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起波澜

“小姐，你太博学多才了。”小翠对自家小姐有着盲目的崇拜，浑身散发着止不住的自豪和得意。

唐婉儿漫不经心的看向鲁恒达问道：“鲁公子可还有疑问？”

鲁恒达被问的哑口无言，几年前在山东省府中部确实发现了一处石矿，但当时在矿井中谁也没发现矿石的奥秘，只是当普通石头开采。后来他父亲向朝廷上报了此事，朝廷让省府自行处理，后就用高价卖给了一个无名商人，上缴九成税收，他父亲还因此得到朝廷的嘉奖。可谁又能想到，那些矿石会是如此不可多得的宝贝，可以与千金难求的夜明珠媲美。

借着锆石的光辉，唐婉儿细细观察鸣冤鼓，这时她发现，里面似乎有黑影晃动，每次伴随着响声，鼓面上的血迹就会向外渗出些许，在灰暗的环境下的确容易被人误会。

在众人毛骨悚然的注视下，唐婉儿抬手与鼓上的血手印重叠在一起。

“闺女，你干什么？快把手拿下来。”唐忠看的头皮发麻，知道自家闺女大胆，但大家一位她的胆子就这么大了，却又会被她的惊世之举刷新新高度。

“嘘！里面有动静。”唐婉儿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的心神随着她的动作波澜起伏，忽然她将手放下，“果然如此，这上面是添加了磷粉的朱砂，并非人血。”

唐婉儿将手伸到众人面前，灯光照在她的手面上泛起点点幽光，“磷粉在夜晚会发出鬼火一样的光芒，加入在朱砂中，更像厉鬼的血手印。”

唐忠伸出手指在她掌心划了一道，双指捻了捻道：“确实是朱砂，但这些朱砂是怎么抹到鼓里的？还有这些声响。”

“答案就在里面。”唐婉儿转头对张白圭说道：“张典史，麻烦你把鸣冤鼓打开。”

“打开？”

唐婉儿郑重其事地交代道：“对，不要破坏里面的物品。”

张白圭点点头，猛然抽出腰间长剑，数道白光闪过，“锃锃”声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空气，空中独留一朵剑花。

手起刀落，剑回剑梢，鸣冤鼓上的鼓皮应声而落。

唐婉儿用锆石一照，里面竟是一个用稻草扎成手掌模样的假手，稻草上沾染着朱砂。而在下方有一个水车，里面正有一只肥大的老鼠在急速狂奔，在它前方放着一块糕点。假手的手柄搭在水车上，当水车撞击手柄时，假手就会打向鼓面，将朱砂印在上面，并且发出击打的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陈老四，你们就是这么守夜的吗？”唐忠怒气冲冲的质问二人，鸣冤鼓里被人做了手脚都不知道，要他们何用？

陈老四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揣揣不安的搓动着手脚。他向来胆小怕事，上有六十老母，下有幼龄子侄，三十好几还没娶上媳妇，全家人就指望他这一份工钱过活，平时话不敢多说，危险不敢冒头，生怕丢了仅有的活计，也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家人无法过活。

“啪啪”两个大嘴巴毫不留情的朝自己脸上甩去，“大人，是我办事不力，有什么就惩罚我吧！”

徐世达为人最讲义气，何况此事确实是自己的过失，陈老四曾听到奇怪的动静想要去查探，是自己贪杯没有查看，这才让贼人钻了空子，但他又有些不解，“为何鼓会到深夜才敲响？我可以肯定，亥时曾检查过，衙门外没有人，也没有其他异常。”

唐婉儿拨弄着鼓里的老鼠道：“因为它被人迷晕了。”

“迷晕了？！”

“只要给老鼠吃点蒙汗药，当它睡着时放入鼓内，醒来时就会为了吃糕点而跑动，里面的机关自然会在深夜启动，营造出阴森恐怖的氛围。”

唐忠看的直眼抽搐，无可奈何的摆手道：“别整那些没用的，现在最要紧的抓住那个贼人。”

“不对，是凶手。”唐婉儿笃定的纠正。

李义愕然道：“难道是两宗凶杀案的凶手？”

“对，你看这里。”唐婉儿指着鸣冤鼓后，在那的地面有两个男性脚印，与凶手脚印大小相同，都是六尺身高。

张白圭蹲在唐婉儿身边，看着一对脚印说道：“仅凭这对脚印也不能说明此人就是凶手。”

唐婉儿从旁边草丛中拾起一根木棍，从脚印中挑起一物给他看，张白圭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那是一块被踩扁的铁线蕨，现在寒风刺骨，长有铁线蕨的河道鲜少有人，但两处凶杀案中又都有它的存在，除了凶手，很难推测是其他人，铁线蕨也成了凶手独有的特征。

唐忠绞尽脑汁终于明白二人说的意思，不由雷霆震怒道：“好啊！他这是向我们衙门公然挑衅。来人，马上搜查各街道是否有可疑人物，把他给我找出来。”

“……大人，这三更半夜的，凶手恐怕早就躲起来了，怎么会等着我们去抓？”

唐忠的火药包顿时被点燃，劈头盖脸的骂道：“躲起来就可以不找了？你是想让凶手继续杀人吗？衙门给你饭吃给你银子花，你……”

“对，必须尽快将人找出来，他可能正在杀第三个人。”唐婉儿言语中染上了急促，就在刚刚，她从鸣冤鼓架的夹缝中找到一块带有血迹的布，上面写着“赎罪”二字。

众人浑身一震，背后不约而同的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气。

“学院、河边、寺庙，凶手要完成他的杀人仪式，很可能去这些地方，你们一定要跟他比快。”唐婉儿焦急万分，恳求的望向张白圭。

张白圭点点头，指了几名衙役道：“学院、河边已经有人监视，你、你，还有你，你们分别去学院、河边重新搜查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要落下。你们几个跟我去城内所有的寺庙，翻也要把他翻出来。”

“是！”在张白圭的带领下，衙门中的衙役们全体出动，分别前往几处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