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校场比试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我们队士兵们负重五十公斤的沙袋，跑十公里不在话下，另外，通过跳跃和攀爬训练，大家的身手更加敏捷。

而王副将的操练模式一直没变过，每天晨跑，然后士兵进行兵器操练。大家每天都懒洋洋的。

比赛应该没有问题！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柴荣悄悄找过我，问我是否有把握赢这次比赛，我笑着说没问题。

柴荣深深地看我几秒，然后不动声色地继续签文书，该干嘛干嘛。

这段时间，王副将队伍开始吵吵嚷嚷地要打败对手，王副将还无意中向郭威提起三个月前的约定：“某时刻不敢忘记，勤加操练，愿与李教练一决高下！”

柴荣无奈地瞪着不识时务的王大嗓门，郭威捋捋胡子说道：“君子一言当驷马难追！比赛就交给荣儿你了！务必公正无私！比出我军中男儿本色！”

我向柴荣眨眨眼，柴荣瞪我一眼，无奈上前领命。

回到营帐，柴荣呵退众人，将我单独留下，问道：“你将如何应对比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正色说道：“我并非怯懦之人，你也不必担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必顾忌我。”

“好！有骨气！”柴荣俊眉一展，心下释然，于是命赵乾进帐，请郭威帐下谋士。然后对我说到：“公平起见，你还是回避吧。”

比赛事宜很快制定出来，并在校场贴出通告，上云：为展示我军中男儿本色，三天后在校场进行竞技比赛事宜，特此通告众将士。

三天很快到来，校场上锦旗林立，士兵们队列整齐，众将士众目睽睽地盯着点将台上的柴荣，他是此次比赛的总策划和总导演，比赛章程由谋士们拟好，向郭威报批同意后，由柴荣出面公示。

“一个月前，李教练与王副将约定比赛，经郭将军准许。”柴荣站在点将台上，向沙场上众将士宣布：“这场比赛赛速度，都说兵贵神速，就看儿郎们能否抢占先机了！我宣布比赛规则：此次比赛各队抽四人，分置于东、西和南营，进行接力赛跑。从东营出发，途经南营，到达西营后原路返回，哪个队的队员先回到东营算谁赢，不可借助任何工具，包括车、牛和马，拚脚力！”

根据柴荣的详细讲解，第一场比赛规则为接力赛：第一名参赛队员从东营出发，为防止作弊，要求携带信物，途径南营，交给下第二名队员，第二名队员接过信物出发前往西营，将信物交付给西营等待的第三名队员，然后第三名队员从西营出发将信物送交到南营的第四名队员，也就是最后一个队员，最后一个队员将信物带回东营，向将士们展示，才算过关！哪个队的最后以位队员先回到东营，哪个队为胜者。还有重要的一点，此四名队员由对手来选择。

此时已进入深秋，秋风猎猎，校场上却一片欢腾，这个比赛对于将士们来说是新娘子上轿——头一遭，大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讨论这法子到底是哪位先生提出来的。郭威有的谋士都被尊为先生，以示敬重。这应该是哪位先生提出赛跑，柴荣稍加完善的结果吧。

我曾经向他介绍过接力赛的比赛章程，他就借用上了。

然后现场双方选派队员，由对方队长挑选，王副将向我抱拳施礼：“请李教练先挑选。”我点点头，随便点了他身后的四名队员。四名队员出列，一眼望去都是高大威猛的小伙子，像铁塔一样树立在校场上。

“请王副将挑选。”我抱拳施礼，身子一侧，亮出身后的队员，方便他挑人。

王副将哈哈一笑：“你们队没什么人嘛，要不李教练亲自上？为身后士兵做出表率作用！”

我心中冷笑，脸上不动声色，大声应对：“王副将言之有理，作为教练理当身先士卒！算我一个。”

王副将点了包括我在内的四名队员出列站在队前，和那四个铁塔相比，像瘦小的孩子。王副将的队员们立即哄堂大笑，柴荣的脸当即就黑了下来。赵乾、符十三和赵匡胤都担心地看着我们。

我微微摇头，示意大家不必担心。

比赛通告结束队伍解散，我邀请赵乾、符十三等四个队长和被点名参赛的另外三名队员到小树林商量下午比赛的应对之策。

三名参赛队员先分别作自我介绍，其中一人来自赵匡胤小组叫李廷，二十岁出头，来自洛阳近郊的农家，已参军两年，他瘦高的身材，最擅长的训练项目是跨栏，弹跳能力不错。另外两名队员来自赵乾小组，一个叫王宇，年约三十，来自河南，脸庞瘦削，中等身材，因为灾荒投的军，已经在军中呆了三年，他最擅长的训练项目是攀爬。另一位名叫林武阳，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黑瘦的高个，来自汴京周边富户之家，也就是地主家，因契丹攻占了村庄，举家逃难，家人走散的，病逝的，饿死的，最后只剩了他一人，碰巧遇上招兵，就参了军，已在军中呆了两年，最喜欢的训练项目是双杆。

看来我这三名队员也是实力不俗，操练很有效果！我不由心中安慰。这场比赛在下午酉时开始，太阳已经西斜，不影响堡垒的修筑。

他们三人忐忑不安看着我，他们都清楚此次比赛对我的重要性，我曾说过如果比赛失败就离开军营，打道回汴京。经过三个月的相处，他们已经接纳了我这个教练，当然不希望我输了这场比赛。

我告诉他们放轻松，心态要平和，我们的胜算还是很高的！

然后安排顺序，我提出由我跑最后一棒，第一棒瘦高个李廷，第二棒林立阳，第三棒王宇，我跑第四棒，安排好顺序然后商量接力赛的细节。

由于不能借助工具，只能拼体力，从东营经南营到西营绕河中城大半圈，少说也有二十几里远。我要求其他三名队员好好休息，并做好充分准备：跑步时的着装必须轻便，所以除下铠甲，穿上平时训练时的黑衫黑裤，并扎好袖口，绑好绑腿。

三人左右看看，脸上堆满担心。我安慰他们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尽力去跑即可，不必在乎输赢！

下午申时，两队人马站在校场上作集合，我看着对方参赛队员个个身穿盔甲，全副武装，不由目瞪口呆。而对方看着我们不伦不类的穿戴不由嬉笑地向挖苦我们：“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衣服，一点不符合我们军人的身份，真是丢人显眼！还是快快投降吧！”

我方队员不服气，个个正想上前辩驳一番，我回头使个眼色，他们都立即不动声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