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公主vs东厂提督70
权酒抽空去见了楚拓。
依旧是一席青色素衣,脸上戴着白玉面具。
楚拓穿着脏乱的白色囚服,蓬头垢面缩在墙角,长发凌乱,神情恍惚。
听见牢房外的脚步声,他麻木的一动不动,直到狱头敲了敲天牢的房门。
“楚拓,有人来看你。”
他一抬头,就看见一身青色素衣,纤尘不染的权酒。
“爱卿?!”
那日大殿之上,沈琅说子嗣问题不劳费心的时候,是看着她说的。
楚拓这段时间在牢房里仔细想了想,沈琅多半是为了气他,才会故意这么开口。
权酒藏在面具下的神情淡漠,走进天牢,将手中的食盒打开。
“很久没吃饱饭了吧?”
楚拓闻到包子的肉香,眼眶一热,他这段日子吃的是馊饭下馒头,馒头又黄又硬,也不知放了多久,根本啃不动。
他饥肠辘辘,可碍于权酒在场,他不想失了风度,拿起一个肉包用正常的速度进食。
吞完一个包子,他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沈琅有没有为难你?”
权酒:“他对我很好。”
楚拓这副模样,比乞丐好不到哪去儿。
楚拓一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喃道:
“他没有为难你就好……”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楚拓又感慨看向她。
“患难见真情,如今也只有你愿意来见朕了。”
权酒居高临下听他吐露心声,眼底一片冷漠:
“我要成亲了。”
楚拓又是一愣,心底的不安层层堆积,他脑子像被人按进了水里,嗡嗡作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呆愣迟疑道:“……和谁?”
“沈琅。”
脑袋像被人用铁锤重重凿开。
楚拓脸色惨白,肉包卡在喉咙忘了吞咽。
权酒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不如猜猜,你驻守在中州的军队为什么没能及时赶回来救驾?”
楚拓薄唇颤了颤,一脸不可置信:“是你……”
权酒毫不留情继续补刀:“还得谢谢你送我的城池,鞍城易守难攻,有了鞍城作为隔绝屏障,这京城就成了密不透风的罩子,里面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楚拓一开始只是薄唇轻颤,可后来全身都在抖,凉意从脚底涌上天灵盖,他不甘心看着她。
“为什么?”
沈琅能给她的后位,他也能给。
为什么要同敌人合作,反手捅他一刀?
“为什么?”权酒冷冷嗤笑,眼神彻骨的冷,“你不是想看我面具下的脸吗,来啊,自己掀开。”
楚拓颤巍巍伸手,摘下面具……
看清那一张没做任何伪装的脸,楚拓瞳孔放大,再也没有气力,手中的面具落地。
权酒肌肤瓷白如玉,眉眼艳丽:
“现在还有脸问为什么吗?我孟国皇室上上下下加起来近百条人命,楚拓,你是时候还了。”
楚拓嗓音轻的快让人听不见:“长溪,我知道错了……”
权酒冷笑勾唇,捡起地上的面具,蹲下身,用面具拍了拍他的脸:
“错了就要赎罪,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活着可比死亡难多了,楚拓,今日只是一个开始。”
她说完就起身离开。
刚迈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阵阵忏悔和痛哭声。
权酒没有回头,露出原本的脸向前走,一旁的狱守偷偷看了一眼她的脸,暗道一声作孽。
大婚过后,权酒没有再戴面具,以真面目示人,不过两日,沈神医和前朝公主长相一模一样的消息不胫而走。
百官递折子禀奏,沈琅在金銮殿前毫不犹豫承认了她前朝公主的身份。
如今亲眼看到这张脸,联想到楚拓和孟国皇室的纠葛,狱守只想送一句“善恶终有报”给牢中懊悔痛哭的男人。
………
奶团子再次见到权酒,是在三月三的成亲大典上。
看着穿着喜服的女人,他揉了揉眼眶,掉了两滴金豆豆,哭得北齐使团一阵懵逼。
孟国皇帝娶皇后,你一个北齐皇子哭啥啊?
一阵人手忙脚乱哄了他半天,这才把人哄好。
轩辕青兰看着一身嫁衣灼灼如火的女人,安静递出自己准备的贺礼。
权酒拜完堂,终于坐不住,走到奶团子身边,掏出手帕给他擦眼睛。
“这就哭了?”
奶团子吸了吸鼻子,摇头。
一旁的孟国大臣和北齐使团懵逼看着两人的互动。
钦天监的主婚人一脸茫然无措看向沈琅。
“陛下,后面还有祈祷仪式呢……”
按照规矩,帝后大婚,除了正常的拜堂礼外,还得焚香更衣,去祭坛上香祷告,一套流程加起来,至少要两个时辰。
可现在皇后娘娘人都跑了,还怎么祷告?!
沈琅一身红色喜服,宠溺看着台阶下的女人:
“朕乏了,后面的仪式都取消吧。”
主婚人:“?!??”
您神清气爽,看起来能打倒十头牛。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算了。
谁让他是皇上呢。
没了后面的仪式,权酒直接带着奶团子离开大殿,沈琅自然是跟着媳妇儿走,正主都离开了,成亲现场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孟国大臣和北齐使团面面相觑。
孟国大臣懵:皇上皇后这是要去哪儿?
北齐使团更懵:你们帝后大婚为什么要拐走我家皇子?
众目相对,皆是无言。
………
奶团子在孟国皇宫一住就是好几天,日日夜夜黏着权酒。
沈琅从一开始的欣然接受,变成了不胜厌烦。
“她是朕的皇后。”
沈琅试图让这个屡屡打断他好事的小屁孩认清现实。
奶团子盘腿坐在他的龙床上,黑眸无辜,一针见血道:
“你就只敢趁长溪不在,偷偷找我的麻烦。”
沈琅胸口命中刀子,他吸了一口气:“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扔回北齐?”
他连朕都不用了。
奶团子二次补刀:“没关系,长溪一定会跟着我一起走。”
沈琅:“………”
奶团子双手环胸:“你后宫这么多莺莺燕燕,能不能好好清理一下?”
“什么莺莺燕燕?”沈琅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奶团子跳下床,招手手:
“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