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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公主vs东厂提督45

沈琅提着两袋核桃酥到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权酒抬脚踩在屠夫的膝盖处,骨头错位的声响在人群中清晰响起。

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沈琅什么也没听,将核桃酥丢给沈三,奔了过去。

他大庭广众之下握住权酒的两只手臂,将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番:

“他欺负你了?”

权酒心底微软。

她不是没长耳朵,周围人都在议论,说她下手太狠,不知情的人看起来,仿佛是她在仗势欺人,有理都成了没理的那一方。

她原本以为沈琅会问她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是这个,笃定了对面才是过错方。

“他欺负的人不是我。”

一句话,就让沈琅的注意力从她转移到了奶团子身上。

奶团子站在权酒身侧,只有她大腿这么高,黑黝黝的大眼睛同他对视。

“沈三。”

“在。”

沈琅轻描淡写:“把人拖下去。”

沈三是个行动派,单手将人提起来:“属下遵命。”

主仆多年,默契到不需要解释,沈琅这话明显是让他把人拖回东厂里“好好伺候”。

中年妇女见到老公被拖走,当即慌了,扯住沈三的手臂,哭着撒泼:

“来人啊,救命啊,有流氓打人啦……”

她力气太小,根本阻挠不了沈三的动作,只能提高了音量。

“你有本事别走,我要报官,张太傅是我家的常客,生平最讨厌你这种为非作歹的恶人,你有本事跟我去官府……”

沈三蹙眉,盯着自家主子。

沈琅除了一开始检查权酒有没有受伤时,眼神有过短暂变化,其余时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面对周遭的议论声,他冷漠道。

“你想报官?”

中年妇女知道他才是主事的人:“没错。”

沈琅勾唇冷笑,从腰间取出一块儿金牌,在她面前一亮。

“巧了,我就是官。”

看见金牌上偌大一个“沈”字,原本撒泼的女人像被人点了哑穴,痴痴盯着金牌,打闹的动作也停下。

沈琅无情道:“把她也带下去。”

收拾完极品一家,沈三驱散了围观的百姓。

权酒已经抱着奶团子在哄:“别生气,你若是还想要风筝,改明我再给你做两个。”

奶团子却牵起她打人的手,睫毛垂下,一副心疼的模样:

“有没有打痛?”

权酒捏了捏他的脸颊:“想什么呢,我又不是瓷娃娃。”

奶团子绷紧肉嘟嘟的小脸,认真在反省:

“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对。”

权酒以为他指的是动手打人的事儿:“不怪你,有些人该打就打。”

奶团子摇头,继续认错:

“男人的事情要男人自己解决,不能把女人掺和进来,我闯祸还要你来善后,是我做的不对。”

他打人可以,哪怕杀人放火都可以,但是不能留下痕迹,让她生气担心。

他这番话太过懂事,沈琅和沈三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可你现在只是一个五岁的小朋友。”

权酒刮了刮他的鼻尖,语气温和。

奶团子微微蹙眉:“你别总把我当小孩。”

“行,你是小男子汉。”权酒对他格外顺从。

沈三带着奶团子去看太医,沈琅和权酒独自坐在院子里。

“你对他好的太过了。”

了解了前因后果,沈琅打量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原因。

“有些人天生就合拍,我对小涿一见如故。”

权酒不慌不忙,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

沈琅紧紧凝视着她的脸,良久,他换了个话题:“打算怎么处罚这三个人?”

权酒不知道他信没信自己的说辞:

“按照这几人蛮不讲理的作风,平日里肯定没少欺负人,这个时候,有仇报仇,有冤抱冤。”

沈琅听了她的安排,嘴角微勾。

外人看起来,直接要一家三口的命太心狠,可实则她这个惩罚更加要命,硬刀子一刀毙命,软刀子才能一刀一刀慢慢磨。

………

权酒刚回到养心殿,不出意外又看到了楚拓。

“陛下。”

她不卑不亢行礼。

这一个月,楚拓三番两次就会来她的寝宫,看似陪她闲聊,却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之间,就不必行礼了。”

楚拓碰了一个月的钉子,破天荒不觉得落面子,反而觉得她有原则。

他贵为天子,寻常人早就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可她不卑不亢,既不谄媚,也不过于刚直。

再加上她这一身手段,若是能让她坐镇后宫,他相信他定能高枕无忧。

权酒行礼以后,同往常般,给他倒了一杯茶。

楚拓举起杯子,盯着淡绿色的茶水,眼底闪过笑意:

“朕喝过这么多名茶,还是沈神医这儿的茶最好喝。”

在座都是聪明人,自然能听出他以“茶”代“人”。

“这是最后一批雨前茶,陛下喝完以后,以后不用再来了。”

权酒的态度不同往日。

楚拓脸上的笑意一僵,他自然不会相信茶没了这种低劣的借口,只当她在赶人。

“爱卿生气了?”

“陛下,我不是随便的人,如今没人知道我是女儿身,所以你总来养心殿,没人会觉得不妥,可你可曾想过,我的身份暴露以后,外人如何看待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权酒就连生气都神色淡淡。

楚拓喜欢的就是她这股清冷劲儿,仿佛天下所有事物都不能勾起她的动容。

自知理亏,楚拓并没有对她的不敬感到生气,他沉吟片刻:

“爱卿这是在埋怨朕,不能给你一个名分?”

权酒低头沉默不言。

楚拓心中泛起愧疚,女子最在意贞洁名分,他却只能让她陪自己偷偷摸摸。

“朕当初之所以能够顺利登基,何宰相功不可没,所以朕对皇后总多了几丝纵容。”

“我懂。”

权酒嘴角勾起冷笑。

“帝后感情和睦,乃孟国天下之佳话,天下何人不知?”

楚拓听话她语气中的醋味儿,急忙忙解释。

“爱卿,对于皇后,朕更多的是责任,而不是感情……说来惭愧,朕贵为天子,却无法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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