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生生世世都不会改变
“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和景渊和我，有九世的曾经。”
乌焱的声音在石锦里的身边响起，石锦里觉得这一刻视角有些奇怪。
见她一脸迷惑模样，乌焱抬手凌空抹了一把，石锦里看到自己长成了少女的模样，和她前世的容貌一般无二。
“什么意思？”石锦里问乌焱：“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看到的，是我和景渊哥哥的曾经吗？”
乌焱没说话，只是那双竖瞳眼眸冷冷清清，弥漫着石锦里看不懂的雾。
见他不理自己，石锦里只能逼着自己硬着头皮看下去。
刚刚他们对话中说的童男童女很快就送到了前世的石锦里面前，她坐在高高的凤座上，和龙椅上的景渊牵着手，一看就知道感情很好。
堂下是文武百官，均跪倒在地瑟瑟发抖，没人敢开口说话。
“诸位辛苦了，今日女皇若是神功大成，本皇必有重赏。”景渊的声音在这广阔的殿内响起。
石锦里清晰地看到，堂下跪着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后，双双抖了抖，而后才齐声道：“女皇万岁！陛下万岁！”
“这是什么？”石锦里只觉得头皮发麻，转头看向乌焱：“什么女皇？还……还万岁？”
“看下去吧，看下去你就什么都懂了。”乌焱不愿意解释。
眼前的画面一转，前世的石锦里站在一口血池前。
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血池中间盛开着一朵非常大的莲花，正散发着莹莹幽光。
前世的石锦里正在前世的景渊的搀扶下缓缓走过去，光着脚，踏入了莲花正中央。
就在这一刻，石锦里看到前世的她身上瞬间涌上了红色的邪光。
在此之前，石锦里虽然觉得这眼前的一切太过离谱，但是她能看得到，前世自己的灵魂是纯澈的。
而此时，那原本澄澈的灵魂变得血红，十分可怖。
“景渊哥哥，我害怕。”那已经走进了莲花里的石锦里突然撤回了自己的脚，一把用力地抓住了景渊的袖子，眼眶里都是泪花。
“乖，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来，与我共享盛世繁华，我不希望你离开我，你也不想离开我，对吗？”
那个景渊认真且深情地看着那个石锦里，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扶着她的肩膀：“相信我，这次一定会成功，你会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听了这话，那个石锦里愣了愣，随后灵台突然就冒出了一个纯澈的点，她松开了那个景渊：“不，不是这样的，我不能这么做，我……我不该这么做！”
“里里！”那个景渊用力地抓回了打算从莲花里走出来的石锦里，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没有什么能不能，没有什么该不该，只看你愿不愿意，只问你想不想。
如果你愿意，如果你想，那不管是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
在他的怀里，原本灵魂已经开始退掉血色的石锦里，又逐渐被血红邪光吞噬。
经过了那个景渊的安抚，石锦里不再抗拒，乖乖走进了炼化中间，盘腿坐下。
在她闭上眼睛之后，血池渐渐凝聚出了一方血幕，将她整个笼罩其中，隔绝了她的五感六识。
虚空之中的石锦里甚至看到，那个石锦里的灵魂正在慢慢地变形。
一阵绝望凌乱的哭喊声自边上传来，石锦里扭头看去，十个童男和十个童女被几个看不清面目的、穿着铠甲的人提小鸡一样提了过来。
这一瞬间，石锦里感受到了鸡皮疙瘩爆炸是什么滋味。
“他们……他们想干什么？”石锦里下意识地抓住了乌焱的手腕：“他们要……要杀人吗？”
乌焱垂眸看着她，那双竖瞳里泛着冷光：“是，他为了从你身上夺取天地神力，前九世都在增加你的孽力。”
话音落，石锦里闫真真地看着那二十个哭喊的孩子们被提着脖子摁到了血池边上。
铠甲人抽出锋利的刀子，仿佛杀鸡仔一样，抹开了他们的脖子，哭声戛然而止。
随后，铠甲人提着他们的脚，将他们倒挂在血池边上，慢慢放干了身上最后一滴血。
与此同时，血池里那一层薄薄的血幕凝实得更加结实，石锦里甚至看到血幕里有无数道血色，正在朝着那里的石锦里疯狂涌了过去。
那片原本还能保持着人形的、不再纯净的魂魄以非常快的速度正在变形扭曲。
石锦里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心口剧烈的疼痛却在告诉她，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血尽，血池里的石锦里身上已经凝结出了一层邪光，正在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仿佛有生命一样，甚至还能看得到缓缓的流动波澜。
“不会的，不会的……”石锦里呢喃着看着那个自己，她接受不了，跌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阵打斗声传来，血池里的石锦里由内而外地发出了金色的光芒，正在艰难地冲破着血幕，却同时也在和血幕同归于尽一般疯狂消耗。
“里里！”一个耳熟的声音带着血腥气闯进石锦里的耳朵里。
她循声望去，那个乌焱手里拿着一把大刀，砍杀了一路上的铠甲人之后，带着满身煞气冲到了血池的边上。
“嘭——”那个景渊随手一挥，那个乌焱就被打开了。
“没了力量的你如同蝼蚁，也配与本尊争夺光辉？”景渊冷冷地看着被打开的乌焱。
石锦里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总觉不太舒服。
她认真地朝着那个景渊看去，那双冰冷的眸子，石锦里总觉得，好像有些陌生……
……
“先生所言甚是，里里年纪还小，此番到底是伤了元气，我身为她的兄长，的确应该为她多做考虑。”
“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也未曾想到，皇宫内苑，天子身边，竟然也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石锦里的耳朵里，她觉得头疼欲裂，那片可怕的红色空间也逐渐抽离了她的意识。
“还请先生救救里里，她不知为何突发高烧昏厥，已经一天一夜了。”
“为了她，我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只要她需要，只要我有，先生尽管开口。”
“缘由？我与她之间，不问缘由，这是我同她生生世世都不会改变的情谊。”
生生世世……都不会改变的情谊……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