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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回中 迎降臣大功告成 起风波风云又变

正在这时,忽见一名军官急匆匆跑进大帐,倒头就拜:“大汗不好了,不好了。金军突然杀出城来,正朝大营猛扑过来!”

什么?还有这么一回事?

众人这下全都明白了,原来金国皇帝完颜守绪的打算是这样的——他派刺客刺杀蒙古大汗窝阔台,成功了固然可喜,要是不成功也可乘蒙古大营混乱之机,杀蒙古人一个措手不及,来他一个反败为胜!

不过窝阔台却丝毫没有害怕,咬牙切齿道:“好,正好我还怕他不来呢!众将听令,迅速拔营出征,随我剿灭这群金狗!”

说着,窝阔台已快步走出中军大帐,亲自率军出征去了。

临行之前,他还吩咐了一句:“柴安风,这事还没说清楚呢,你留在这里不要不要走动,等我回来再做计较!”

帐中诸将见状,也都纷纷跟着走了出去,收拾起本部兵马,跟着窝阔台汗一道出征。

蒙古骑兵的运动速度极其迅速,不一刻整个蒙古大营便迅速起来,数万大军刹那之间已经出营而去,空落落的金色蒙古中军大帐里,就只剩下柴安风、耶律楚材、拖雷,以及还在手忙脚乱处理着窝阔台伤口的几个军医。

大军行动得如此迅速、彻底,就连柴安风这般见过世面的人都惊呆住了,忙问耶律楚材:“耶律先生,你是知道蒙古人的习惯的。难道他们每次出征都是这么迅速果断吗?怎么大营里都没人驻守的呢?”

耶律楚材道:“蒙古本来就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又不事生产所有东西都是抢来的,本来就不觉得有什么好珍惜的,自然也就没有留下守护的必要。”

因此出于这个习惯,窝阔台口口声声叫柴安风不要离开,但并没有派人看管。虽然如此,但呆在这座黄金大帐里,柴安风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于是便找个由头,对托雷说道:“托雷王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和耶律先生送你回去?”

拖雷也不想继续在这待着了,便点头答应,斥退围着他的军医,三人联袂

出了大帐。

拖雷虽然受的伤不轻,但他依旧努力维持着蒙古骑士应有的尊严,依旧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晃晃悠悠向自己的营盘走去。

柴安风都有些担心托雷一个不小心就要从马背上栽倒下来,不过蒙古草原上的汉子,还没学会走路就已经学会了骑马,这样的基因早已融入他们的血液当中,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再加上托雷胯下这匹马,是他用熟了的老马,步履极为轻健稳定,终于有惊无险地把托雷送回来了自己的营盘。

刚入大营便有拖雷的亲信斥候传来情报,说金国大军杀出城外直向蒙古大营扑来,攻势极为猛烈,窝阔台汗正在率军血战。

耶律楚材在一旁听了,冷笑一声:“哼!好个完颜守绪,果然是功于心计,想必昨天夜里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所以行动起来这才能够做到这般果断!倒也难得……”

然而耶律楚材却是半点没有惊慌,冷冷说道:“我看金国那边,也只不过是虚晃一圈而已。偷袭最讲究的就是速度要快,攻击时必须要用骑兵作战。昨天我们在开封已经看过了,金国人现在城里还能剩几匹马?剩下的几匹也大多瘦弱不堪,怎么能同十余万刚刚得胜、士气正旺的蒙古骑兵血战?”

“耶律先生的意思是?”托雷沙哑着嗓音问道。

耶律楚材侃侃而言:“这次金国杀向蒙古的,应该只是一支偏师。完颜守绪,应当是随主力往别处儿去了。”

“去的什么地方?”柴安风忙不迭地问道,拖雷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去的什么地方,难道柴兄会不知道吗?”

“蔡州?难道说完颜守绪是自己要去蔡州吗?”

耶律楚材点点头:“开来柴兄的话,完颜守绪多少是听进去一点了……”

托雷听这两人说话语气奇怪,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便忙问道:“柴大官人、耶律先生,你们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柴安风刚想说话,却有一人从托雷的大账之外闯入,拱手道:“传大汗旨意,请柴大官人这就

回营休息,无事不得出营。”

拖雷认得此人,乃是窝阔台身边的亲信,既然是由他来传旨,那定然是窝阔台本人的旨意无疑了。

不过托雷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句:“这是大汗本来本自己的意思吗?”

那人点点头,恭敬道:“回四王子,就是大汗的原话。”

拖雷“嗯”了一声并没有反驳,却道:“既如此,那大汗想必已经回营了。此次大汗御驾亲征,截击金军,相比也是大获全胜咯?”

那人答道:“金国人不堪一击,死的死、逃的逃,已剩不下几个人,开封城池已重新被围。金国出城的人马之中,只有一支小队,两百来号人往东南方向去了。”

东南方向,就是蔡州方向。

“那大汗派人去追了吗?”拖雷又问。

那人摇摇头:“这一支残兵败卒,又怎需劳动大汗亲自过问?由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那就糟了!”

托雷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心里明白——跑出去的这些人马当中,必然会有金国皇帝完颜守绪,那才是此次行动的最主要的目标!

那过来传令之人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问道:“什么遭了,还请四王子明示。”

托雷刚想出口说话,耶律楚材忽然打断道:“大约是托雷王子伤势沉重,哪里扯到了伤口?还请王子好好休息,我们也就不搅扰了。”说着,他便拉起柴安风往帐外走去。

被耶律楚材插的这句话一提醒,托雷心思一下子就变得跟明镜似的——大汗窝阔台本来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金国皇帝私通,要是明说完颜守绪跑了,岂不是显得自己早有预谋?

想到这里,托雷赶紧闭上了嘴,话锋一转,先叹了口气:“唉!我拖雷上阵杀敌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失过手,没想到打虎的汉子居然被小猫咬了一口。真是丢人!正巧你在这儿就替我送送柴大官人和耶律先生两位吧,免得我这狼狈样子出去丢人了。”

那传令之人虽然是窝阔台的手下,但对拖雷不可能不尊敬,便答应了下来。

柴安风

的营盘设在托雷的营地之畔。

一开始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够躲避窝阔台的监视和控制,并且切实地起到了作用。

然而经过了今日这一场刺杀风波,柴安风也明显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窝阔台虽然还不敢直接派兵驻扎在柴安风的营盘周围,但是也出现了不少陌生的骑兵,成群结队地绕着营盘运动。

领军的孟银屏见了难受,便找机会捉了一个人询问。

谁知这些人张口就是叽里咕噜的蒙古话,而孟银屏说的汉话他显然也听不懂,两个人完全没有办法交流。这样说话一急就难免要产生纠纷,耶律楚材见状,赶忙出去调停。一问才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托雷的本部人马,而是从窝阔台那边派过来的,果然就是窝阔台派他们过来的。至于他们过来是什么目的,就是打死这几个人都不肯说。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处在这个境地,这一点点的骚扰已经算是很好的优待了,柴安风和耶律楚材便也没有搭理他们。

人这种动物,不管他是蒙古人还是金国人,还是宋国人都是一个德性,别人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去开染坊,一开染坊还想开的跟“崇义号”一样生意兴隆。

柴安风不去搭理这窝阔台派来的兵丁,他们就愈发消明目张胆,不过半天功夫便索性在柴安风营盘周围蹲下了点,虽然还没有扎帐篷直接驻扎下来,却也挖好了灶头、支起了锅子,似乎想在这里开一个联欢晚会,恨的柴安风牙痒痒。

孟银屏都看不下去了,找到柴安风说道:“夫君,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些人马就在我们左右,而且还都是行动迅速的骑兵,万一他们要图谋不轨,我们就是想防守都来不及啊!”

谁说不是了?

被几百双眼睛盯着,谁也不不会舒服的!

“干脆一走了之,我也不去管什么宋蒙联盟了,反正我一开始也不支持,干脆走了算了!”

耶律楚材劝道:“柴兄不必心急,窝阔台现在没有必要,也没有余力跟

我们撕破脸皮,若是想要诛杀我们,他又何必派兵来监视,就这几个兵能起什么用?柴兄,你可要明白,你现在可是大宋国的使者,窝阔台连金国都没有消灭,就敢同大宋兵戎相见吗?”

言之有理啊!

想明白了这点,柴安风一下子变得有些有恃无恐了,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个大胆的主意:“耶律先生,我倒是有点担心托雷王子的伤势。看现在天色还不算晚,我想再去看看他,不知耶律先生愿不愿意和我同往?”

这才从拖雷的大营里出来多少时间啊?也就两个时辰,这点时间里,拖雷的伤情能有多少变化?可又要去探病,这都不是“放屁脱裤子”可以形容的了,分明就是“喘气剪鼻毛”嘛!

关键在于,探望托雷并不真的,真的作用是在于向窝阔台示威!

柴安风这一点小心思,耶律楚材怎么可能看不透?既然看透了,那就可以分辨利害了。

无论是从窝阔台一直以来的性格和动机,还是眼下的形势变化,他同大宋之间的一场大战,首先就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了。并且这是无论跟柴安风同窝阔台的关系如何,窝阔台只要他作为大汗在任一天,就总有一天会大举攻宋的。

而作为柴安风而言,是绝对无法坐视南宋灭亡的,特别是灭亡在蒙古人的手里。所以说,这样的矛盾已经是不可调和的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调和下去,有道是烂疮越捂越烂,只有挑开了,才能彻底治好。

既然窝阔台作为蒙古大汗,所代表的是整个蒙古帝国,那势必要做的,就是削弱窝阔台在帝国中至高无上的权威——这既有利于缓和各方面同蒙古之间的矛盾,也有助于分化蒙古人本身——这在矛盾真正激化的时候,将会起到巨大的作用。

因此,明知在这个结果眼上去探望托雷必然是要犯窝阔台的大忌的,但这么做本身就是一种应对策略,就是要让窝阔台知道:我柴安风是不在乎触犯你的权威的,特别是看在拖雷的面子上,尤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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