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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回上 斗口舌郭虾蟆气足 交兵锋柴官人设局

郭虾蟆正在全神贯注地约束军队,却见前头一匹快马利剑似的跑了过来,在郭虾蟆阵前收住缰绳,朗声说道:“对面的可是金国将军郭虾蟆?我家青龙镇柴大官人有请,请将军阵前搭话!”

说着,马上之人拱了拱手便拨转马头,跑回本阵去了。

此人行事说话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让郭虾蟆也心生佩服。

果然是青龙镇的柴安风来了,这可就难办了!

这是郭虾蟆的第一反应。

它的第二反应则是要不要答应柴安风的邀请,去阵前说话呢?

听说柴安风这人做事虽然谈不上奸诈阴狠,但也经常会做一些出人意料、有悖常规的事情,万一他说话是假、诱敌是真的——自己刚冒个头,就被柴安风下令乱箭射成刺猬了——那事情可如何是好?

这一点上,郭虾蟆算是小看柴安风了。

一来,柴安风是不会做这种伤名气、损阴鸷的小手段的;二来就是要杀郭虾蟆,柴安风也是会用火枪而绝对不会使用弓箭。

不过在另一点上,郭虾蟆却没有轻视柴安风,那就是柴安风的身份地位:柴安风在金国名声不小,谁都知道他是皇帝完颜守绪的座上宾,是大帅完颜合达的好朋友,听说跟岐国公主还有几份渊源,当年一不小心就做了驸马爷。

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发出了邀请,郭虾蟆是不便拒绝的。

于是有些无奈的郭虾蟆,只能叹息一声,叫上身边六个最信得过的护卫,让他们背起强弓硬弩和盾牌铠甲,硬着头皮、冒着风险去见柴安风。

柴安风这边却是气定神闲,见郭虾蟆如约到来,倒也有些佩服他的胆色,便从容拱手见礼道:“原来是金国郭将军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柴安风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张嘴好厉害!此言一出似乎言下之意就是,此处原本就是柴安风的地盘,郭虾蟆率军前来,属于没事找事、故意找茬来的、

郭虾蟆以为柴安风说话不客气,但他其实今天已经很留情了,至少还称呼郭虾蟆一声“郭”将军,要是不客气的,直接就叫你“蛤蟆”将军了!

然而郭虾蟆堂堂军界新贵,自然也不甘示弱:“听说柴大官人素来在江南一带经营,生意做得很大,末将在江北也颇有耳闻,却不知大官人为

何会突然跑到此处来,还请赐教!”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阵前斗嘴,虽然不能杀伤一兵一卒,但是也能最直接地反映出一个人的逻辑思维能力。

柴安风跟这么多将领说过话、吵过架、斗过嘴,多少也有些心得——凡是会说话的,大多统帅能力也不会太弱;凡是三两句都就会被柴安风问傻了的,那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善于领兵的主,比方郭守明还有禁军那三个没卵用的统制就是。

郭虾蟆表现还真不错,三两句讲下来不但接着了柴安风的话,反而还来了个反客为主、以守为攻——智商还算不错!

不过柴安风既然是挑起这场嘴仗的人,当然也就不会被这句反问给问倒了。

他一指听得有点晕晕乎乎的刘天雄:“这个叫刘天雄的,他是我的朋友,听说他在这边吃了亏,受了别人的欺负,所以我才跑过来帮他忙的。我说郭将军,是不是你在找他的晦气?刘天雄这人我知道,虽然人笨了点、傻了点,却是个直人,偶尔发一些小错,那也是出于好心。你能放过,就放过他吧?说起来我也是刘天雄的长辈了,在这里替他求个情,不知郭将军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

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都已经快拿住刘天雄了,难不成就凭柴安风这么一句话就给放了?这显然做不到。

于是郭虾蟆接嘴道:“就是这个刘天雄!这厮是我金国的反贼!造反谋逆,就是在大宋国也是一条死罪!末将此来,就是为了逮捕刘天雄的。听说柴大官人同我国圣上及完颜合达大帅都有些交情,何不看在他们二位的面子上,同我一道剿平刘天雄这个无法无天之徒?”

这句话说的也厉害,直接就把红袄军和金国之间的矛盾,从争夺天下的平等对手,定性成了普通刑事案件,可谓是有理有据、有理有节了。

不过柴安风也不是吃素的。

“郭将军这话就有些言耸听了吧?我在这里做了那么久的生意,同刘天雄这厮也多有交情。这厮就算犯了点罪,撑死了也就是个贩卖私盐的。郭将军却说他是谋反的恶贼,这显然不合情理啊!不如这样,既然是造反造逆的大案,那贵国皇上必然是要亲自审理的。就请他颁下一道圣旨,我虽然是宋国的臣子,但这次多少吃

点亏一样按照他的旨意办理就可以了。怎么样?这次我已经算是吃亏了哟!”

这不是胡扯吗?

两军交战大战一触即发,哪有临时去找皇帝要圣旨的道理,要是每打一仗都要请圣旨,那这仗就别打了。

不过把刘天雄定性成刑事案件,这话是郭虾蟆自己说的,柴安风要请圣旨审理此案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郭虾蟆没法反对,便只能拿柴安风的话做文章:“柴大官人,你这话就说得奇了,你说你来莒州这边已经许久了,可我为什么毫无耳闻呢?恐怕你也是初来乍到的,根本就来不及详查其中的内情吧!行了,柴大官人就不必在此画蛇添足了,还请速速离开,免得动起手来,皇上和完颜合达大帅那边面子上过不去!”

“哦?你怎么就断定我来了没多久呢?难道是因为我没有通知你吗?”柴安风斜着眼说道。

“那是自然!末将镇守莒州,柴大官人来此当然应该通知我。”

话赶话的,郭虾蟆终于落入了柴安风的圈套。

“哈哈哈!”柴安风笑道,“好一个镇守莒州!据我所知,你也是第一次来到此处,莒州向来都是红袄军的地盘,要向镇守此处的将领汇报通知,那我岂不是应该向杨安儿汇报?你也不用在这里自欺欺人了!刘天雄是红袄军的大将,他造反作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偏偏今天来来捉拿他,还当着我的面,那就是不给我们面子!我也不跟你多啰嗦,还不速速离开此地,免得真动起手来,伤面子的不是我而会是你了!”

说到这里,统军的孟银屏不失时机地指挥麾下将士金鼓齐鸣,士气一下子提上来了。

如此这般,原本就不存在的所谓商量余地就已经彻底没有了,所有温情脉脉的面纱也全都被撕破了。

郭虾蟆也知道这一仗看来是非打不可的,但是所谓先礼后兵,道义上的功夫还是得要做足的。

于是郭虾蟆又说了一句:“柴大官人,我再劝你一句,山东这边,现在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有些事情可不是好随意掺和的。还请柴大官人好自为之,免得皇上、大帅那边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那你这就是瞎操心了。告诉你,金国皇帝跑到蔡州那边去,还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从青龙镇渡江而来,途经莒州要去看

看我的老朋友,也就是要去看看你们皇帝,这件事我早就通知他了,你要不服就去问他去,少在这跟我饶舌!”

话题又被柴安风绕了回来,惹得郭虾蟆顿时大怒:好你个柴安风!看样子今天是诚心与我为敌了!也罢!说破了大天,我郭虾蟆手里还统帅着一万精兵,对上你不到三千人,怎么着都是不会吃亏的!

要打就打吧!

于是郭虾蟆下了最后通牒:“柴大官人,我跟你说最后一句话,交出刘天雄、离开莒州,仅此而已。”

离开莒州,那是可以的大不了走了再来嘛!但交出刘天雄却是万万不行的,也别谈什么搅乱山东局势的问题了,就只是看在杨妙真的面子上,也不可能把刘天雄交出去!

于是柴安风再次表示断然的拒绝:“不行,交出刘天雄那就是助纣为虐!”

好了,终于到了图穷匕首现的时候了,郭虾蟆把心一横:“看来柴大官人是死了心的要和我较量一番了。那就莫怪末将不客气了!”

“你不用客气!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柴安风说道,“要打就打吧!”

话已至此,郭虾蟆再同柴安风说话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于是郭虾蟆拨转马头,恶狠狠留下一句话:“那末将手下上万弟兄下手无情了!”

明知战斗已经不可避免,可柴安风偏偏要在此时再占上一句话的便宜。

“郭将军不要意气用事,我们是朋友又不是敌人,为了这点小事就大.大出手……万一郭将军输了,折损手下上万精兵,你家皇帝那边也交代不过去啊!贵国刚刚遭受大败,这一万人马可是举足轻重的啊!”

郭虾蟆这个鲜衣怒马的青年将军,又自恃兵力远超柴安风,如今大战近在眼前,还多什么废话?

于是已然拨转马头的郭虾蟆只扭头回了一句:“多承柴大官人指教!说着便返回了自己的队伍之中!”

郭虾蟆终归是名将出身,虽然心高气傲,但没有多少轻敌之心,忽然又想起柴安风曾只用数百人的队伍,就扛住了完颜合达上万人数万人攻击的传闻,心里禁不住有些犯嘀咕——万一这个柴安风真有些真材实料,那怎么办?

这样一下子把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进去,遇到了对手出人意料的反击,那不是遭了殃了?

于是郭虾蟆思前想后,决

定先派一个小队过去试探一下柴安风到底有多少虚实。这支小队的人数不用多,只要同柴安风稍微接触一下,然后迅速撤离就是了。

于是郭虾蟆便从自己的军中选出精锐的两百士卒,装备上最精锐的铠甲盾牌,排好了队伍向柴安风方向挺进而去,而自己的大队人马则缓缓向后退去了二三十步的距离,再从容列阵,就是为了防备传说之中柴安风赖以成名的火器。

其实火器这东西,发展到了南宋时期,在战场上已经有了初步的运用。

但是这时候的火器还十分原始简陋,要是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所用的都是一些炮仗、烟火之类的玩意儿,是不是能够称得上武器都要打个问号,杀伤力就更加难以保证,没打到敌人、反而打到自己的时候都是常有的。除此之外,也无非就是将火药作为助燃剂来使用,和桐油、纸张、棉絮是一个概念,只不过作为火攻的辅助用料而已。

并且由于火器、火药十分简陋笨重,运输、存储起来都有不容忽视的隐患,所以通常在野战时,几乎是不会使用的,而是集中用于围绕坚固城池的攻防战这种情景。

郭虾蟆是守城的名将,虽然做不到通晓火器的运用,但也有一些研究,然而他的四位还囿于那些最原始的火器,根本就想不明白堂堂手握重兵的大帅完颜合达,为什么就会拿只装备了一些“炮仗鞭炮”的柴安风。

他派出去的这两百军士,自然也就被统帅的这种心理所感染了,虽然是作为试探敌军虚实的先头部队,但他们却没有足够的警惕心,依旧是大.大咧咧向柴安风的阵型直冲过去。

这支人数不多又缺乏变化的队伍过来,在装备了燧发枪的柴安风眼中,那就是过来送人头、攒经验的,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打!给老子打,把这帮龟孙全都给老子打成马蜂窝!”柴安风大叫道。

这个命令尚未完全下达下去,却听孟银屏阻止道:“相公不用着急,对面才多少人?根本不用我们认真对付,要我看只要动用五十只火枪意思意思就足够了。”

这就有些奇怪了,孟银屏那是精通用兵之道的,不可能不清楚面对敌军的进攻,就一定要拿出全部的力量,将对手迅速击溃,通常来讲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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