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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回上 蒙古王子起争执 宋国使者谋招降

“嗳~大汗这就搞错了,我可没说要强攻入开封城,而是要进城去劝降金国皇帝完颜守绪。让他出城投降,那不就相当于攻下开封了吗?”柴安风解释道。

“哈哈哈!”蒙古大汗窝阔台今天就好像在听相声一样笑个不停,“你们南人就知道投机取巧,劝降金国皇帝谈何容易?要能凭三言两语就劝降了他,又何必血战一场,折损了这么多蒙古勇士?哈哈哈,笑话!”

笑了一阵,窝阔台又正色道:“话又说回来,如今完颜守绪已经被我们死死围住,破城只在旦夕之间,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劝降呢?我们蒙古人是雄鹰,抓住了猎物就要一口吞下,这才痛快!哪像你们南人都是一群懒猫,偶尔抓住这只小老鼠,非要玩的腻了才肯吃掉,一不小心就让老鼠跑了,追悔莫及!”

柴安风的心态不错,听到窝阔台这样说,倒也没有动气:“金蒙两国是仇敌,蒙古去劝说完颜守绪自然不会同意。不过我柴安风跟他倒有些交情,和他妹妹岐国公主关系也好,我来出面说话,讲明利害关系,说不定经过皇帝就跟投降了呢!”

却听耶律楚材也道:“大汗,开封城墙坚固,尚未到瓜熟蒂落的地步。攻克坚城也需要时间,并要付出人员伤亡的代价。既然能够劝降,又何必白白牺牲将士的性命呢?劝降金国皇帝似乎有些难度,但也不妨让柴安风试试,说不定别有奇效。”

耶律楚材的面子,窝阔台是要给的。就是当年成吉思汗还活着的时候,也是对耶律楚材言听计从,窝阔台要是刚刚继承了成吉思汗的大位,便当着这么多武将的面反驳这位谋士兼老师,那就会给人落下不守成吉思汗遗志的口实。

阔台想要答应,却还是有些犹豫:“派人去劝降是可以的,但万一被金国拒绝了呢?反而会笑话我蒙古大军胆小怯战,有损军心士气。”

耶律楚材却道:“大汗这就多虑了,柴兄是宋国人,不是蒙古人,这次出面劝降也是宋国的意思,而非蒙古的意思。就是被金国拒绝了,那也是宋国自不量力,想要调解金蒙两国关系而已。被当成笑话的是宋而不是蒙,大汗尽管放心好了。”

这个解释十分合理,窝阔台也不由的有些心动——金国军队的战斗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上不少,又有开封这座坚固城池可以依托,想要直接攻下开封付出代价是不会少的,这也是窝阔台迟迟没有下令猛攻开封的原因。至于如何攻克开封,窝阔台暂时还束手无策。

而在这个僵持的时刻,让柴安风去开封城里当一当这个说客,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就算不能把金国皇帝完颜守绪说服了,但至少也能动摇一下城中的民心士气,为接下来可能到来的最后决战做好准备。

如果能说服了金国人开城投降,那就更好不过了。到时候失去了城防守护的金军,就不会有任何防御的资本,然后金国皇帝是死是活,还不都在蒙古人的掌控之下么?

退一万步讲,就是找个杀了他,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金国和蒙古有着血海深仇,哪个蒙古人没有几个亲戚是被金国人杀掉的,蒙古人自然不会出来反对。要是宋国的柴安风反对的话,那也好办把他一并杀了也就是了,杀了他正好连耍阴谋诡计骗开城门,这件不太光彩的事情都可以掩饰过去了,何乐而不为呢?

蒙古大汗窝阔台诚可谓是深谋远虑、老奸巨猾,他这份算计依

然是把所有人的命运算到了死处。

于是在又细细盘算了一番之后,窝阔台故意装出不情愿的表情,说道:“也罢!既然你有心保全经过皇帝的性命,那你就尽管自己跑去游说好了。不过有言在先,成功不成功的,与蒙古没有关系。”

耶律楚材是教窝阔台等几个兄弟读书的,他们这一点点小心,耶律楚材怎么会看不透?

只不过现在身份变化、世事移位,他也就不去点破了,只是假意帮腔道:“大汗言之有理,确实是大宋主张的劝降,与蒙古无关。”

窝阔台“嗯”了一声,却又忽然扭头问拖雷:“四弟,劝降之事你怎么说?”

托雷内心是赞同的。

昨天夜里他就已经跟柴安风和耶律楚材商量好了,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为了蒙古的统一着想,金国是不能被消灭的。但出于蒙、金世仇的考虑,也是不能不给予沉重打击的。所以,让一让完颜守绪出降受胯下之辱却保存金国一定的实力,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这也是托雷所要极力促成的。

但是这件事里毕竟存着自己的小九九,脸皮还不够厚的托雷也不敢过于大力地推动,只得模糊地说道:“劝降金国皇帝,能够避免蒙古勇士的伤亡,试一试也未尝不可。但是一定要说明了,金国已是山穷水尽,只有投降这一条出路,若再推三阻四地讲条件,那便是对蒙古的不敬,劝降之事也就免了。”

窝阔台和托雷的这几句对话,用的都是蒙古话,柴安风并没有听懂。可一旁的耶律楚材却在不断微笑点头,表达了明显的赞同意见。柴安风见了也就放心了。

帐中诸将听了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反正金国现在皇帝现在已经会被困在开

封城中,劝一劝他,如果能让他出城投降,能够兵不血刃地拿下开封那就再好不过了;就算他不肯投降那也不要紧,打就是了嘛,本来就做好打的准备,怕他怎的?

气氛一片祥和。

可正在这个时候,大汗窝阔台却举手示意众人噤声,冷冷问道:“二弟,你说清楚,这件事情,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不要模棱两可。”

蒙古话本来就干涩声音,窝阔台的语气更是不容置疑,以至于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并不是在同托雷商量事情,而仿佛是在审问拖雷一样。

而托雷毕竟也是个血性汉子,听了这话,脸上的当时就有些挂不太住,反问道:“大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在窝阔台眼里,托雷一直就是他继任蒙古大汗之位最强有力的对手。但当窝阔台终于继承汗位之后,托雷就始终对自己表现得十分恭顺,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不敬的地方,更没有红着脖子争吵过。哪怕就连长途奔袭数千里,去袭击金军背后这样艰巨的任务,托雷都能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已经是给足了这位新大汗的面子了。

但是窝阔台心里却总是不能释然,总觉得只要托雷这位人品出众、才能卓越的弟弟留在身边,就是对自己地位的巨大威胁——不论托雷是否发起挑战,都是如此。所以,为了防范于未然,在暂时无法从肉体上消灭拖雷的前提下,窝阔台总是不断地对他进行打压,想要从精神上消除这份不臣之心。

而拖雷也只是一再的选择逃避和退让,直到今天,才让窝阔台等来了这句强硬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是放在中原王朝,臣子这般对君主说话就已经是极大

的不敬,是足可以用来。定罪量刑的。然而蒙古的政治体制又同中原各国不同,作为最高统治者的大汗,虽然拥有极高的权柄,但这种权柄的基础更多的是来自于大汗本身的实力和威望。

而在制度本身上,蒙古大汗并没有绝对的排他权力,而只是部落联盟的首领而已。因此,在是军事政务遇到什么重大事情,大汗都是有必要同各首领、宗王进行协商的,这也算是一种原始的军事民主体制了,哪怕是地位尊崇的成吉思汗都不能免俗。

而讨论必然会有争论,争论难保不会发生争执,争执的时候嗓门大一点、嗓音粗一点,也都是可以接受的,蒙古人不会拿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然而今天大汗窝阔台偏要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猛然站起身来,沉着脸对托雷说道:“本汗是问你同不同意劝降金国皇帝,你同意就说同意,不同意就说不同意,为何出言不逊还敢反诘本汗?这就是做臣子的道理吗?”

有句话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窝阔台肯定是那个有意的听者,而托雷就未必是无心的说者。

他早就对哥哥对他的不断打压心存不满了,也渐渐明白,一味的退让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忍耐了许久的火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只听托雷一字一顿问道:“二哥,这事你问我做什么?你是大汗,要不要劝降金国皇帝,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该是你做主的吗?刚才我的意见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要同意,就请派柴大官人去开封,你要不同意那就驳了——一句话的事情,有什么难的?你问我的意见,我刚才都说了,二哥要是没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但最后做决定的不是我,而是二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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