鸭给它们喂食。另有一群孩子送来新鲜的猪草，还围着猪圈看着里面的小猪咯咯地逗它们。

我看着热情的围观群众，立即有了主意，现成的饲养员就在眼前！。虽然我不擅长饲养家畜，但这些阿婆、孩子擅长啊！给予一定激励他们应该会担起重任吧！

我赶紧起身，对前来喂鸡鸭的几个阿婆和颜悦色地说：“阿婆，我想把这些鸡鸭交给你们饲养，收益五五分！也就是鸡鸭养大后的所有收益我们各一半，比如下的蛋我和你们按数量分各一半，年底这些归属你们的鸡鸭，也由你们自由支配，可以选择把鸡鸭卖给我，我会按市场价付钱，也可以选择装笼带走。”

这些阿婆听了纷纷摇头，一位满头白发的阿婆拉着我的手说：“你们真是菩萨心肠！这些鸡鸭我们愿意饲养，军队给管饭吃就行了！”我听得阵阵心酸，这就是我们淳朴的老百姓的心声，生活在五代的战乱中哪敢奢望什么银钱收益，但求能吃饱饭，能活下去！

“那哪行，军队管饭那是你们干着军营里的活，军队给的报酬。饲养鸡鸭是我的事，所以报酬另算，不然就是剥削你们的劳动力了！”我据理力争，阿婆们只好点头应允。

围着猪圈的那群孩子们听我说要把小猪包给他们养，都惊呆了。我坐在猪圈外的草地上，微笑着对送猪草来的孩子们说：“不让你们白养，这些猪到年底不管多重，都给你们一半的数。”

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大着胆子问：“那过年的时候，我们可以把这些猪吃了吗？”

“可以，吃不完的你们可以带走，也可以卖给我，我给你们钱！”我鼻子不由犯酸。

孩子们都欢欣鼓舞地跳起来，四周都是兴奋的尖叫声：“太好了，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我给阿婆和孩子们写下两份承包合同，请他们摁上手印，并签上自己的名字，还请柴荣作保，将两份文书复抄一份，一式两份，一份给阿婆和孩子们，一份自己留着。

柴荣仔细看我写下的承包合同，什么也没说，只是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才递给我。

自此，饲养家畜问题得到圆满解决，士兵们都卸了鸡倌、鸭倌和猪倌之职，不顾赵乾的臭脸，乐呵呵地回去站岗操练。

阿婆和孩子们则纷纷上岗，他们每天抽出三四个人排班轮流照顾这些鸡鸭和小猪，这样原来的活能按时完成，饲养工作也不耽误。

在他们的精心饲养下那些鸡鸭和小猪长势喜人，我瞧在眼里乐在心里！

郭威听说了这事，特意到军营后的养猪场和养鸡场看了看，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不置可否。

有了郭威的默许，我的胆子愈发大起来。每天操练得那么辛苦，一定要好好犒劳自己才行！下一步我瞄上了蔬菜，军中的粮食多是米面、黄豆和肉块，伙夫和那些妇女换着法给大家做面食吃，我还是难以遏制地想吃上鲜嫩可口的蔬菜！

有一次，我在猪圈的内壁上发现了几朵香菇，猪圈是士兵用木头搭成的，我欣喜万分，赶紧让赵乾找人做了个更大的猪圈，把小猪们迁居过去，然后仔细观察，果然，由于猪圈是木头做的，里面比较阴暗潮湿，仔细瞧瞧，十几见方的猪圈里木头墙上竟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蘑菇。

有阿婆在养鸡场旁的野草堆里竟然发现了野菜，当她兴高采烈地像献宝一样将野菜送给了我。我连忙找到发现地，小心地将野菜根移植到肥沃的地块，还在四周围上篱笆，几天后有绿芽冒了出来。

我还请赵乾采买了些蔬菜种子，请有经验的老人营寨后开垦荒地种了起来，酬劳是蔬菜收成后他们可以得到一半，于是菜篮子工程也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

很快军营里的人都喝上了蘑菇汤，野菜粥。又一个月过去，空心菜、小白菜也供应上了。有时郭龙、郭虎会带些士兵去附近的小河里摸鱼，回来改善伙食，军营里士兵和老百姓们的生活空前舒适起来。

当然大批的粮食还得等李洪义从朝廷筹集了，就现有营寨中的粮食坚持两三个月没有问题，现在军中自己种地养牲畜，粮食更不成问题。

我的一言一行有赵乾向郭威和柴荣汇报，郭威将我做的一切看在眼里，不加阻拦，还要赵乾给予便利，他看我的眼神里除了赞许还增加很多的探究。

每天的日子都很充实，组织四百号人操练，看看百姓筑造堡垒，改善大伙的伙食，时光悄悄地流逝，一个月约定比赛的时间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