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如烟告诉二人。
听罢此话，宁珞兮和徐明珠大惊。
“你爹把你嫁给一个死人，他图什么啊？”徐明珠百思不得其解。
“图李家的钱呗。”女子苦笑。“李家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才五十两就把自己亲女儿给卖了，你爹可真够狠的。”徐明珠双手叉腰，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嫁过去之后呢？怎么办？”宁珞兮看上去比徐明珠沉稳一些，但也是强忍着愤怒的。冥婚她听说过，知道有这个说法，但从未亲自见证过。
“不知道，要不当活寡妇，要不跟着一起死了。”女子无奈，重重叹了口气。“我心想着早晚都是要死的，还不如现在死了。反正我一个烟花女子，也无人在意我的死活。”
“谁说没人在意？我们不是人吗？”宁珞兮皱眉。
后面，从女子口中她与徐明珠得知，女子幼时没有名字，去了青楼才被老妈妈唤作如烟。如烟之所以进青楼，也是因为家境实在贫寒，父亲好吃懒做，家中又有一个儿子需要抚养，就把她赶出家中，逼她每日交钱回来。
如烟一个弱女子，既没读过书干力气活也没人要，正好样貌生得水灵，可以去青楼讨个门生，而且赚得还不少。所以就去了。
没想到她这一去，不仅家里人，连桃花村的乡亲也不认她了。
宁珞兮和徐明珠一致觉得如烟身世可怜，想要帮她一把，便去找了龙延瞑商量。龙延瞑本意是不想管的，依他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两个小姑娘心善，不帮心里过意不去，龙延瞑也不再说什么。
于是乎，她们便先收留如烟在客栈住了一夜。
谁知第二天一早，如烟父母就找了上来，叫嚣着让客栈给出说法。
“我女儿过两日就要成亲，婚事都定下来了，结果你们把我女儿藏起来不还给我们，这事儿你让大家伙评评理，你们这做的厚道吗？”
妇人气势汹汹责怪客栈掌柜，旁边几个男子替她撑腰。
争执之间，来往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将客栈大门围成了一团。
宁珞兮睡得正香，就被小二吵醒。几人迷迷糊糊下了楼。
“哎哟几位祖宗，你们总算是醒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这店就要被他们给砸了。”看到宁珞兮她们，掌柜激动坏了，忙不迭迎了上来。
宁珞兮看向门外，眉头不自觉皱成了一团。
妇人还在骂骂咧咧，措辞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都是她想不出来也说不出口的。
“你们就是如烟的父母？”
她走到门口，看向那妇人和站在她身旁的男子。
妇人身材健壮，说话中气十足，反倒衬得旁边的男子柔柔弱弱。听见声音，她肆无忌惮打量宁珞兮，目光中满是不耐。
“就是你们把如烟藏起来的？”她问道。
“是我们，那又如何？你们根本不配做她的父母。”徐明珠抬头挺胸，当即怼了回去。
“我们配不配用得着你一个黄毛丫头说？我警告你们，赶紧把如烟交出来，否则婚礼办不成，你们就是得罪了李家，到时候我可不确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
“李家？李家很有能耐吗？”宁珞兮不屑。
再有能耐也敌不过龙延瞑吧。
有龙延瞑在，她就有底气。
“姑奶奶，李家是我们这儿的大财主，十里八乡就数他们家最有钱，要是得罪了他们，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掌柜哭丧着脸。
“你们倒好，得罪了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了，我是要在这继续做生意的。算我求你们，姑奶奶，大爷，祖宗！你们把如烟还给人家吧。”
见掌柜这般惶恐这个李家，宁珞兮神情逐渐变得犹豫。
她如果把如烟还回去，那如烟日后定没有好日子过。可如果不还，继续和李家耗，万一李家将怒气发泄在客栈头上，那岂不是连累到无辜之人。
“不用怕，有我……”
“我跟你们回去。”
龙延瞑刚准备安慰宁珞兮，让她别担心，忽然楼上传来声音将话打断。
如烟一步一步下了台阶，走到几人面前。
“你们救了我一命，我已经不胜感激，怎能劳烦你们继续被我连累。”她轻声道。
说完，她大步迈出客栈。
妇人见到如烟，生怕她逃跑一般，忙不迭把她拽到自己身后。
眨眼间，几个大汉将她围在中间，犹如一堵堵肉墙。
“爹，娘，他们没有关着我不让我走。是我昨日不小心跌进河里，她们把我救上来了。当时天色已晚，我又昏迷不醒，她们不知道我家在何处，所以就留我在客栈住了一晚上。”
如烟替宁珞兮他们解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分明是一幅父亲关心女儿的画面，宁珞兮却只觉得无比虚伪。
要是他真心在意如烟，也不会把如烟卖给死人了当媳妇了。
随后，如烟被他们带走，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渐渐散去。宁珞兮几次想要追上他们，把如烟喊回来，但又无可奈何。
这么多人都在，如烟又是自己要回去的，她不可能说得过。况且他们现下还要提防蒙古国余党，不好暴露自己身份。
没办法，宁珞兮只有先行作罢。
“各人有各人的苦难，这世上那么多苦命人，你是救不过来的。”龙延瞑语重心长。
“可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看到苦命人便要选择无动于衷吗？”
宁珞兮不同意他的看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龙延瞑轻轻皱了皱眉头。“你已经尽力救她了。今日她不下楼，也不会被她爹娘带回去。”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她活该咯？”听罢此话，宁珞兮气不打一处来。
“你从小锦衣玉食，当然见不到平凡人的苦难。她如果真嫁给那个什么李家的小儿子，她这一生就毁了，你知道吗？”
“我……”
不等龙延瞑解释，宁珞兮与他擦肩而过，径直上了楼。
徐明珠两头无法同时照顾，犹豫了好半晌，最后还是拍了拍龙延瞑肩膀。随即跟上了宁珞兮。
龙延瞑站在原地，神情愈加凝重。
“公子……”
暗影小心翼翼喊了一声。
不得不说，龙延瞑生气的样子实在有点吓人。
二楼，宁珞兮将自己关在房间。
既帮不上如烟，又和龙延瞑吵了架，她心情无比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