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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晚记事

确认了一眼两个人可以正常的发送微信消息。他看着舒予,记忆中青涩的脸和现在慢慢重合。

“舒予,我曾经见过你。三年前,在数学竞赛金牌组的颁奖后台。”

“是么?”

舒予在脑海中翻出了尘封在角落的记忆,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却不记得有见过宋知意。

“当年,你捡过我的准考证。”

说到这个,她的印象渐渐清晰起来,“是你?”

她那时候还在说是谁这么粗心,准考证都能丢,怕是弃考了吧!

“嗯!”他惭愧的点点头。也知道那时候自己考个试能把准考证弄丢,实在是一件丢脸的事。

可没有这件事,他也许不会遇见,也不会注意到她。

“你很厉害,金牌组就你一个女生!”

“你不也是金牌组?”不好意思的笑笑,即使是过去很久的事,被人这么当面夸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有,我是银牌组。”

舒予眨巴眨巴眼睛。那就还挺尴尬的,她以为同在一组。

“银牌组……,那也挺好的。”

宋知意点点头,那时候他挺知足了。“你知道我看见你什么感觉么?”

她撇了撇嘴角,掀起眼帘,一脸疑惑地看着宋知意。她总是跟不上宋知意的思路。

“我喜欢你,从那时看你的第一眼开始!”

没想过一见钟情的事,可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

夏日的风吹的油绿的树叶飒飒作响,宋知意眼含欢喜,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不受自己控制,期待着的答案。

远处依稀传来说话的声音。舒予松开攥紧的手指,强颜欢笑,“宋知意,这又是在耍什么把戏?我很感激你救我,如果没别的事,那就这样。”

舒予的话让宋知意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想去拉着她,却被她转身躲开。

宋知意收回被躲开的手,语气里带着酸涩,“你不信我?”

信任,总是建立在彼此相熟的基础上,她和宋知意并没有。说什么信任扯得远了。

“宋知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突如其来的善意,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意。如果你的善意是来自你的喜欢,那我求你和你的兄弟放过我吧!我玩不起属于你们的专属游戏!”

她走了,宋知意一个人停留在原地的,站的时间有些久。自己真心实意地表白,看起来太可笑了。舒予从未信任过他。甚至是他的亲近在她眼里只是为了玩戏耍她的游戏。

这个时间篮球赛早就结束了,舒予向着教学楼走,后面传来一个男声,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舒予,你停下。”宋知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缓了缓才说道,“现在你不信我,没关系。那你刚才说的有事让我找你,还算不算话?”

舒予停下,转头看着他,神色平静的像对待一个陌生人,“算的。”

他点点头,“那我在肩膀恢复的这段时间学习上事你的负责,课堂笔记你帮我抄一份吧!”

“好。”这件事舒予就算应承下来了。

明明是面对面站着,可仿佛两个人又相隔的那样遥远,少年的心从来都是不肯轻易认输。

_

是夜,靳北言的头靠在严磊的肩上被他扶着走出餐厅的包间。

脸上带着酡红,见人就笑,对着严磊说话的语气却格外清醒,“进去了么?”

严磊满头大汗的一手拽着他胳膊,一手搂过他的腰,防止他撞到人。“不知道。你坚持一下,出去再说。”

靳北言咬牙忍耐着放在腰侧的手。

这一段路两个人走得踉踉跄跄。

等出了餐厅大门,靳北言立刻甩开身上的手,离严磊远远的。

严磊被嫌弃的底朝天,满脸无奈的,“北言,要不是为了演的像点,我tm才不扶你,搞得我身上像有病毒似的。”

靳北言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说了声抱歉,让司机先送严磊回家。

严磊坐在车里,降下车窗,趴在上面对着站在路边的人,问道,“你不回家?”

靳北言食指勾着搭在肩上的外套,一手插在了裤兜里,望着繁华的夜景若有思索。听见严磊的问话,才回过神,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未退的酡红,笑了一下,“有人接!”说罢,转身对着严磊摆了摆手,行走在霓虹的夜色中。

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的有些疲倦才停在一处。摸出了手机,按下那个只是存着,从未拨过得号码。

舒予从没见过有人这么执着,更没见过像靳北言醉酒后这么执着的。不过洗个澡的功夫,整整十八通来电显示。二十分钟,十八通电话,她拿着手机恨不得仰天咆哮到靳家全家都知道,他家有个疯子。可是不行。她坐在床上,跟着手机上念起了《清心咒》,待到觉得怒气平息,才给靳北言回了电话。

靳北言坐在不知名的某处,身上身无分文,等着来接。一手撑着膝盖弯曲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时不时再看看手机时间,度日如年。

看着最后一条信息的发送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分钟。手机剩下最后为数不多的电量。他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连带着舒予的微信看着都不那么顺眼了。

“小天真,你到哪了?”

“小天真,你怎么不回话,你在做梦?”

“小天真,鸡鸣了天亮了,你该来接老子回家了!”

“小天真,你真的不需要一个骨灰盒么?”

“小天真,……”

舒予盯着看导航,对着不停跳出来的微信提示直翻白眼,点开看了看,气得要口吐白沫。平时都不做人,她就不能指望酒醉的靳北言说人话。

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找到了他,舒予累的气喘如牛。可那人站在路灯下,闲适的拿着一罐啤酒,小口小口的饮着。

“你不是说你没钱?”舒予举着手机给他看。微信聊天记录就是证据。

“哦?”他喝完了最后一口,举了举手里的易拉罐,“你说这个?”

他指了指身后漆黑的夜里亮着的唯一灯火,“那里有个小超市,我说我渴了,能不能先赊账。可能老板看我长得帅。让我随便拿一瓶。”

舒予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长得帅还有这个作用,长见识了。

“你是在梦游么?怎么这么久才来?”他弯下腰将易拉罐竖直的放在地上,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一脚暴力的将易拉罐踩扁。

舒予摸了摸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好像靳北言踩的不是易拉罐,而是她的脑袋。她本来可以十分硬气的回怼,可声音里也只剩一丝埋怨,“还不是你!总换地方,我才找不到。”

靳北言长叹一声懒得跟她计较。他让舒予在前面带路,打道回府。

路边的公交站,舒予已经不知道被靳北言瞪了多少眼,她将头侧向一旁不再看他。

最后一辆公交车,应该在他们到站点的前5分钟就走了。如果她能看看手机的软件,估摸着也不用受靳少爷的脾气,更不用两个人在这吹了半个小时的风。

“你不是说的能赶上最后一班车?车呢?”

吹了这么久的风,最后一点酒意都没了。今晚他真是被舒予搞得没脾气。只剩下满身疲惫的靠在站牌架边。

“好像走了吧。”

舒予小声的说。

“走了?什么时候?”靳北言满脸震惊的看着她。

“就刚刚啊!”

“刚刚?舒予你当我两只眼睛是长着好玩的吗?一辆车从我眼前经过我还看不见?”

“四十五分钟以前。”舒予边说边往后退,远离某人马上要爆发的怒气。

四十五分钟以前!那岂不是白等了这么久,车早就再他俩到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这个车站离靳家不是很远,也就是两站地。如果早知道车走了,他们两个就算用脚走的,约摸着这个时候也已经到靳家了。

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人是他叫来的。合着这一晚上就是自己在为难自己。他闭了闭双眼,压抑着怒气,再去看舒予,发现她早溜了。

舒予跑出了一段距离,停在了绿化带上,拍了拍胸口,艰难的咽着口水。

被靳北言追比被狗撵还可怕。

歇了一会儿也不见后面有人追上来,舒予有些无聊,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

这么个时间,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平时这个时间舒予决计不会出来的,但一想到靳北言还在后边,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舒予一边踢着石子,一边往前走。走的不快,陆续回了几次头也不见后面来人。脑海里有着大大的问号,她怀疑靳北言是不是走丢了。

一脚将石子踢开,百无聊赖的揪了几片路边树丛的叶子。

低声道,“我扔完这几片叶子,你再不跟上来,那我可自己走了。虽然我是怕黑,但是也不能不回家是不是?”

靳北言悄声无息的现在舒予身后,听见舒予低声嘟囔,手臂交叉端在胸前,就这么以身高优势看着舒予的小动作。

手里的叶子被舒予掰成了几瓣,默默地扔完手里的所有叶子,也没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闭了闭眼,决心再看最后一眼,这人要是没跟上,她就自己走了。哪怕就算回去被找借口发飙,她也有理由不是?

舒予转身却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拍了拍心口,惊魂未定,指着他问道,“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猜猜?”

靳北言准备越过舒予,想了想,举起手来又在她脑门弹了一下。

“算你有良心!”

舒予刚要护住脑门儿,可惜没有靳北言的动作快。

看着靳北言向着前方走去,一时间舒予却觉得云里雾里,闹不清靳北言现在是生气还是不生气。看着不生气,但好像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人的火气没那么快平息。

“还不走?站着喂蚊子?”

舒予哦了一声,跟上靳北言的步伐。

其实,他也没那么坏,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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