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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我的心上人

“你跟三哥之间……到底有何事瞒了我?怎么他会那么笃定,你现在不会跟他和离?”

他在这落满橘光的船舱中轻言软语的问着。

苏赋赋真的不想答,躲了好一会儿,直到赵承延抚摸过她的脸颊,她才慢吞吞地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像怎么说都是错的。”

赵承延听得出她话里的无可奈何,心疼的再抱紧了些,哄道:“我以后不再问了。”

今日没有功课要做,两人用过晚膳,就步到船头旁坐了下来。

天上的晚霞愈发暗红,四周的船上也纷纷点了灯,一个小点儿一个小点儿的,如同飞舞的萤火虫。

赵承延抓着她的手,两人晃着脚自由自在的看着对面苍翠绵延的山峰。

眼见四下慢慢暗下,苏赋赋看着远处渐渐不明的山峦,听赵承延唤了她一声。

她侧脸看他,就见自己在他眸中万千星河的中间,他浅笑着靠了过来。苏赋赋知道他想做什么,就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在自己软软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她羞的垂下眸子,被他又抱进了怀里。

他心口跳的厉害,他还说:“苏赋赋,我好想你,就算如此抱着,我还是好想你。”

他将她抱的紧紧地,多时舍不得松开。

两人在船上,在彼此的怀里待到将近人定之时才回。

为了不被府上人瞧见,苏赋赋从巷子翻进了端王府,又到了端王殿寝室后开了窗子。

她身子刚跨到窗台上,原本漆黑的寝室里就跟见了鬼一样亮起了烛光。

再一看,赵与歌正坐在桌前看着他。

苏赋赋吓了一跳,口中囔囔道:“王爷,你怎么…没去陪…然儿姐姐?”

赵与歌阴沉着脸起身走向她。

“是呀,我要是在梨花殿多好,你如此晚归我也毫无察觉。”

苏赋赋听得出,他又想跟她吹胡子瞪眼,她马上胡诌道:“瞧我这记性,我突然想起来,今早我娘亲说,今晚让我回去…说我爹爹过几日就要回西塞了,让我这几日多回府溜达溜达,那我就先告辞。”

说着她抽腿就走。

不想被靠前的赵与歌探手一下揪住了衣领。

“做错了事还想溜?回来。”

苏赋赋挣了一下,可他抓的太紧了,卡着脖子再跑就断气了…只好往后退了退,悻悻然翻了回来。

进屋看着满脸正琢磨怎么收拾她的赵与歌,她瘪了瘪嘴角,心道反正被抓到了,爱怎样怎样吧,便放了书箱什么话都不说了。

但她倒是不知……

就在一个时辰前。

赵与歌下值回端王殿,见苏赋赋未回,也没看见阿施,还以为她在苏国公府。而恰巧清翩又来说张楚然今日胃口不好,他便去了梨花殿跟她一同用了晚膳。

饭后喝茶之时,赵与歌就挂着苏赋赋,吃了两盏就想起身走。

正巧探水说席元有急事。

他便借此走了。

到了行云殿,席元却将探水堵在了门外。

等进了殿中赵与歌就见席元目中发绿地一直盯着他,盯的他脊背发凉。

直到他矮身坐下,席元还盯着他瞧,他才蹙眉道:“席元,何事?”

一身利落乌青袍子的席元头一次搓揉起了手心。

他真不知这事儿是该说还是该说……

片刻后,他叉手礼恭敬道:“回禀王爷……您让我盯着五皇子,可今日盯着盯着…我就看见…了赋妃。”

赵与歌唇角缩了缩,心道原来没回娘家而是出去鬼混了。

沉声道:“嗯,接着说。”

“这事儿说出来,您这日子…怕是不能过了。要不然……我还是别说了,我告辞吧!”

席元说了半截子话就想跑,赵与歌当然不答应,赶紧喊住他。

席元看了看身后的门,几步到了他身边,低声道:“我看见五皇子和赋妃…这样。”

他说着话,就用手比划了起来,先是两手一抱,再两指一碰。

赵与歌当然看的懂。

脸色一时沉了下来,咬着牙但是没有吱声。

席元见他没有任何冲动之色,想着是不是没看懂,再低声道:“王爷,他们俩人腻腻歪歪地又抱又亲…我当时挥剑上去给您砍了那五皇子的心都有了,可碍于职责在身,只能袖手旁观。”

“嗯,知道了。”

赵与歌再咬了咬牙,打发了他。

席元出了殿门,心里琢磨王爷难道不信自己所言?突然身后“砰”的一声,探水身子一颤赶紧冲进了殿中。

席元微回了回头,见赵与歌将茶桌掀翻了,心里念着,对嘛,这才正常。

这会儿,赵与歌看着眼前自己无力掌控的苏赋赋,心都被她揉烂了。

可苏赋赋全然不知。

更不懂他看过来的眼神里不光是怒色,而是十分的喜欢。

他追在她身后道:“你如何也是成了亲的人,你能不能约束一下你的举动?你以为你今日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吗?”

苏赋赋拿出寝衣,索性道:“我只不过去见我的心上人,我没有做错。你为了你的太子位为了皇位我明白,但你能不能也替我和赵承延想想,让我们喘口气行不行?”说着转身边往门外去便冷淡道:“那银子你随便扣吧!我不想再因为这些事情跟你争吵。”

赵与歌真要被她生生气死。

待门一合,他转身到床榻上抓过她的枕头就丢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完还是气意不减就又把她的缎盖也摔了。

苏赋赋盥洗回来看着从方才就空荡荡的长廊,纳闷这宫殿里的人都哪里去了?

等到了寝室前,一看里面已经灭了灯。

苏赋赋心想赵与歌是不是被气走了?

进屋一瞧,他好好地躺在轻帐里。

她小心越过他躺了下来,可一躺就觉得自己的枕头不对劲儿,再凑近嗅了一下,跟他道:“你枕错枕头了。”

本来平躺的赵与歌不回话不说,还干脆背过了身去。

苏赋赋便再未纠缠,只愣愣地看着帐顶,心中沮丧。

她也不知为何。

可能因为她不能赵承延直言相告,而担心他胡思乱想。

又或是,她同他一样,即便抱在一起,还是会怕,会担心,会不安,会想念。

她想着想着就叹了一气。

紧接着,就听赵与歌自己嘀嘀咕咕了起来,“明目张胆的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半点没有姑娘家的矜持。”

苏赋赋听出他在说自己。

蹙眉道:“你莫不是派人跟了我吧?”

赵与歌冷哼一声,“当然,不然我如何知晓的如此清楚?”

没想苏赋赋一脚就踢在了他腿上,赵与歌差些就要跌下床,随即听见苏赋赋坐起身,青果般的声音里满是气意,跟他道:“你不要太过分。”

赵与歌回头瞥过她一眼,跟着坐起身,回她:“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他从御史台出来不过十几日你们就如此?这往下还有几个月呢,我当然要找人看着你,以防你做出更出格的事情,让我成了笑柄。”

他真有本事,总是能一本正经地堵的苏赋赋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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