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极品亲戚
面对张白圭的一一作答，唐婉儿诧异不已，想不到这些细节他都盘查了，满意赞赏道：“张典吏查的果然细致，不知可否询问这几人晨间在何处？”
“书院院长月前带学生游学未归，一位先生三日前回乡不在院中，另外一先生从卯时抚琴，直到发现尸体前并未离开。”
“天刚亮就抚琴？”
“众所周知这位先生卯时抚琴的习惯。”看到唐婉儿挑眉，张白圭继续补充：“我询问了门房和先生，书院钥匙始终在二人身上不曾丢失或出借。”
唐婉儿托着下巴沉思起来，唐忠迫不及待的追问：“闺女，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唐婉儿先是一愣，摇摇头表示没有。
唐忠可惜的深叹一声，没一会就带领诸人回衙门去了。
回府的路上，唐婉儿不断想着，书院除了先生还有学子居住，念秋是女学生不能住宿，因此尸体只能是从外面进去的。但那时书院的大门未开，能打开门的仅剩门房和抚琴先生。
既然所有矛头指向西樵书院，看来她也只能如此这般了。
刚回到衙门，小翠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激动的大喊：“小姐！”
“你怎么回来？”
“我和爹不放心府里，便提早回来了。”小翠拉着她到一旁咬耳朵，“小姐，大事不妙，老夫人回府了。”
唐婉儿眼底冷光转瞬即逝，随即笑意盈盈地说道：“看你那害怕的样子，我还以为老虎来了，出息！”
小翠大呼小叫道：“可不就是老虎，老夫人吃人从不吐骨头，小姐你可要小心点。”
“是是是，小姐我以后就要靠你保护了，不然被啃的骨头都不剩就惨了。”唐婉儿委屈的卖惨，果然激发出小丫头的浓浓战意，拍着胸脯保证，“小姐你放心，有小翠在，一定让你留个全尸。”
唐婉儿：……
现在还能将这丫鬟退回吗？
回府后，唐婉儿洗漱一番便去给老夫人请安，屋内除了唐忠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年轻女子，这三人是唐婉儿的大伯唐顺、大伯母李氏、堂姐。
看到唐婉儿进来，三人眼中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大伯母李氏装模作样道：“哎呦！几个月不见，婉儿都成大姑娘了，听说已经能帮着二弟查案了。”
“胡闹，你一个女儿家怎能接触案件、尸体，还整天扎在男人堆里，晦气啊晦气！真是家门不幸。”李氏话音刚落，唐顺已朝着唐忠破口大骂：“老二你是怎么回事？你在钟山县当县令已经五六年了，再不整顿家风，如何能更上一层。”
唐忠连连称是，兄长威严令他不敢反驳。
唐顺很满意唐忠的态度，这才满意的笑笑。
无良老爹愿意捧着他们的臭脚，唐婉儿却没这个兴趣，出言不逊道：“大伯如此有能耐，何不自己考个功名入朝为官，必定前途无量。”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皆变得难看无比，谁不知道唐顺回回参加科举，回回名落孙山。
十几年来，唐顺未中过举，只得秀才名声，现如今只能在县里当个不大不小的教书先生。但因为他教书方式死板苛刻，为人又贪婪成性，并没有收到多少学生。为数不多的几名学生还是看在唐忠的面子上才拜入他门下，只希望将来能得到唐忠的提点，要知道当初唐忠名列三甲，夺得榜眼，但不知怎地惹恼了圣上，才被发配老家当了个小小的县令。
科举是老大一家的禁忌，谁也不敢触唐顺的眉头，就连唐忠都要避忌。自从唐婉儿回府，只要听到令她不爽的言论，就会拿此事嘲讽。
俗话说：伤人不伤脸，揭人不揭短。
他们吃她爹的，用她爹的，还不将她爹放在眼里，那就别怪她不给面子，她向来是有仇当场报，事后翻倍的主儿。
“放肆！你一小辈怎敢如此跟你大伯说话，还有没有规矩！”一道呵斥声从后堂传出，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身体发福、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娘！”
“娘！”
“娘！”
“祖母！”
几人同时起身行礼，唐婉儿微微欠身，但并没有喊人。
老夫人不悦的瞪着唐婉儿骂道：“你哑巴了？连祖母都不会喊，难怪说有娘生……”
唐婉儿骤然打断，柔弱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祖母，难道您觉得大伯不应该考取功名……”
“你不要断章取义，老身何时说过？”老妇人脸色骤变，一边愤恨的瞪着唐婉儿，一边小心翼翼的窥视唐顺的神情，生怕惹儿子不悦。
唐婉儿置若罔闻，似笑非笑道：“或者您是觉得大伯考不上？”
“你……”唐顺被羞的脸红脖子粗，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砰”一声，老夫人恼怒的将手边热茶扔了出去。
“小姐！”小翠挺身挡住唐婉儿，谁知却听到上首传来“哎呀”一声。
原是老夫人想杀杀唐婉儿的气焰，不想热茶全浇在自己手臂上，瞬间红肿了大片。
伺候老夫人的嬷嬷顿时慌了神，惊呼一声：“老夫人，快！快叫大夫。”
“娘，你没事吧？”唐顺、唐忠慌忙上前询问，李氏派了丫鬟的请大夫，不满的看着唐婉儿道：“婉儿，不是大伯母说你，你就是这么孝顺长辈的吗？有违祖先的教诲。”
“大伯母说的是什么话？祖母自己不喜茶味，怎么成了侄女我故意为之？”唐婉儿装傻充愣，甚是惋惜道：“可惜了这上好的毛尖，父亲攒了许久银两才买来孝敬祖母的。父亲，你说是吗？”
唐忠望着地上破碎的茶杯，脸上可惜遗憾的神情一览无遗，顺着唐婉儿的话小声嘟囔起来，“娘也真是的，既然不喜欢早说啊，儿子可是喜欢的紧，这可值好几钱呢！”
“二弟！”唐顺恶狠狠地盯着唐忠，他说这些话岂不是在娘心口捅刀子嘛！
唐忠自知失言，连忙赔笑道：“娘，您别误会，您要是不喜欢毛尖，儿子再给你淘换点别的，只要您开心就行。”
老夫人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些许，却听唐忠继续说道：“既然娘你不喜欢毛尖，那剩下的茶儿子就带走了，免得放在您跟前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