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抽丝剥茧

“大人，可否让在下上堂说明？”唐婉儿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气得唐忠吹胡子瞪眼，两个铜铃大的眼珠恨不得飞出来给她来上一记，她怎么穿着男装堂而皇之的上公堂来了，咬牙切齿道：“好，你过来。”

唐婉儿走出人群来到公堂上，还未出声就被唐忠抢话道：“你非犯人，可不用跪，站着回话即可。”

“谢大人！”唐婉儿徐徐道来：“想要知道事情始末，我们就要从第一宗案件说起。”

“第一死者是西樵书院的学生，酒家掌柜的女儿茉莉。她清晨被发现死在东山雪地中，脸皮被剥，开腹，手腕有刀伤，双手掌心被割了“X”号，伤口中发现少量绿色铁线蕨。根据现场环境和死者特征断定，死者是被移尸至此，凶手身高六尺，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习惯用刀。”

随着唐婉儿的话音落下，百姓们的目光望向了廖掌柜，他的身材、年龄与凶手特征相同。

“第二名死者是同样是西樵书院的学生，绣庄掌柜的女儿念秋。同样是被剥掉脸皮和开腹，手腕、掌心的伤口一样，夹杂着铁线蕨。据凶手留下的脚印判断，两起凶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唐婉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廖掌柜，他不为所动，反而有闲情逸致朝她微笑。

唐婉儿并不恼怒，而是很有兴趣知道他是不是能笑到最后，回以同样的笑容继续说道：“通过铁线蕨，我们找到凶杀现场远郊的河边暗洞，洞外的岩石被人为改造，风吹过会发出呜呜的哀鸣声，在夜晚像极了鬼怪哀嚎，导致周围人夜晚从不敢去河边，暗洞成了天然的行凶场，即便受害者发出声音被听到，也会被误认为鬼怪作祟。”

“第三名伤者是西樵书院的学生，药铺掌柜的女儿妙珠。昨夜经过仔细盘查，查到西樵书院的万立轩先生十分可疑，并在他屋子的房门上找到带有香灰的掌印，让我们顺藤摸瓜查到河神庙，并在卯时赶到在河神庙救了妙珠，再迟半刻她就会失血而死，阻止一场血腥的杀人事件。”

“就在我们以为凶手是万立轩对他展开通缉时，万立轩溺水身亡。有仵作检查后断定，万立轩并非自杀或者意外，而是被人谋杀的，万立轩成了这起案子中的第四名遇害者。”唐婉儿由衷称赞道：“廖掌柜，你很聪明，为了让我们怀疑为了让我们怀疑和神庙的凶手是万立轩，你还特意你还特意在衙门外的鸣冤鼓中动了手脚，让我们为你做不在场证据的证人。”

“万立轩不是凶手，那他很可能在妙珠前遇害。我们在他房中发现奇怪的地方，门上的手印太低，以万立轩的身高在那个位置推门会很不自然，据门房提供的信息，戌时万立轩与友人出去喝酒，因此断定他是被人带出去学院，带他出去的人就是凶手。”

“可笑，戌时我还在家中睡觉，丑时起来准备食材，怎么可能去西樵书院。”

“有谁能给你作证？”

“我的徒弟们和店小二。”

唐婉儿对唐忠说道：“大人，请招糕点铺子的徒弟和店小二上堂。”

“宣！”

几个徒弟和店小二就在人群外听审，不一会儿就跪在公堂上，“拜见县令大人。”

“你们昨日戌时看到廖掌柜在睡觉吗？”

“对，掌柜早早吃完饭说要提前休息，等丑时起来做茶糕。”

唐婉儿进一步追问：“那你们看着他回房睡觉吗？”

“这倒没有，当时店里忙，掌柜的是自己走的。”

唐婉儿笑道：“既然没人看到，就没有人可以证明，你可以回房休息，也可以绕道离开去西樵书院。”

“简直一派胡言。”

“你从西樵书院带走万立轩后将其杀害，然后去到河神庙准备杀妙珠。”

唐婉儿话音刚落，廖掌柜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说的都是无稽之谈，两起凶案一处在河神庙，一处在远郊的河边暗洞，两地一南一北相距甚远，驾马车也需半个时辰方可到达，我一个人怎么做到？”

“没错，距离太远看似不可能，这也是大家误以为有两个凶手的原因。”

唐忠忧心忡忡的望着唐婉儿，“既然如此，他是如何做到同一时间两地行凶？”

“如果万立轩不是淹死在暗洞中呢？”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不是在暗洞中又会在哪？

“河边暗洞早已被衙门的人监视起来，近几日都不曾有人出入，但尸体却莫名的出现在洞内，这只代表暗洞中还有其他的通道。我们检查过里面的墙体全部是坚硬的岩石，唯一可能是通道的只有那潭活水，经过几日的观察发现，每当卯时日升月落交替之际，暗洞内的水潭底部会产生一股吸力，将潭内的水卷入相连的河道中，之后外部的水再涌回暗洞中，凶手就是利用这个原理将万立轩的尸体是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十几里外的暗洞，让人毫无踪迹可寻。”

“暗洞水潭的出口在哪里？”

唐婉儿笑对廖掌柜道：“就在距离糕点铺子3里外的河道。”

廖掌柜出言反驳道：“即便这样，也不能代表我是凶手。”

“没错，河道周边除了你的糕点铺子，还有其他商户，但我们在万立轩的身上找到一样东西。”唐婉儿望向张白圭，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块融化的糖块。

“不就一块糖，跟我有什么关系？”廖掌柜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面带嘲讽的笑着。

唐婉儿拿着糖块儿走到百姓面前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糖块，而是加入砂糖糖体的糖块。但凡加入砂糖，会增加糖块的硬度，缓慢其遇水融化的速度。你就是用这种糖做成了筏，将昏迷的万立轩放在筏上，等糖慢慢融化后，万立轩的身体便会坠入河水中被淹死，所以凶手在河神庙实施杀人时，也可做到远程遥控杀人，不留任何杀人痕迹。”

“荒谬！”廖掌柜对此不屑一顾，对着唐忠道：“大人，这小子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