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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回上 严推理真相水落石出 传消息形势疾风骤雨

猪的战斗力可不容小觑。要是一个没有杀过猪的生手,就算是手执利刃,往往也是无从下手,反而搞不好被猪反咬一口,自己却弄下了伤。有时候遇到彪悍的猪,就是七八个大小伙子一同上手,都未必能够制服得了。

然而杨妙真是何等人?别说说是活猪了,就是个武艺高强的大活人,她都能不动声色地杀了。

只见她趁着这口肥猪,还在懵逼的状态之时,迅速上前一步,挺着峨眉刺便往肥猪的左肋部狠狠扎去,又不待这口猪有任何反应,已是将竹签抽了回来,自己跃开半步,又复站在柴安风的身旁。

杨妙真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她手中一尺来长的这么一根竹签直挺挺扎到肥猪的胸膛里,而那口肥猪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死神已然降临的觉悟。它只觉得自己的肥肉似乎被一颗小石子砸到一样,不算是什么大的伤害,更不可能宣判自己的“死刑”。

然而受伤依然是沉重的。那口猪依旧被刺穿了厚实的皮肤、油腻的脂肪、紧实的肌肉和跳动的心肌,一直将那颗跃动的心脏整个扎透……只见大院之中的那口肥猪,就好似被突然抽走了全身的生命力一样,颓然瘫倒在地上,瞪了两下腿,已然是死了。

众人见状,无不骇然。

真德秀是正人君子。所谓“君子远庖厨”,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惨烈的杀生的场面,就仿佛看到了从另一个世界投来的陌生的倒影,只能勉强保持镇定,却说不出半句话。

刑部马尚书也很吃惊。他没有想到,世间果真有武功这样出神入化的人,只用一个小小的竹签,就能把这么健壮的一口肥猪如此轻松地杀死,那杀个人还不简单?

宋慈也感到惊讶。这个面容瑰丽的女子,虽然看上去气势不凡,像是个练家子的模样,但没想到她的武功比起苏南缘来只高不低——也不知刚才自己那几句怀疑她武功水平的话,有没有被这女子听到心里去?

柴安风同样惊讶,在紧张得近乎凝固的空气中惊叹道:“妙真姐姐果然好功夫啊!幸亏当年在涌金门外你手下留情了,否则我现在还不像这个肥猪一样,已经被你杀了个透心凉了吗?”

这句话说得在场之人不寒而栗。

可不是吗?现在这里会武功的就只有

这位身材婀娜、容貌妩媚的女子,要是她动起手来,只在眨眼功夫,就能瞬间将在场的所有男子全都杀掉。也就是说在这棵大槐树下,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就只有这个叫杨妙真的女子而已了。

还好杨妙是站在柴安风这边的,并不想大开杀戒——至少今天不想。

只见她抛下手中那两支刚刚成为“杀猪凶器”的竹签,脸上挂着笑容道:“宋慈先生,我这两招还看得上眼吗?”

宋慈没有立即回答,附身捡起杨妙真扔下的竹签,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赞道:“这位姑娘果然好功夫啊!这支竹签刺透了肥猪,可拔出来一看,上面竟然没有沾上一滴血。着实令人这个匪夷所思……下官这回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了……”

柴安风也跟着问道:“这样的功夫,有个什么叫法?是不是就叫‘杀人不见血’啊?对了,不知道南雁有没有这样的功力?”

杨妙真成功地在各位达官显贵面前漏了一手,正在得意的时候,便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些个雕虫小技而已。峨眉刺是苏南雁小姑娘的得意兵器,我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我都能会的,她岂能不会?”

宋慈的意思柴安风是清楚的。他是想要通过留在肥猪身上和浦受成身上的伤口之间的比对,来证明凶手到底是谁。但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坐实了苏南雁就是凶手吗?那既然苏南雁是凶手,那幕后主事人是谁?柴安风就当之无愧了吧?

果不其然。

只寒暄了两句,宋慈便已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肥猪身上那处致命伤。许久,他才起身说道:“诸位请注意看,这位姑娘刚才在肥猪身上留下的伤口,和浦受成身上的伤口,看上去似乎是一样的,其实却是大相径庭!”

这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致,纷纷涌上去看得清楚,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可他们看来看去,却始终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端倪、有什么门道。就连耶律楚材这样的聪明人,都没看出来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同?

宋慈只好详细解释起来。

原来杀死浦受成的凶手所用的兵器,和杀掉这口肥猪所用的兵器实际上是是非类似的。都是一种细长而又尖锐的兵器。这种兵器快速刺入肉体之后,再迅速拔出,会在伤

口处形成一个收缩的作用。原本的伤口就不大,这样一来就会显得比实际上的更加狭小。

再反观这两处伤口。浦受成身上的大约有红豆大小,那么他身体的兵器,怎么着也该有一根小拇指粗细。而杀死肥猪的只是一根比筷子还细的竹签,那留下伤口就只有米粒大小了。可见这两样兵器初看上去,虽然是类似的,但真的放在一起比较却是一目了然的不同。

而且仔细观察伤口的形状,能看出来的不同之处就更多了。

杨妙真的武艺高强,虽然肥猪也在不停地运动,但竹签却是直上直下,造成的伤口是一个规整的圆形。而杀死浦受成的凶手的武功就没有她那么高了,大约是兵器扎次下去后又拔出来时产生了位移,造成伤口并不是一个标准的圆形,而是一个有些被拉长的椭圆形——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浦受成反抗时所造成的。

而众所周知,浦受成是一个行动不便的肥宅,又不会半点武功,要是杨妙真或者苏南雁动手杀他,又怎么可能会造成这种狼狈的伤口呢?

分析到最后,宋慈最后概括道:“也不知此人是有意义栽赃陷害,抑或是自己本身的功夫便是如此。总之这人的武功处处同二夫人相似,却处处都赶不上她。因此绝不可能是二夫人动手杀人的。柴大官的不白之冤,也就不复存在了。”

宋慈的这番推论,可谓是证据确凿、逻辑严密,让人击节叫好了。

只听刑部马尚书问道:“宋提刑,这件案件办到这种程度了,那么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吧?杀死浦受成的到底是什么人?你查清楚了吗?要是查清楚了,我这就回刑部下排票去抓人去!”

宋慈摇摇头:“请马尚书恕卑职无能,真凶的身份,我还不清楚……但线索还是有的。之前下官也曾看见过一具尸体,是盐帮刘二叔的,他的伤口在腋下,也是红豆大小的一处小创伤。而且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同样的椭圆形伤口。同浦受成的差不多。因此卑职推测,只要将这两件案子并案追查,那凶手大概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对啊!”柴安风抬头问道,“这里面不对啊!浦受成是被利刃刺死的,刘二叔是被毒药毒死的,虽然伤口看上去大致是一样的,但死因却是完全不一

样的,这两件案子怎么能够并案处理呢?”

“怎么就不能?”一聊起破案来,原本还带着几分木讷的宋慈一下子变得精神奕奕,用极富自信力的嗓音回答道,“伤口一样,而且是这种特异的伤,就意味着所用的兵器和使用的手法都是相同的。既然手法相同。那凶手也就是一个人。为什么不能串并?而且据我推测,刘二叔武功不弱,凶手不敢还有几分忌讳,所以用上了毒;而浦受成没有半点武功,凶手也就有恃无恐了,直接刺杀了事。看来,这个凶手也是个功于心计的家伙,柴大官人对付这样的人,可不得不防啊!”

柴安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有理!有理!”

耶律楚材忽然若有所思道:“且慢,既然刘二叔和浦受成是同一凶手所害的,那之前已经判断了刘二叔所中的毒和当年孟宗政老将军所中的毒是一样的。那岂不是说,杀害孟老将军的人,也就是杀害浦受成的人吗?”

“没错。”宋慈已然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若所料不错的话,事情就像耶律先生所说的这样。这人杀了孟老将军、杀了刘二叔,又杀了浦受成的家伙,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却是个个都在命门之上。这样的人着实好对付!”

关键是,这个人不比史弥远、完颜守绪,甚至成吉思汗这些人,办起事来显然没有任何底线。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难以琢磨,也越是难以预料,便越是难以应付了。万一他要动手暗杀柴安风自己,那怎么办?

杨妙真观察到了柴安风脸上露出了细微的害怕表情,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赶忙安慰道:“柴兄弟不必担心。凶手无非就是朝廷的人或者江湖上的人。朝廷的人我管不着。但是只要是江湖上的人。谁敢动柴兄弟一个小手指,哼,我杨妙真就能把他碎尸万段!”

宋慈并不知道杨妙真的真实身份,但听她口气似乎是江湖上说得上话的大人物,便接话道:“杀人凶手的身份,我虽然没有确实的线索,但也有一个怀疑对象。”

“哦?是谁?”

柴安风和杨妙真几乎异口同声地同时问了出来。

宋慈伸手摸了摸下巴上浓密的,好似羊毛毡一样的短须:“柴大官人,听说你的二夫人曾经对付过浦受成手下的几个打手。其中还

有一个人是用判官笔的,好像还是高丽人吧……不知道柴大官人对他还有没有印象?”

“哦……还真有这么号人物。”

原来浦家兄弟为了行走江湖方便,还真罗织了一些江湖好手在身边。不过比较奇怪的是,他们似乎不太喜欢中原的高手。而是请了来自日本和高丽国的保镖。

其中那个日本人,大约是个破产的武士,也就是俗称的浪人。平素使一口武士刀,武功虽然还算过得去,可人却是傻不愣登的,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会下毒的人。

而用判官笔的,正是两个高丽人,而且还是两兄弟。其中那个当弟弟的,当初在青龙镇外当街行凶,当场就被苏南雁给杀掉了。而当哥哥因有这段血海深仇,也曾找机会向苏南雁报过仇,可他武功比起苏南雁来实在差得太多,在太湖水寨就被生擒活拿了。

后来靠着杨妙真的面子,这个高丽人,跟着浦家兄弟,连同李全一道被柴安风释放了。再后来也就有了浦受成被杀这件泼天大案。

介绍到最后,柴安风又总结了一句:“这俩兄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杀人也不奇怪。大家说是不是啊?”

杨妙珍若有所思道:“柴兄弟说的人,我好像也打过交道。是不是高丽金氏兄弟?判官笔是他们传家的本事。”

“那他们功夫怎么样?能不能做到像宋提刑所说的那样?”

杨妙真凝神思考了一下:“金家判官笔的功夫不过尔尔,练到极致也就是个寻常高手。在江湖上扬名立腕或许稍显不足,但杀掉浦受成或者毒死刘二叔,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了杨妙真这句话,柴安风似乎已经恍然大悟了:“看来真想已经水落石出。凶手就是高丽这两个姓金的兄弟。弟弟已经死了,那凶手就是哥哥没跑了。”

“不、不、不……”宋慈打断道,“事情恐怕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大官人,你仔细想想。高丽这个姓金的又不是中原人士,也不是什么显赫的人物。他们同孟老将军能有什么瓜葛?同刘二叔能有什么误会?浦受成,就更别说了,是给他们吃喝的衣食父母,又有什么理由去杀他?”

“宋先生的意思是——背后另有主使之人了?”耶律楚材问道。

“没错!这就是卑职迟迟不敢定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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