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大庆殿比武

有了戴绿帽子的癞蛤蟆，后面西夏、东瀛、高丽、南蛮五姓番、真腊、大理以及大食等国的使者就没有什么看头了。当所有使臣退下列入观礼席之后，诸位大臣面面相觑，蔡京似乎也发现了有些不对，瞅了瞅外面，确认各国使臣已经觐见完毕之后，这才问道：“为何不见金国使臣？”

“速去查明原因，金国使臣如此无礼，诸位卿家难道都没有话说吗？”赵佶有些生气了。

既然官家发话，早有当值人员出去查看，官家修养向来很好，发火的时候很少，如果真的发火了，后果很严重，这个时候一句话说不好脑袋上的乌纱帽算是还给朝廷了，所以一个个大气不敢吭一声，连蔡京这样的老狐狸都垂着头仿佛睡着了一样，关乎官家和金国的恩怨，还是少掺和为妙。

太子赵桓见群臣缄默，知道自己再不出头，官家的火气会更大，便出班奏道：“穷山恶水，一群刁民而已，父皇切不可因为设也马的无礼而气坏了身子。”

“一群刁民？你可知正是这一群刁民，撵着辽国天祚帝跑了整整一千里直至辽国西京才肯罢休，你可知道正是这一群刁民，令耶律延禧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完颜设也马今天敢对朕无礼，明天便会对我大宋无礼，到时候兵戎相见，各位卿家准备好了么？”说到动情处，赵佶站了起来。

“父皇，儿臣愿领十万虎贲之师，踏平白山黑水。”赵桓跪地请缨，当然，他自己知道，请缨是假，灭火是真，只要能平定父皇心中的愤懑，自然是大功一件。

“打仗，你不行，如今方腊以及梁山贼寇未灭，北方的兵力都集结在燕云一线，哪有力量对付金国？”赵佶叹了口气。

赵桓又待开口，忽见殿前司御龙直都头走了进来，跪倒在龙椅面前，大声道：“启奏陛下，金国使臣完颜设也马被人打伤，故而来迟，现在在殿外侯旨。”

“传……”看得出来，赵佶很高兴，只要事出有因就好，要想得到燕云十六州，还得靠这帮能打能杀的野蛮人啊。

当神卫军侍卫们将设也马抬进来的时候，文武百官爆发出一阵快意的笑声，这货的造型实在太奇特了，所谓的奇特在于难度系数委实太大，能将一只手臂绕过粗壮的脖子抓住自己脚脖子的人通常情况下是自小练过柔术的，可是说像设也马这样的彪形大汉练过柔术，在场的各位打死他们也不信，只不过造型着实有趣，连官家都忍俊不禁，问道：“是谁这么大胆子将完颜卿家弄成这幅模样？”

“陛下，外臣有个不情之请？”完颜设也马竟然强忍着疼痛挣扎着坐了起来，虽然造型还是那么另类那么独特，但说话似乎顺溜了不少。

“完颜卿家请讲。”

“陛下，外臣受辱，便是大金受辱，这关乎宋金两国的未来。”

“完颜卿家受辱，朕也很痛心，朕相信这完全是一场意外，是谁将你打成这样，朕下令杀一儆百便是。”

“这个场子，必须由金国人自己找回来，陛下，请允许大金国第一勇士与她比武，生死勿论……”

“她是谁？”

“将我打伤的那个贱女人，叫什么扈三娘的。”

“哦？你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赵佶很惊诧，设也马能打能杀在大金国算是数得着的，却被一个女人打成这副模样，这怎么可能？

然而这话在设也马耳中却变作了另一番意思，宋皇取笑我，笑我不如一个女人。

身为一个男人，这种事情确实无法忍受，便气急败坏地喊道：“难道陛下不肯给外臣这个洗刷耻辱的机会吗？”

“好，准奏。”赵佶心道你想比武就随你，我倒想看看你们金国第一勇士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当然了也想看看本朝巾帼英雄的风采。

与其说窝力布是金国第一勇士，倒不如说他是一头野兽，当半兽人窝力布站在大庆殿的时候，在场的汉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还叫人吗？两米多高的身材倒也罢了，大宋也能找出千八百的，没有脖子也能原谅，可是嘴里长出两根獠牙算怎么回事？还有这两只爪子，没错，用词很恰当，的确是爪子，而且是类似穿山甲一样的爪子，不用武器，这玩意就能开膛破肚呀。

“尊敬的陛下，这位就是大金国的巴图鲁窝力布，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人熊，因为他从小被熊养大与熊为伍，黑熊是他的亲人，契丹人杀了他的亲人，是我救了他，窝力布此生只效忠我一人，他是我的奴隶，奴隶不需要荣誉，窝力布所有荣耀都是我设也马的，也就是说，今天这场比赛胜利了，便是我完颜设也马胜利了……”

太无耻了！在场的无不摇头，看来金国崛起太快，这些所谓的贵族还不知道什么是风度什么叫礼义廉耻，可能是设也马太想拿回丢失的颜面了，这才费尽心机编出这一套根本不抗推敲的理论，反而更丢脸。

完颜设也马见没人做声，不禁为自己的“雄辩”而沾沾自喜，再次发问：“陛下难道有什么意见吗？”

“就依完颜卿家。”赵佶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跟金国人讲道理，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既然官家都同意了，那就当堂比武吧，等扈三娘和叶天一被带到大庆殿的时候，在场的官员无不扼腕叹息，可惜了，可惜如此年轻漂亮又有爱国之心的小娘子便要折损在这人熊手上了。要知道，金国人的人生信条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窝力布将这条信条演绎到了极致，听说这货天天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去干架的路上，跟这样的疯子干架，不是疯子是什么？

叶天一和扈三娘已经从神卫军那里知道了比武的事情，自然明白是设也马为了扳回一局而处心积虑设的圈套，但即便是圈套也得往里钻，谁让咱们的官家什么都听人家的呢。

除了上次在状元楼之外，这次算是正式跟官家朝面，该有的礼节不能少，要不会让那些杂鱼小国看轻的，于是跪地山呼万岁之后，叶天一不卑不亢说道：“祸事是我家娘子闯的，草民作为一家之主也难逃干系，所以这场比赛应该由我出面才是。”

“夫君，你的本事奴家是知道的，你根本不可能打赢这头人熊。”扈三娘急了。

“难道娘子忘记我还会些法术了么？”叶天一决意自己冒险，有防弹衣和袖珍消音手枪这两件宝物，叶天一不认为弄不死这头人熊。

毕竟是自己的子民，而且知书达理，举止得体，赵佶对叶天一多少有了一些好感，便道：“你们既是夫妻，这祸事自然都要分担，朕看不如你们两个一起上好了，这样或许能多几个回合，众卿也有个看头。”

“陛下圣明。”在场的官员大多数还是有良知的，只希望两个人能多些胜算。

“一对一，比赛需要公平。陛下说的没错，既然是夫妻，自然一个也跑不了，先让这小子比试，之后他家娘子再上。”设也马立刻反驳。

叶天一知道，今天完颜设也马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们夫妻二人的，手枪里面还有四颗子弹，即便是全部用了也要将人熊击毙，即便不能击毙，弄个重伤还是很有把握的，那个时候三娘便有取胜的机会。

想到这里，便道：“请问金使，若是窝力布败了或者死了又如何？”

“哈哈哈……窝力布怎么会败？窝力布怎么会死？死的一定是你们，我发誓，你们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哈哈哈……咳咳……”设也马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可是奇怪的身体造型根本不允许他笑的如此剧烈，一口口水呛进气管里，开始不住咳嗽。

“如果窝力布败了或者死了，今日之事休得再提，留下大宋的财物，带着你的人滚回白山黑水……”叶天一冷冷地盯着完颜设也马。

“想得美……咳咳……”

“你不敢赌？哈哈，人说金国人胆大如斗，我看也不过尔尔……哈哈哈……”

“呸，死到临头还敢猖狂，就依你。”

“依我什么？”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那一百多车的东西还给陛下便是。”

“好，痛快，这才像大金国的勇士。”叶天一环顾四周，见地方有些窄，对付人熊这种大块头，必须留出足够闪转腾挪的地方，便朝各位大臣们拱拱手说道，“还望各位大人往后退一退，万一伤到了哪位，草民可担待不起。”

说的在理说的情真意切，太子赵桓拔出随身佩剑递过来说道：“这把宝剑暂且借于小兄弟一用，希望小兄弟能逢凶化吉躲过这一劫。”

赵桓是赵金奴的同母哥哥，所谓爱屋及乌，叶天一有些感动，接过剑来拱手谢过。

“本次比赛只能赤手空拳，不得使用武器。”完颜设也马骄横地说道。

“不能使用武器，我拿嘴咬啊？要不你把人熊那十个爪子剪掉再说赤手空拳这四个字。”叶天一怒了。

“比武自有比武的规矩，小子，多说无益，还是将生死契约签了再说吧。”完颜设也马冷哼道。

生死文书签过，武器收缴，叶天一将袖珍消音手枪一直别在脑袋上，伪装成一个精致的发簪，没人对一个貌似不具备攻击性的东西产生任何兴趣或者疑问。

“窝力布，撕碎他……”设也马恶狠狠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