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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她要护着他

苏赋赋没了动静,扯着缎盖就蒙在了头上。

但赵与歌还有一箩筐的话跟她说,就离她近了许多,语气软的跟刚才仿佛不是同一个人,道:“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昨日多谢你,若不是你冲动去救人,本王怕是造孽了。”

苏赋赋对这事儿还真有话要说,扯了头上的缎盖道:“我身子没事,也不用你谢。但是我就不懂了,争皇位的办法那么多,你非要用这一招?铁石心肠。”说着她顿了一下,懒言道:“总之,你往后好好对然儿姐姐,莫要再伤她心了。”

说着话,寝室外面突然传来了急匆的脚步声。

赵与歌本打算今晚跟苏赋赋大吵一架,所以就让将人都打发去了殿外,怎么这个时候又?

他疑惑地坐起身,就听探水在门外急道:“王爷,宫里出事儿了。”

两人一个骨碌赶紧起了身。

赵与歌速速点了灯,探水进门步前道,“王爷,皇上召您进宫,来请的小太监说皇宫外几百人闹事,疯子一般遇人就伤,听说口中高喊着‘白烛教’,这宫里宫前都乱了。”

“看来这白烛教这是卷土重来了。”

赵与歌浓目说着,就见苏赋赋给他取来了衣裳,垂目什么话都没说伺候他穿上,又给他加了件披风。赵与歌明白她是因没有侍女跟来伺候才动的手,可他还是觉得她体贴,拢了拢衣襟,轻声道:“安心歇着。”

话完扬着唇角跟她笑了笑,就带探水走了。

苏赋赋靠前合门,心里却愈发不安。

白烛教她听爹爹和娘亲提过,此教早在五年前创于江南,始者为的是一同诵经念佛为穷苦人驱除些苦痛,这本是好事来着,可惜未想这就有人打了歪主意,待此教成事两年后,别有用心之人就诬陷了那始者,将他赶出了白烛教,而这些人就继续打着佛家的旗号笼络穷苦人的心。时日一久,便怂恿穷苦人为其卖命,打着白烛教救助穷苦人的旗号去抢劫富庶人家。

最后怂恿者中饱私囊,而这些穷苦人明明过得猪狗不如,却口中念念有词,自觉救助了天下的穷苦人,功德无量,对于他们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一事浑然不知。

两年前朝廷派重兵围剿白烛教,用时三月平定。

可众人皆知,那一万多被放回家中的白烛教信徒,他们很难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他们的家人从耐心训诫到最后放弃,所以白烛教被人利用,卷土重来也是迟早之事。

只是没想到,此次,他们竟敢冲着皇宫来了。

太和殿中灯火通明。

朝中枢臣悉数入殿。

殿外时不时报上急奏,赵鹤鸣看着殿外目色深凝。

丞相许升旭先开口道:“皇上,白烛教的贼人,以屠城为要挟妄想成国,如此挑衅朝廷的荒诞行径,罪不可恕。依老臣之见,可假意和谈,趁其不备,重兵围剿。只是此次,莫不可放虎归山。”

那新上任的御史大人,群而不党的方成斯斯文文的拱手道:“皇上,远安,方宁,禹城,矛里,清溪这五城,百姓共计二十多万人口,一旦动兵,必然生灵涂炭。再言北胡乌国新王刚刚继任,北胡内部还余有二心,万一他们趁机发难,我们将陷内忧外患之局。依臣看,可真心和谈,就分一座城池给他们,待野兽归笼,我们再出兵一并剿灭。”

陈琨瑜面生怒色,道:“堂堂大蜀分一座城池给叛贼?那相当于给了他们一块御赐招牌。”说完,他恭敬面向赵鹤鸣道:“皇上,臣之意,不和谈直接开战,而且我们要摇旗呐喊,声势浩大的战。让这帮贼人知道,我朝将举天下之力铲除白烛教。”

赵鹤鸣看向那三位默不作声的皇子。

“你们如何想的?”

三人不等搭腔,门外大理寺来禀话,“皇上,这是刚审出的供词。”

高儒升赶紧上前接过奉上。

赵鹤鸣一目十行过沉声道:“他们在五城中各藏了几百担的炸药。”

众人一听炸药马上慌了,怪不得他们有胆子叫嚣屠城。

正蹙眉各自商议着,赵与歌大步靠前道:“父皇,前不久儿臣查阅的案件中,就有一处禹城山洞中私熬硝石的案子,这禹城山脉连连,而此地四通八达,连通各处。想必那些叛乱贼子就是从这里得了硝石后悄悄运往各处。此战若他们有源源不断的火药供给,我们的将士恐是难以招架,遂儿臣请命,带兵围剿禹城叛贼。”

“儿臣一并请命平定叛乱。”

赵拓和赵承延靠前同呼。

赵鹤鸣看过三人沉思了片刻道:“兵部…我们有多少人可用?”

兵部尚书赶紧上前回话道:“回皇上,留京三万余,可调用禁军八万人。”

他话完,苏义邦沉不住气了,一旁道:“皇上,臣的苏家军带回来五千人,虽人数不多,但个个英勇,对付那些小贼可以一当百,皇上若是不撵我,老臣想帮皇上打完这一仗再回西塞。”

赵鹤鸣听他这个莽夫直言倒是心里安稳了许多。

不过他还是调侃道:“割鸡焉用牛刀?安心回你的西塞去。”

苏义邦只好大喇喇地应了声。

殿中一时再无声音,许久以后,赵鹤鸣才目中决断道:“这一次,必要将他们斩草除根。”说着转目看向赵与歌,“端王为主将,綦王为副将。禹城蛰伏逆贼两万人,朕也给你们两万人,加之禹城本地八千多的募兵。那远安就由大皇子赵拓领兵……”

五座城池分将领命,保百姓为先,不设俘虏,两月内必要平定。

赵与歌回到端王府已是寅时。

进门就见趴在桌上的苏赋赋动了下,她望了望身后的天色,推起身子瓮声道:“你回来了?事情如何了?我爹爹是不是也去了?”

赵与歌靠前看她,真想摸摸她这迷迷糊糊地脸颊。

他离她很近很近着道:“嗯,泰山大人还想请战,皇上不允,让他回西塞。我一会儿就出发,跟五弟去禹城,此去快则一月,慢则两月…”

苏赋赋一下便清醒了。

起身看着他道:“赵承延?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他哪里见过那场面?不行不行,你带我去,我要去护着他。”

赵与歌瞪着她,“谁不是从无到有?难道我生下来就会带兵杀敌吗?”

“可你不同,你城府多深呀,怎会跟他一样?他少不更事的让人如何放心?王爷,你带我一个,我去了绝不添乱。我不光可以护着赵承延,我还可以上阵杀敌。”

赵与歌咬着牙沉了一气。

“上阵杀敌是我们男人的事情,轮不到你。你给我安安稳稳的待着别折腾,如今不知白烛教的乱贼有没有埋伏在洛京,你上学下学我会让府兵跟随,无事不准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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