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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公主vs东厂提督33

今日是权酒第一天上朝。

因她身份特殊,所以楚拓给她留了左列第一排的站位,而右列第一排正是沈琅。

两人一左一右站立,目不斜视,仿佛根本不熟。

龙椅上,楚拓看着权酒目露欣慰。

“沈神医第一天上朝,无需紧张,听着便是。”

有了他这句话,权酒成了光明正大在金鸾大殿上摸鱼的第一人。

等到散朝,楚拓看了一眼因为站位被权酒抢而脸色不悦的何宰相,犹豫片刻,他对着沈琅开口。

“沈爱卿,沈神医初来乍到,还不识得宫中的路,你等会儿带他四处转转。”

沈琅一向目中无人,如果能趁此机会得罪沈神医,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微臣遵旨。”

……

出了大殿,权酒嘴角浮起一抹笑。

“这楚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沈琅同她并肩而立,单手负在身后走着,因为她步子小,他不由自主放慢速度:

“既然他想看,那就如他所愿。”

两人没走多久,权酒就撞见骑兵营的吴飞虎将军。

吴飞虎见到她身旁的沈琅,表情有瞬间微妙,随即客客气气同权酒打招呼:

“沈神医,晋升之喜,我还没来得及当面恭贺。”

权酒扶了他一把:“吴将军,都是自己人,不用演了,有事就直说吧。”

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个男人心底微惊。

吴飞虎藏在粗眉下的鹰眼同沈琅对上,后者眸光淡淡,看他的眼神却比刚才多了一丝打量。

“我这次来,是想向您汇报兄弟们的训练成果。”

吴飞虎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沈琅。

虽然他相信权酒识人的眼光,可这位朝中宦官的恶名实在太深入人心,他一时间不习惯这位队友。

沈琅假装没发现他的打量,安静当个听客。

权酒想起吴飞虎在朝中憨厚老实的名声,眸光闪了闪:

“成果可以晚点验收,不过在此之前,还要麻烦吴将军先陪我们演场戏。”

………

楚拓正在御花园陪何渺渺赏花,就听到宫中的探子来报。

“陛下,提督大人和沈神医似乎闹分歧了。”

楚拓张嘴,含住何渺渺喂来的葡萄,兴味道:

“哦?”

“两位大人在宫中转悠,一位浣洗宫的宫女不小心把脏水泼到沈神医身上,提督大人当即下令把宫女拖下去杖责二十,可沈神医却说宫女并非刻意为之,不妨饶他一马……”

楚拓嘴角扬的更高:“继续说。”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可两位大人都是固执的主,将宫女之事上升到了治国为官之道。”

“提督大人觉得沈神医心肠太软,没有为官者的杀伐果断,沈神医反过来觉得提督大人冷血无情,无法善待百姓……”

在朝为官,最忌讳治国理念产生分歧。

楚拓眼底没什么意外:“道不同,不相为谋,一个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一个掌管东厂,杀人如麻,这两人本就是天平两端”

只是没想到,分裂这一刻,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吴飞虎呢,作何反应?”

三人同行的消息,早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他耳中。

探子:“吴将军试图劝架,可两位大人各执己见,谁也不服谁,最后沈神医明显是生气了,丢下提督大人一人回了养心殿。”

“下去吧。”

楚拓挥了挥手。

吴飞虎都开始劝架,说明这两人吵的是真凶。

从那日开始,沈神医和东厂提督关系不合的消息不胫而走。

有心人暗自留意,发现权酒和沈琅虽然明面上看不出不合,可两人从不交流,四目相对之际,两人都一脸冷漠。

至此,算是坐实了两人不合的传闻。

而被传不合的两人,此刻正挤在一辆马车上。

“到了。”

权酒带着白玉面具,一身低调白衣,率先跳下马车。

守在院子外的侍卫一见她,恭敬行礼,主动开了门。

一进院子,四周到处都是训练的工具,穿着粗布大衣的汉子们气喘吁吁在训练。

见到权酒,所有人纷纷点头致意,虽是普通老百姓的打扮,可众人抬眸时英气逼人,目光凌厉,一看就并非普通人。

“沈神医。”

权酒:“听说你们都训练好了?”

“虽然比不上您,但兄弟们都达到了您定下的要求。”

开口说话的人是赵大利。

“带我去看看。”

权酒领着沈琅往外走。

沈琅迈步上台阶:“他们都挺尊敬你。”

虽然她没挑明这些人的身份,可这么多身强体壮的男人,他不难猜出骑兵营的存在。

能让战功赫赫的骑兵营战士发自内心的尊崇一个人,难度不亚于建国登基,除了曾经的三皇子,怕是连如今的吴飞虎都做不到。

两人来到后院,后院是一个更大的训练场,器具也更加齐全,有人在跑步,有人在练刀法,看见权酒的身影,众人激动聚拢过来。

“沈神医,您研制的机关真好使,我现在射箭能百发百中了!”

“我也是!您发明的那个……那个……手榴弹,对,就是手榴弹,比我这个手雷厉害多了,一炸炸一片。”

“您教的那一套枪法我学会了,您要不要看看……”

“………”

众人七嘴八舌,沈琅大致听了个明白。

权酒起身活动筋骨:“别急,一个一个来。”

沈琅坐在观看席上,看着权酒手把手纠错,舞刀弄枪给他们一一做示范,他抿了抿唇,眸光微深。

这可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能做到的。

权酒检查完大家的训练成果,已经是半个时辰后,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瘫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边送。

“那是我喝过的茶杯。”

沈琅开口提醒。

权酒满不在乎:“就允许你用我的洗脸巾,不允许我用你的杯子?”

沈琅:“………”

这话实在太过亲密,他眸光深了深。

权酒将喝完的杯子还给他:“我还要。”

沈琅看着越来越放肆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使唤谁?”

放眼天下,找不出一个人敢这般理所当然的命令他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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