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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回中 谋定策孟珙初掌兵 下圣旨赵昀用皇权

柴安风脖子一梗:“皇上,不是我做臣子的说你,你是皇帝,一言九鼎的皇帝,没事总是忌惮史弥远做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军情紧急,一日三变。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出兵打仗的将军到了紧要关头,连圣旨都可以不听。更何况你是皇上,凭什么听他史弥远的?”

看这皇帝赵昀还有些彷徨,柴安风又补了一句:“皇上,你今年都是宝庆元年了,也该你做回主了!”

权力的味道,人人趋之若鹜,更别说是俾睨天下、至高无上的皇权了。

经过柴安风这么一挑唆,赵昀终于下定决心,咬牙说道:“行,那就……那就……那你们就下去拟旨,朕过目之后,立刻就能盖章用印。”

柴安风听了这句话,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心想:我他妈真是太不容易了,要是我会用兵、要是我还是皇帝,老子自己就上了,何必一个个做别人的思想工作?

可他又转念一想:其实当领导的,各方面能力也未必能够强过属下,真正需要领导做的,不就是做每个人的思想工作,每个部门的协调工作,每项任务的部署总结工作么?

这么一想,柴安风忽然高兴起来了:原来在不经意间,自己已成了名将孟珙的领导,成了皇帝赵昀的领导,便也间接成了襄樊数万大军的领导,也将成为即将聚集在孟珙手下那支准备解围樊城的更加强大的军队的领导!

男人的浪漫,无非是酒、色、财、气四个字而已。

酒,柴安风是不喜欢的;色,他见过的美女也算是不少了;财,柴安风有的是,而且将会越来越多;而气,也就是豪气、心气、力气,则是通过手中的权柄所体现的,现在柴安风也有了。

这不能不让柴安风意气风发,有些上头地说道:“孟珙,拿出你的本事出来,能不能救出你父亲,能不能解了樊城之围,就全靠你了!”

孟珙点了点头,迈开腿,局促不安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停步下来,带着满脸的庄严肃穆说道:“承蒙皇

上恩宠、爵爷信任,末将有以下几条策略,还请诸位斟酌。”

孟珙的部署是这样的:

第一,所有汉江、长江水师,立即全部开赴襄阳,并接受孟珙的统一指挥,待天气、水文条件允许,就要立即发动进攻,将金国水师一举消灭,从而夺取汉江江面的控制权,至少也要打通襄阳同樊城的水路联系。这是前提。

第二,目前完颜合达主力已聚集于樊城城下,已绝无攻击襄阳的余力,因此襄阳守军可以全军出动解围樊城,自今日起便要做好出击的准备,待水路航道打通,便要立即乘船驰援樊城。并且要做到大军一拥而上,防止逐次增兵,变成添油加醋、钝刀拉肉的局面。至于大宋其他部分的官军,一来调动不易、二来战斗力参差不齐,所以此役并不要求其参与行动。

第三,要取得同坚守樊城的孟宗政的联系,要他配合解围行动,做好反攻的准备,一旦襄阳援军大军赶到,孟宗政便可出城主动出击,来一个化被动为主动,打完颜合达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能够扭转局面,变一场大败为一场大胜!

柴安风听了孟珙这样的安排,赞赏得连连点头。

可孟银屏听了,却有不同意见:“哥哥,你的用兵虽然稳健,可用的都是正兵,不能出奇制胜,难道就能击败完颜合达吗?”

孟珙答道:“完颜合达是员良将,耍小聪明、弄小手段是没有用的,反而会分散自己的精力,有弄巧成拙之忧。我看只有像岳王爷那样,堂堂正正、你来我往地一决胜负,或许才能让完颜合达知难而退了。”

其实孟珙还有另一层意思没有讲出来:他并不是不想以巧取胜,只是他这回是第一次独立用兵,手下军士、将官都未必听他的话,完全没有得心应手地运用奇兵的信心,只能采用最稳妥的办法,先立于不败之地再说。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既然已经确定了让孟珙带兵,那就要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柴安风也是第一次亲临前线,遇到的又是襄樊攻防

战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胜的棘手的问题,压力不能说不大。可事到如今,被顶到了杠头上的柴安风,忽然想到自己在这里同金国大打出手,那不就意味着宋金将会重新开战,那么姐姐柴念云远嫁金国和亲的事情不也就告吹了吗?

想到这里,柴安风仿佛醍醐灌顶,心中所存的最后一丝犹豫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好吧,开战,打他妈的,老子偏就不信了,我大宋官军,就一定打不过金国人?

柴安风心焰汹汹,可哪知道战争并非时刻都是轰轰烈烈的。

下定决心要同围困樊城的完颜合达决一死战的那一刻起,襄樊战事却突然处于一种诡异的平静气氛之中。

樊城那边,因为完颜合达已经将水、陆通道完全封闭,故而一江之隔的襄阳已无法获悉樊城的详细信息。只能依靠盐帮几艘小船冒着生命危险,获取一些不知转了几手的,不知可靠性还剩下多少的消息。

根据消息,两天来完颜合达指挥大军攻打过樊城好几次。然而樊城上下众志成城,没让完颜合达占到半点便宜。

而完颜合达也不负良将之名,并没有驱赶麾下将士勉强攻城,而是将仗着自己兵力是樊城的好几倍,将手下将士分成四组,就好像后世的血汗工厂一样,三班倒地跑到樊城城下骚扰。

他们也不真的发动攻击,只是先射两波冷箭、再叫骂几声、又吹锣打鼓地好像在迎接新娘子。这样的骚扰虽然损伤不了樊城的半块城砖,却也是异常恼人,害得镇守樊城的将士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孟宗政心里也同样烦躁,可怎奈他是三军统帅——而且还是个兵力不足的三军统帅——只能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颁下严令:全军无令不可出战,违令者斩!

攻城不下,就只能做这样一些聊胜于无的骚扰工作,这本是两军交战时候的常态。可前方的情报经过不知多少张嘴、多少只耳朵的传达,早就变了样了。原本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战斗,经过各种夸张、粉饰,竟成了:完颜合达攻迫甚急,孟宗

政无力反抗,只能坚守不出。

这不是废话嘛!

守城,不就是要守得城外之人进不来,城内之人出不去嘛!

可消息传到孟银屏耳中,禁不住让这位孝女担心起父亲的状况来了,跑到哥哥孟珙跟前,近乎责难地说道:“哥哥,爹爹困守樊城都三天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孟珙对父亲的担忧其实并不逊于妹妹孟银屏,然而他现在是实际上的襄阳最高军事长官,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不能不保持最大限度的冷静,一再劝说妹妹:“父亲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完颜合达虽然厉害,最多不过同父亲打个平手,现在父亲有坚固城池可以依托,又怎么会输呢?”

孟银屏还是不放心:“可前面传来的消息太可怕,爹爹年纪又大,唯恐这么再围困下去,出了什么意外……”

孟珙又道:“前面传来的消息能有几条是真的?你在襄阳城头遥遥望去,只要樊城大宋皇旗不倒,那樊城就还在父亲手里。更何况现在我们只有先等大宋水师战船到齐之后,才能出兵营救,否则也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孟银屏不是不懂军事,听了孟珙的劝说,流着眼泪便走开了。

其实孟银屏还算是好的,襄阳这样的军事重镇,以南宋朝廷防备武将的心态,派的御史、监军、太监不知有多少——其中有的是太后杨氏的人,有的是丞相史弥远的人,有的则是吃饱了没事成心在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要不是襄阳城里现在还有皇帝赵昀、崇义公柴安风这两尊大佛镇着,否则这些饶舌的小鬼们,还不得把孟珙这个资历尚浅的统帅给烦死了?

而身在襄阳城内的柴安风,也终于感受到了无时无刻不存在的,从四面八方施加而来的巨大压力。这压力一天比一天沉重、一天比一天猛烈、一天比一天无孔不入,几乎要将小小一个柴安风压倒、压垮、压碎了!

穿越之前,柴安风最大的压力,最多也不过是在临战高考之时。可高考考砸了,最多去读个野鸡大学,最最多回高中复读一

年,最最最多忍受周边亲朋好友、兄弟同学的冷眼。

可襄阳之战要是输了呢?

柴安风自己身败名裂还是轻的,失去了北方最重要屏障的大宋朝,还能不能在金国、蒙古的攻击下苟延残喘?匍匐在宋朝羽翼之下的亿兆黎民,还能不能保全卿卿性命,也都成了未知之数。

柴安风本来是一个外姓爵爷,难得跑到襄阳来,也不过是奉了杨太后的懿旨同守将孟宗政的女儿孟银屏相亲来的,他完全可以临阵脱逃,离开这一处是非之地。可良知让柴安风做不出这种不体面的事,宁可扛着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也要站在襄阳前线之上。

但是这种压一日沉重过一日、一时沉重过一时、一刻沉重过一刻、一秒沉重过一秒,就连柴安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将这种压力扛到什么时候。

就在柴安风自己觉得都要被压垮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消息:汉江、长江附近水师已奉圣旨全员到齐,已经对金国聚集在樊城码头之外的金国水师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

得到消息的柴安风喜出望外——好不容易,孟珙制定的解围樊城的机会终于实现了第一步!

听到消息,耐不住兴奋心情的柴安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襄阳城墙之上——自从孟珙全面负责襄阳军务以来,他便衣不解带地吃住在襄阳城头。

孟珙等待这一天也许久了,事实上,自打他懂事起,跟着父亲孟宗政学习军务以来,他就一直等着这大展身手的一天了!

“爵爷,我水师军力已经三倍于金国了,看来大举行动就在今日!”

柴安风显然是被孟宗政的兴奋欣喜所感染了:“好,我早说了,这里军务由你全权负责,你想行动,那就下令行动吧!”

孟珙双眼灵光一闪,随即又沉静下来:“不行,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爵爷替我去办。”

“什么事,你尽管说!”柴安风却有些不耐烦了。

孟珙话音之中也似乎带着几分焦急:“替我请一道圣旨,一道发兵的圣旨。只有有了圣旨,才能做到师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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