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女双簧

老夫人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下也下不去，出也出不来，一张油腻的老脸红了又紫，现在隐隐发青，唐顺和嬷嬷忙不迭的为其顺气，这才脸色稍微好点。

“二弟，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也不知这些年你是怎么当官的，如此口无遮拦，你看将母亲气成什么样子。”唐顺话语中藏不住的洋洋得意，就算他考不上功名又如何，当官的还不一样被他训斥的像个孙子，他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唐忠愧疚地低下头默不作声，唐婉儿嘟着嘴为操劳的老父亲抱不平，“大伯，您怎么能这么说爹啊！爹管理衙门的事已经很辛苦了，咱们是清水衙门，银子当然要精打细算，一个掰成两个用。”

唐顺最受不得别人的反驳，更何况是唐婉儿一个不亲的小辈，顿时勃然大怒道：“够了，你看看你这市侩的样子，哪有我们唐家大家闺秀的样子，你跟你爹倒是学了十成十，简直无可救药。”

“大伯，父亲这不叫市侩，养一大家子人真的很辛苦。”唐婉儿小声辩解。

唐忠感动的眨了眨眼，果然还是姑娘贴心啊！真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李氏尖叫一声，众人的视线立即转移到她身上，只听她气急败坏的辩驳：“婉儿，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你父亲养一大家子人？你大伯又不是在家无所事事，教书先生也能赚不少银子填补家用。”

唐婉儿仰起头，目光真诚的看着她道：“大伯母，婉儿从未说过大伯不会赚银子，……”

李氏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只是从来只见父亲将俸禄交给祖母，从未见大伯给祖母交过银子，算起来大伯一个月能赚五两银子呢！府里开支七八两就绰绰有余。”唐婉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随即兴高采烈的对唐忠说：“父亲，原来大伯也给祖母交银子，那以后你就不用将全部俸禄交给祖母啦！留下一半打点一下仕途也好。”

大伯母，既然你说你们交银子，那感情好，还能给自家剩下一大笔，省的养你们这群白眼狼。

大伯，既然你说父亲的仕途不能更上一层，那正好拿银子打点上下，做出更多功绩，也比让你们反过来咬我们一口的好。

唐忠顿时笑成了一朵灿烂的太阳花，连连称赞道：“好，好，留下的钱给婉儿当嫁妆。”

这话说的唐忠十分熨贴，要不是家里花销太大，他哪会养成抠抠索索的性子，还不都是被逼的。

然而唐顺、李氏和老夫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

唐忠目光炯炯的望着老夫人，还不等说什么，就见老夫人劈头盖脸的朝唐婉儿骂道：“说一句你顶三句，你就是这么孝顺长辈的吗？一点女子的柔顺温婉都没有。今日必须上家法，避免败坏我唐府名声。”

话题不知从何时拐了弯，已经偏离原本的轨道，必须赶紧打住。说什么都行，但想不交银子，那绝无可能，真让唐忠减去一半的俸禄了，他们一大家子去吃西北风啊！

唐忠为难的左顾右盼，“母亲，婉儿还小，用不着上家法吧！而且她说的是……”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娇惯的，她会变成现在嚣张跋扈的样子吗？子不教父之过。”老夫人噼里啪啦痛骂了二房一顿，总算将话题转开了，但心口那股怒气又被提了上来。

这时嬷嬷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老夫人顿时眉开眼笑的对着唐忠说道：“老二，婉儿马上就要及笄了，再这样口无遮拦下去，如何找到好婆家，不如送她去西樵书院学习礼仪妇德，别在家里耽误了她。”

唐忠一听西樵书院连连摇头，“近日西樵书院出了命案，怎么能将婉儿送去。”

“有何不可，婉儿跟你查案多时，连尸体都不怕，还能怕命案。”李氏幸灾乐祸的笑道。

“可是……”唐忠话音未落就被唐婉儿打断，只见唐婉儿低垂着头，懦懦地说道：“谢谢祖母，是孙女的不是，孙女一定在书院好好学礼仪，不辜负您老的期望。”

“好，明日你就去西樵书院。”老夫人冷哼一声，让众人退下。

从老夫人屋内离开，父女俩默默走到前院，最终还是唐忠忍不住率先开口道：“你是不是早就有了去西樵书院的想法？”

唐婉儿挑眉反问道：“爹，你忘了，当初我刚回府，是你先提到要让我去西樵书院的。”

“是吗？有这回事？”唐忠装傻充愣的模样与唐婉儿同出一辙，不愧是父女天性。

唐婉儿脸上溢着愉悦的笑容，肯定的点头道：“没错，所以父亲可不能食言而肥。”

唐忠没好气的拍了下她的脑袋，“为父就算食言了，也不怕肥。”

小翠躲在二人身后掩嘴偷笑，唐婉儿上下打量一番傲娇的唐忠，点头赞同道：“没错，父亲确实可以多食言几次，到时就更像个球了。”

“臭妮子，连你爹我也敢取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进书院调查那两桩命案。”唐忠虎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唐婉儿依偎在他身旁撒娇道：“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的。”

唐忠被她磨的没了招，只能应声道：“好好，都听你的。”

“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唐婉儿恨不得上前亲一口这个胖嘟嘟的小老头，却听唐忠一惊一乍的喊道：“小翠，你赶快去老夫人那将那些顶级毛尖拿回来，老夫人不喜，留在那怕是要气出病来。”

小翠：……

唐婉儿：……

额滴爹啊！你是真不怕火药桶爆炸，这行为简直是给老夫人火上浇油，没病也气出病来。

小翠早就不爽老夫人对自家小姐的苛刻，屁颠屁颠的去气老夫人，不对，是去找老夫人讨要茶叶。

唐婉儿看着唐忠欲言又止，唐忠了然的揉着她的脑袋笑道：“小小年纪，别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早晚愁成小老太太。”

“爹，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唐婉儿仰着头，眼中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

“行了，爹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对他们。”

唐忠笑的神秘，是时候该收网了。

————小柒剧场————

唐婉儿：爹！人家姑娘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你让我给你干活还不给工钱，有没有天理了？

唐忠：乖囡囡，能者多劳，咱父女俩谁跟谁啊！

唐婉儿：既然如此，爹把书房的私房钱给我吧！（挤眉弄眼）咱俩谁跟谁啊！

唐忠：咳咳！闺女，爹这有五文钱，你先拿去应应急，爹还有事，先走了！

唐婉儿拿着五文钱在风中萧瑟，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