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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回上 迎降臣大功告成 起风波风云又变

窝阔台心中异常兴奋,在宽大的座椅里用力扭了扭身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方才朗声说道:“传金国皇帝觐见!”用词也是臣下面见主君时所用的。

遥想当年金国势力鼎盛之时,为了遏制蒙古的发展,采用了“减丁”的策略,每隔几年就要大肆发兵入侵蒙古。入侵蒙古,也不是为了占领土地、夺取财物,而纯是为了杀死蒙古壮丁,哪怕你地位再高、哪怕举手投降,都逃避不料金国人的屠刀——只要是蒙古人,都已成了活在世上的原罪!就连成吉思汗的曾祖辈俺巴孩都被金国皇帝钉死在木驴之上。

这样的政策执行了上百年,以至于蒙古各部落,谁同金国没有几分血海深仇?

而如今金国人的皇帝终于被我们抓住了!

众将也是放下了互相之间往日的仇怨,齐齐将头别向中军大帐门口,倒要看看这个金国皇帝,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惨象!

帐帘一撩,只见金国皇帝完颜守绪,身上穿一丝不苟的穿了龙袍,低着头、垂着手、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了进来——这也难怪,亡国之君能有什么精神?不过一条丧家之犬而已!

窝阔台见金国皇帝这副模样,心中说不出的爽快,嘴角一扬飞起了得意的微笑。

柴安风见了,却觉得奇怪:完颜守绪是一个心气极高的皇帝,昨天劝他开城投降,都已经费了天大的一番功夫了,照理说按照他的性格,就是出来投降,那也应该保持着金国皇帝应有的尊严。别的不说,至少他那颗高贵的脑袋总是要昂起来的吧?可再看眼睛这个人,却把脑却把脸沉沉埋在自己的胸前,就像一只落了汤的瘟鸡,实在没有皇帝该有的那股气势。

柴安风刚觉得有些奇怪,窝阔台已然朗声问道:“你便是金国皇帝完颜守绪?见了蒙古大汗,为何不跪?”

那位金国皇帝“嗯”了一声,垂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似乎正要下跪。可就是这样一声“嗯”,让柴安风却发生了发现了异常——这就分明不是完颜守绪的声音!

柴安风忍不住了,起身便问道:“你是何人?怎么敢冒充金国皇帝?”

这一声质问,惊得满帐蒙古宗王、大将无不大惊失色!

什么?眼前这个金国皇帝居然是假的,这怎么可能?

高坐帐中的窝阔台也是一惊

——假的金国皇帝?不是说好了是完颜守绪亲自过来投降的吗?怎么可能是假的?而且揭发此人身份的还是宋国的柴安风!

托雷更是心惊——怎么可能是假皇帝?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主张的,怎么到头来却换了一个假皇帝过来投降?

就连那个被指认为假皇帝的“金国皇帝”,也是满脑子的不可思议——我的身份怎么会暴露?可暴露身份也就罢了,怎么揭穿的不是蒙古诸将,却是宋国的柴安风?这不应该啊!

正在一片惊愕之中,还是大汗窝阔台和王子托雷反应最快,几乎异口同声地大喝:“谁敢假冒皇帝?还不速速与我拿下!“

蒙古将领、宗王商议军事,从来都是携带兵器的,没有什么要解下兵刃才能面见大汗的说法,终于这个规矩终于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

听得大汗和王子的号令,账中诸位蒙古将领齐齐抽出腰间配刀宝剑,眨眼间便将这个所谓“假的”金国皇帝和他的四名侍卫重重包围住了。此时,蒙古草创之时的气象尚在,这些战将都是有真本事的将领,本来就弓马娴熟、武艺超群,一动身、一抬手都是虎虎生威,一瞬间就将局势控制住了。

窝阔台见状,心中稍定,于是再次厉声呵斥道:“帐下所站何人?速速报上姓名!居然敢诓骗本汗,便是一桩死罪!如若从实招来本行,本汗可赐你一个全尸,否则便推到账外由马匹踏为肉泥!”

那个从头到尾都低着头的“金国皇帝”,忽然在此刻抬起了头,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窝阔台。

柴安风此刻也已站起身来,歪着脑袋向前观瞧,却见此人长得也是相貌堂堂,同金国皇帝完颜守绪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年纪却要比完颜守绪小了有十岁左右,绝对不可能是完颜守绪本人!

听他朗声说道:“鞑子!本王是金国皇帝驾前东面元帅完颜承麟,你说要杀我,正合我意!我来此处本来就不是想要活着回去的!“

说着这个叫完颜承麟的突然暴起,一弯腰从靴中抽出一柄匕首,就只往窝阔台胸口刺去。

两名蒙古将领见势不妙,立即挥刀往完颜承麟后背乱砍乱,刹那间完颜成林已是血肉模糊,就连一条腿都被砍断了,身子站立不住,只能单膝跪在地上,却犹只用一条腿向前

挪动,手中那口匕首却没有半点松脱。

蒙古武将见他战意未消,刚要上前一步结果他的性命,却听窝阔台道:“且留他一条性命,我要问明真相!”

说着窝阔台上前一步,瞅准一个机会飞起一脚,便往那完颜承麟的手腕上踢去。窝阔台身材魁梧,脚上力量也强,这一脚踢去,顿时将完颜承麟抓着匕首的右手腕踢断了,一只匕首“唰”地飞出去了一尺多远。

解除了完颜承麟的战斗力,窝阔台立即恢复了蒙古大汗的威严,沉沉问道:“你叫完颜承麟,那必然是完颜家的宗室子弟,是那完颜守绪派来刺杀本汗的吗?”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完颜承麟嘴里拌着鲜血,忽然抬高了声音,“本王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话音未落,完颜承麟忽然一转身,又用左手在另一只靴子里抽出一只匕首,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用一条被砍断一半却未完全砍断的腿,猛然从地面上跃起,匕首尖端直接刺向窝阔台的咽喉!

窝阔台何曾想到这个完颜承麟,居然悍勇至此,竟抱着必死的决心过来刺杀自己,并且还带了不止一支匕首!

这位身份尊贵的蒙古大汗早已反应不及,眼看这只匕首就要刺中自己的要害。

正在这生死关头,忽听身旁有人喊道:“二哥小心!”

却是托雷纵身跃来,他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了,伸手一把便推开窝阔台,终于让他口中的这位“二哥”窝阔台,躲过了刺客这志在必得的一手一招!

完颜承麟终于用尽了自己最后一点力气,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手中那只匕首也终于把持不住,无力地脱手而去。托雷唯恐完颜承麟还留有后手,又迈步向前,一脚踏在完颜承麟的手腕上,让他的左手再也动弹不得。托雷武艺高强,号称是蒙古第一摔跤手,刚才那几招极为果断干脆,刹那间便将杀性极强的完颜承麟彻底制服。

那完颜承麟趴在地上,虽然已无再战之力,口中却犹在,骂声不绝:“鞑子!今日算你走运,未能取你性命,算我平生一件憾事!不过我当了一天的金国皇帝,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越来越微弱,终于,这个在地上被按得动弹不得的完颜承麟,终于流尽了

最后一滴血,咽下他的最后一口气,带着所谓“死得其所”的遗言离开了人世……

窝阔台对他的死没有表示出半点怜悯,恶狠狠说道:“嗯!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又扭头对完颜承麟带来的四个护卫说道,“你们几个也是来行刺本汗的吗?”

那四人眼中凶光一闪:“就是来刺杀你的!”

说着他们身形晃动,似乎也要从身边掏出利刃,用以行刺蒙古大汗。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尽在帐中武将的监视之下,只稍稍一晃,便见寒光四射,那几人的手脚都已被砍断,只在一瞬间便失去了全部战斗力,然而这几人却是硬气的很,愣是一声不吭,咬紧牙关,更别说是屈膝乞活了。

窝阔台对他们倒是稍存敬意:“这几个都是死士,也算有点骨气。他们既然想死,那就让他们死了算了!”

说着窝阔台把手在领下一横,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随即四颗人头“咕噜噜”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滚落了一地。

就这样,精心谋划的一场金国皇帝投降的盛事,便在这血腥的一幕中化为了乌有……

原本想象中美好的场面消失无踪,蒙古大汗窝阔台,已是怒不可遏,连脸都变形了,厉声问道:“托雷,金国皇帝投降是你安排的,弄成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嗯?”

拖雷并没有回答,惹得窝阔台更加气恼,抬眼就往拖雷身上扫去。

这一看,却吓了一跳——却见托雷左手臂上被利刃划开了尺余长短一道口子,这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如同泉水一般从小臂的伤口处“突突”涌出。众人见状,这才意识到,要不是方才四王子托雷替大汗窝阔台挡下这一刀,说不定窝阔台已经横尸当场了!

就凭拖雷当下的这一刀,就立即说明了拖雷的清白——如果刺客是拖雷安排下的,又怎么可能冒了生命危险,去替窝阔台挡下一刀呢?

窝阔台和托雷毕竟是骨肉同胞,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窝阔台心一软,不再好意思责怪托雷,却又瞪眼朝着柴安风望去,质问道:“柴安风!劝降金国皇帝是你和耶律先生一道去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给本汗说说清楚!”

柴安风忽然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都笼罩在这位蒙古大汗暴怒的眼神之中,要是说错一句话,自己也会像这四个金国

皇帝的护卫一样,人头落地、横尸当场!

但这件事情,柴安风确实是无辜的,立即说道:“大汗,当时是跟完颜守绪商量好了的,他亲自过来投降,我也没想到事情是会是发展成这样……大汗忘了吗?揭穿此人身份的不是别人,就是我啊!要是我有心让人来刺杀大汗,就何必多此一举呢?”

是啊,窝阔台这时也想起了当时的那一幕,的的确确是柴安风第一个质问完颜承麟的真实身份,似乎也怀疑不到他那边去……

难道是中计了吗?

中了金国皇帝完颜守绪的诡计了吗?

混蛋,窝阔台毕竟咽不下这口气!被一条已经困在笼子里的狗反咬一口,几乎赔上了性命,这叫胜券在握的窝阔台怎能服气?

“那劝降之事也是你撺掇的,总要有人出来负责吧!”说着窝阔台,又恶狠狠望向柴安风。

这时却听托雷说道:“大汗,这事怪不得柴大官人,其实还是……”

说着说着,拖雷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越来越虚弱,再循声望去,只见托雷脚下鲜血已流了一地,他那张原本红润的脸已然失了颜色,变得蜡黄蜡黄,就连嘴唇上都泛起了一层白霜。这发白干裂的嘴唇,再一翕动,托雷双腿一软,顿时晕厥了过去,眼睛紧紧闭住,嘴里却在极速地呼气喘气,似乎正在迈开双腿奔向幽冥国度……

窝阔台见状,顾不得昨日今日同托雷之间产生过怎样的矛盾纠纷,赶忙抢上一步,将自己这位四弟抱在怀中,高声大哭:“军医呢?军医呢?都死绝了吗?还不过来抢救你们的托雷王子!”

眼大帐之外没有动静,几个等不及的武将已然冲出大帐,转眼提了几个背着医药箱的军医就跑了过来。

这几个军医被眼前的场面吓呆了,七手八脚地帮助托雷平躺下来,止住流血,拿出针线缝合伤口。

一番抢救下来,托雷伤势似乎有所好转,急速的呼吸慢慢缓和下来,脸上也渐渐泛起了一层红润,总算是救活了!

柴安风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一幕,忙急问一声:“这位大夫,我问你们,这刀上有没有煨上毒药?”他想起了孟宗政、刘二叔和浦受成之死。

“还好,还好。没有毒药,没有毒药,纯是利刃所伤而已。托雷王子身强体壮,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军医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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