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国的婚礼 II

无数粉红色的花瓣从上空飘洒而下翩翩起舞，降落在银色鹅卵石的石阶上。凤歌穿着朱红色的鞋子踩过一片又一片飘扬而下的花瓣，她的耳畔响奏着优雅的西洋乐。众神将他们所有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双子塔的另一边，艾尔斯凝视着凤歌，双手张开迎接着她的到来。那一刻，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二神。凤歌身后有一对小天使紧跟着她，在长裙的两边洒着莲花。艾尔斯耐不住性子，竟然离开丘比特和神父，向凤歌走去。

水晶长廊像无尽的天梯，连接着天与地最遥远的距离。然而凤歌却知道，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与地，而是隔绝着的两颗心。他的手中紧紧握着隐形的匕首。再过片刻，他就要用这个匕首刺穿艾尔斯的心脏。

艾尔斯跑过来，抓住凤歌的手，“歌，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艾尔斯指着身后的方向。这时，身穿破旧天衣的东方神仙戴着手铐和脚链被释放了出来。凤歌怔了怔，看着自己的族人，朋友和亲人。

“我答应你的，会给你最大惊喜。我释放了你们的神。”艾尔斯说道。

凤歌眼神复杂地看着曾经高贵的东神变成一个个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们的眼神敏感而脆弱地望着自己。她的手紧紧握着透明的匕首。

高耸的水晶长廊内，艾尔斯紧紧抱住凤歌，“如今，再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我们了。”

与此同时，一声巨响后，天国上空的淡蓝色结界突然变成了赤红色。四面传来破碎的声音。在场所有神明一片哗然，看着被击破的结界。

奥利匹斯十二主神都拿出法器，随时准备好攻击。太阳神阿波罗冲入悬空的水晶长廊，大喝道，“艾尔斯小心，凤歌是叛徒！”

阿波罗向艾尔斯的方向跑去。艾尔斯的眼角落下一滴泪，右手轻轻一拂，制作出一个屏障将阿波罗阻隔在外面。

“艾尔斯，你疯了！”阿波罗敲打着屏障。

艾尔斯却温柔地说道，“就这样，我们就这样，好不好？”

凤歌却闭上眼睛，从艾尔斯的身后将匕首刺入艾尔斯的心脏，“你是魔！你用尽你来自地狱取得的魔力，屠杀了我们的神，毁灭了我们的国！”

艾尔斯单膝跪在洒满花瓣的台阶上，他的背后插着那把匕首，“是的，我为了救你和魔鬼签订了契约。”艾尔斯的白色翅膀变成了黑色，头上长出了犄角，“我只有这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力量救你。”

凤歌瞳孔放大，震惊地看着艾尔斯，“你如此，竟是为了我？”

艾尔斯淡淡地笑道，“没关系，只要你安好，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成神成魔，是生是死?”

“艾尔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说了有什么用吗？你终究已经再也无法相信我了。”艾尔斯抬头望着凤歌，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几千年过去，你还是那般执着。你真的可以为了你的家庭什么都可以割舍。而我也却依旧可以为了你，割舍一切。”

与此同时，满天西方诸神打破艾尔斯的守护屏障，使用法力射向凤歌。艾尔斯血浸染了他的白色西服，他张开了自己巨大黑色的羽翼，将凤歌和自己笼罩起来。

水晶长廊上满天飞舞着黑如漆墨的羽毛。艾尔斯抓着凤歌的身体在烈空中不断旋转，不断上升。黑色的羽翼承受了所有的伤害，他的嘴角滴下黑色的血液。

凤歌心疼地看着他，他缓缓张开黑唇说道，“我为了你成了魔，但我没有后悔。因为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神。从小到大，因为我身上流淌着地狱的血液，所有众神都不曾平等待我。只有你，只有你不一样。你没有像他们一样，用歧视的眼神看我，用嘲讽的语言讽刺我，用无情的双手虐待我。因为你，我才愿意继续留在天界苟延。这无情的天界中只有你不一样。”

艾尔斯抓着凤歌的肩膀不断向上空旋转，抵御众神的全部攻击。终于，他化身成漫天无数的黑色羽毛，飘荡在虚空中。

“艾尔斯？你回来！”凤歌伸手去抓艾尔斯的身体，却扑空抓到一手的黑色羽毛，“艾尔斯！你回来！”

在凤歌的一声声呐喊后，无数自由旋转的黑色羽毛变成了金色，洒满整个虚空。

“艾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