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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军出征

袁奔岭立刻不悦,用手指着这个少年喝道:“你小子什么意思,是要当没种的软蛋吗?”

卫长水摆手止住道:“没有关系,我能体谅大家的难处。不为袍泽,也是乡亲,不会为难各位兄弟。”

“这里的大门随时为大家敞开,条件可以的时候,再回来加入我们也不迟。将来也许还要劳烦在家的兄弟,给出征的兄弟们提供粮米给养呢。”

灰衫少年面色一红,道:“多谢卫兄宽宏大量,来日若有机会,必当舍命相报。”说罢向卫长水和袁奔岭等人一揖,避开众人目光,低下头转身而去。

绝大部分人都留在原地没走,准备听从卫长水统一安排。在这个年代,人们连生活下去都很困难,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既然有人管吃管住,也许将来还能拼个前程,明知道会有危险,可能掉脑袋,也就跟着干了。

卫长水见状,郑重说道:“那么我宣布,我们这支队伍正式成军了,就暂定名为,嗯,“鱼台营”吧。”忽然心想,这个名称是不是随便了点。

刘文通却不失时机地挥臂高呼道:“鱼台营,战无不胜!”众人也跟着高喊:“鱼台营,战无不胜!鱼台营,战无不胜!”声音在原野上传出数里,树上的鸟雀受到惊吓,“扑棱棱”地振翅飞走了。

卫长水请李六斤的父亲李铁匠制作了数支军号。先做出号嘴、号管、喇叭口等部件,再把这些部件连接起来,反复试验了几次才满意。把确定的尺寸、大小等数据记录下来,作为后续制作的统一标准。

按照冲锋、集合、停止、靠拢、隐蔽等命令制定了号谱,找来数名少年练习熟悉后,再把人员集合起来进行操练,直到听号行动准确无误。

考虑到有时会遇到特殊情况,比如突然袭击、夜间行动等,不便使用号角发出声音,又相应地制定了旗语、灯语等指挥联络方式,同样反复练习掌握。

此刻演武场上约有百余人正在分队进行操练,听着忽而短促高亢、忽而悠长浑厚的号音,一会儿列队持枪向前冲杀,一会儿变换阵形分散后退,令行禁止、进退有序。

待场中集合号响起,全体人员列成方阵站定后,卫长水走到队伍前面,高声道:“二组、五组队列整齐、行动迅速,今天中午吃饭加菜。四组反应犹豫迟缓,行动时交头接耳,罚跑步到河边往返一次。”

这时数辆装满货物的马车驶进场中,刘文通从最前面车辕上跳下,跑到卫长水近前拿出一张清单,读道:“锁子甲三十付,山文甲三十付,皮甲六十付,纸甲五十付,马槊十支,白杆枪二百支,陌刀五十支,横刀二百支,擘张弩二十付,硬弓二百付,箭二千支,方盾五十面,……,已经全部清点完毕。哈哈,我们真的发财了!”众人皆欢呼雀跃。

卫长水心中暗想,贺隐这次果然是出了大力。高喊道:“兄弟们,抓紧分类入库。训练成绩优异者,先行配备武器盔甲。”

五月初,连续下了几天大雨,夷水、沮水、漳水等长江支流都在上游汇入,江陵附近水面水势猛涨,江水卷起白色的泡沫,打着旋儿向下游涌去。

待到云开雾散,天色放晴,荆南远征大军终于出发了。二百余艘大小战舰在江面上排开,两端看不见首尾。军士们威风凛凛、气势如山,昂首挺立在甲板上。

荆南节度使成汭站在高大的帅舰“和州载”船头,身上披挂着锃亮的明光铠,大红披风被江风吹起。其余巨舰“齐山”“截海”“劈浪”在前后呼应,声势十分壮观。

此次东征淮南,荆南总共出动兵马约十万人。成汭亲自统领军士八万顺江而下,另有马步军二万沿江陆路策应。

现如今荆南军兵强马壮,节度使成汭自然是信心满满,驰援鄂州攻打李神福,只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理由,乘杨行密与朱温南北对峙之机,夺取长江下游诸州才是目标。

只要顺江东下占据鄂州、江州,进逼池州,北联朱温出兵江淮,沿江州郡尽收囊中,再视形势变化图谋发展,各路藩镇谁还敢与我成汭争锋。

想到这些,成汭不禁心潮澎湃、壮志满怀,大声道:“传令下去,命各舰依次升帆,加快进军速度。”

荆南节度使司留守官佐在江边码头上为大军送行,眼见船队在江水转弯处消失不见,各自带着随从上马乘车回城。

荆南留守事务由行军司马都贵负责,判官贺隐、掌书记李珽等襄助。成汭此次亲征鄂州,打定主意、志在必得,同时对于荆南特别是江陵府的防守,也是有所考虑的。

成汭认为,周边各藩镇虽然平时互有攻伐,此次在朱温号令下,尽管各怀心腹事,都在打自己的算盘,但基本目标还是一致的,都想趁机在淮南杨行密那里捞些好处。

虽然没有采纳贺隐等人的意见,有这些老成持众的官佐在,成汭觉得即使有些小问题,也会得到妥善处理,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贺隐此前白费了一番口舌,也没能说服成汭,但心中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见目前形势尚不明朗,便把卫长水带在身旁出谋划策。

此时节度使司府议事厅中,留守官佐都聚集在此议事。都贵道:“此番我等留守江陵,诸君务必同心戮力,保荆南一方平安,以待节帅旌麾凯旋之日。倘若心生懈怠,以致荆南有失,我等还有何面目再见节帅。”

贺隐道:“司马此言甚是。此刻江陵城防相对空虚,为防敌军突然袭击,我等必须要早做筹划。”

都贵点头道:“目前潭州马殷、朗州雷彦威这两处军马,还是不得不防。若潭州、朗州军马来攻江陵,必走荆江水路。我军应当守住前方江面,以防敌军抵进城下。”

贺隐道:“荆江下游水势平缓,沿江数百里无险可守,没有险要地势作为屏障,对于我军非常不利。”又苦笑道,“况且城中仅余三千兵马,守护城防尚且不足,怎么还能再分兵出击。”

节度使成汭此次出兵鄂州,为以优势兵力压倒淮南,荆南大军几乎是倾巢出去,带走了大部分人马。有人想到,也许不会那么倒霉,等到出征大军返回,就什么问题也就没有了。

更多的人则心存惴惴,身处兵戈四起的乱世,人们对于可能发生的危险,有着更多的不安和担忧。众人一时间都不再言语,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卫长水看看左右,见时机已到,便走上前拱手道:“在下倒是有些想法,请诸位上官恕小子唐突,容在下斗胆一言。”

都贵以为他是贺隐带来的随从,原本也没有太过在意,此时见他大模大样地走到众人面前,不禁愕然道:“众官在此商议攻守大事,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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