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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回上 满腹心思皇帝见宰相 讨价还价公爵出条件

这一行人马明火执仗,在临安闹市之中穿行,活像过来闹事的。巡城的临安府的官兵见了,纷纷凑上来询问情况。这点小场面,只要柴安风出马就行了,略一训斥,便将这帮子管闲事的人斥退了,又快步往相府赶去。

柴安风平素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平常一起床,梳洗穿戴齐整、略略吃过早饭之后,就带着三五个亲信护卫,在临安城里、城外地乱走乱窜——有时候去西湖泛舟、有时候去山上打鸟、有时候去鬼市胡闹,就算下雨天只能呆在公府里,也是帮着孟银屏训练士兵。反正是半刻都是闲不住的。

这半个月不让柴安风出门,真是憋死他了。

今天终于能够出门吹吹风,他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爽快和高兴,要不是还赶着去史弥远的相府商量大事,柴安风可就要乘着这机会,翻天覆地地游玩一番了!

史弥远的府邸,是临安城里一个大所在,也好找得很,这年头又没有交通堵塞,一行人不过片刻功夫,便已七拐八绕地看到了相府的大门。

史弥远果然日理万机,这个时间了,还见有一群当官为宦的,从相府里拜别出来。

柴安风自己是无所谓,可皇帝却不愿招惹这群官员,只让这两百护卫缩在黑黢黢的小巷子里,要静待众人走散,才好从容进府。

只一盏茶的时间,相府门口围着的官员就走散了大半,柴安风正估摸着最多也就十分钟时间,自己就能进府去了,却见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身影摇晃着就往外走。

“去,把那个胖子给我叫过来。”柴安风吩咐黄有功道。

不一刻,黄有功便半推半拉地把那胖子待到了柴安风的跟前。

“哟,大侄子怎么来了?”胖子原来是柴安风的亲二叔柴辅仕。

柴安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反问道:“这我该问你吧?你跑来史弥远的相府作甚?”

柴辅仕虽是个长辈,却是靠柴安风的接济才能过活的,不敢对面前这位大金主有半点失礼,只得赔笑道:“我啊,是史老相公请我喝茶,我才来的。”

“你骗鬼啊你,就是为了喝茶?”

“就是为了喝茶啊。”柴辅仕瞪着一双大眼睛,装得好像一个二百斤重的大男孩,“最近有人送了史老相公几斤极品的雨前龙井,所以就请几个好朋友品尝品尝。嘿!那茶叶,真是绝了!还没喝,就是满屋子的茶香。茶水一沾嘴唇……嘿!就好像跟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亲嘴似的,这味道……”

“得、得、得、得。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柴安风鄙夷道,“不就是雨前龙井嘛,我刚送了别人两斤,真有这么宝贵吗?”

“两斤?妈爷!大侄子真是好大手笔啊!今年两斤极品的雨前龙井,那就是两斤黄灿灿的金元宝啊!大侄子一出手就送人两斤……什么时候也送你二叔几两,也好让我尝尝鲜?”柴辅仕搓着手,一脸谄媚的模样。

“小意思。不过我送你茶叶,你也得替我办件事,怎样?”

“什么事?只要我办得到,大侄子只管开口!”一听有茶叶奉送,柴辅仕已然拍着胸口答应下来。

“恩,小事一桩。我正要去见史弥远,就是不认得他府里的路怎么走。知道你在相府里走得勤快,你帮我领领路,不算是为难你吧?”柴安风斜着眼睛问道。

“嘶——”柴辅仕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难办了啊!大侄子,我是刚刚辞别出来,哪有再见史老相公的道理?未免太失礼了吧?”

“是我见,又不是你见,失礼那也是我失礼,关你屁事?”柴安风骂了一句,随即招呼黄有功,“大个

子,帮我二叔一把,请他去相府门前敲门!”

就这样,柴辅仕几乎是被逼着走到了相府门前,怯怯用手敲了敲丞相府那扇又沉又重的大门,只可惜他心里虚得很,手上也没力气,门敲得太轻了,就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听到敲门声音。

一旁的黄有功对这两扇大门倒是十分熟悉。

也就是一年前,为了搭救孟宗政的事情,黄有功曾经在柴安风的指示下,砸过相府的大门,把好端端一扇门砸得好像麻皮一样。这事在临安城里流传甚广,让官场之上、江湖之中,人人都知道有个胆大包天的崇义公柴安风,手下还有一个力大无穷的黄大个子。

这也算是黄有功的成名战了。

因此,虽然相府已经换了两扇新大门,可黄有功听着这有气无力的敲门声,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柴辅仕,叫了句“我来”,便用力拍起门来。

眼下已是夜深人静之时了,黄有功这原本就力道不轻的敲门声,就显得更加震耳欲聋,不过片刻功夫,相府大门便推开了一条缝,门里探出半张脸,十分客气地问道:“怎么了?是哪位官人忘了东西在相府里么?”

相府门子是绝对不会想到,这时候还会有客人前来拜访的。

所以当他们看到黄有功那张留着红紫色伤疤的脸,吓得仿佛见到了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一样,“妈呀”叫了一声,就赶忙要关上大门。

还是黄有功。

这厮虽然胆子不算太大,可这几年跟着柴安风南征北战,好歹也积累了些阅历,脑筋动得也快了不少,一见大门就要关闭,立即伸出蒲扇大的手,一把就把大门撑住,口中叫嚷着:“作甚!开了门干嘛还要关?”

门里的人哪有黄有功的力气?顶了两下实在是吃不住黄有功的气力,眨眼之间,

大门已是豁然洞开。

相府家人一看有人硬闯,纷纷取来火把、灯笼,看看到底是谁长了熊心豹子胆!

可一看黄有功凶神恶煞一般站在眼前,这群人顿时傻了眼:这不就是去年那个砸了咱家相府大门的黄大个子吗?怎么这厮今天又来闯门了?

要是别人,就凭宰相府的派头,这些门客家丁,还不把闯门的打个半死,再扔了出去?

然而这些人却都知道黄有功的厉害,一条铁棍子挥舞起来,一个人能打十好几个。黄有功厉害便罢了,更厉害的是他身后的崇义公柴安风。

他们谁不知道,自己家相爷同这位崇义公老爷不对付,正打着笔墨官司呢,是咱家相府的敌人对头。而这恰恰说明了,柴安风现在的实力,虽还不能同史弥远平起平坐,却也能打个有来有回了。他们两个人的交锋,就是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别人随便掺和在里面,立刻就好像一只闯到龙虎之间的小麋鹿,一眨眼就会被撕得粉碎。

因此相府中人没一个敢动手的,面面相觑了半天,才推举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家人,出面道:“这位是崇义公府的人吧?不知深夜闯进来,所为何事?要是吃醉了酒走错了门,那就赶紧回去,免得两位主子脸上不好看。”

这老家人不愧是相府里的老人了,这句话说得不卑不亢,又暗藏杀机。

黄有功是个不会讲话的人,也不知应当如何答话,只能闭着嘴一脸严肃地杵在众人跟前,反而造成了一副不怒自威的威势来。

这下,相府里的下人们就更加尴尬了——真是进又不是、退又不得,自己分明是在名正言顺地看家护院,这时候怎么反而显得理亏不敢动手了呢?

正在这时,柴安风走进了门,嬉笑道:“黄有功,怎么回事?叫开了

门,怎么不过来回话?叫老子在外面好等!”

这下更麻烦了!

一个黄大个子就不好对付,没想到崇义公柴安风亲自来了,叫我们这些下人怎么应付得了?

还是那个老家人怯怯上前半步:“原来是柴爵爷来了啊!老头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不过这大半夜的,不知爵爷到这里来作甚?”

“来见你们史老相公啊,难不成是过来吃夜宵的?”柴安风道。

史弥远虽然专权,却并不怠政,每天起一大早就要进宫面圣,从皇宫退回之后就要批阅从各地送上来的奏章,到了傍晚还要见客。忙了一整天,史弥远除了听听女儿史烟罗说话弹琴之外,就别无休息的时间。因此,通常见完最后一拨客人之后,除了有危及江山社稷的军国大事之外,就再不见人,从没有过破例的时候。

所以听柴安风说要见史弥远,那老家人也犯了犹豫:“这个……爵爷,相府的规矩,这个时辰寻常是不见客的。不过既是爵爷要见,那就非同寻常。不如这样,请爵爷在这里稍安勿躁、稍后片刻,小人回去请示一下咱家相爷,要相爷答应,小人再引爵爷进府,如何?”

“嗳嗳。你这话就讲错了。史老相公,的确是要见的,却不是我见,而是另有一位贵客要见,我可以等,那位贵客可就未必可以等了……”

贵客?什么贵客?

相府老家人又犯了糊涂。

临安城里达官显贵虽然不少,可在地位上高过崇义公的却不多,也就是那几位赵宋皇室的贵胄而已。而这几位姓赵的贵人,同史老相公熟络也好、生疏也罢,至少都懂得礼仪,不会大半夜的过来敲门搅闹。就算来了,以史弥远的权柄和地位,也未必就肯开门接见。

那崇义公柴安风口中那位贵人,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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