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接连不断
“王······王妃，过来了。”
刚才跑来的匆忙，侍女上气不接下气，“夫······夫人不知，不知为何，刚才······刚才来找您，小蝶说您在书房见客，夫人一听，一听周娘子来拜访您，就过来了。”
顾蕴冥大惊失色，这该如何是好，“娘子，要不回避一下。”
周望真盈盈一拜，准备离开。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何必惧我？”清亮的声音从门口那便传来，顾蕴冥心中暗叫不好。
李月溶已经走了进来，今日的她身着玉白色缠枝玉兰对襟长绸袄，下头是淡青色云纹月华裙。清丽素雅，婉约斯文。
顾蕴冥连忙迎了出去，拉着她的手，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母亲，您不是今日要去齐家吗？怎么还没动身。”
李月溶轻轻拍着女儿的手，似是安慰着她，声音低柔悦耳，“有事想同你说，没想到你竟然有客人。”
顾蕴冥连忙解释，“周娘子医术高超，听闻我负伤，想来送伤药。”
李月溶微微一笑，“多次搭手相救，更想见一见这位娘子。”一边说着话，一边牵着顾蕴冥向着里间走去。
“母亲······”
顾蕴冥不知该如何劝阻，白衣女子已经转过身，对着李月溶行礼。
“这位就是······”
李月溶的话止在了开始，没了声音。
顾蕴冥不知发生了什么，抬头疑惑的看着母亲，却见到她的眼神沉重冷冽，顾蕴冥一时不敢开口。
看向周娘子，顾蕴冥却见到周娘子也在震惊回望自己的母亲。
等李月溶再次开口时，原本温婉动听的嗓音此时却变得喑哑，原本就白皙的脸变得更加苍白，血色褪尽。
“蕴冥，你先离开。”李月溶深吸一口气，“我有话对周娘子说。”
“母亲······”顾蕴冥不安的情绪渐渐被放大，她还从未见过母亲在外人面前这样失态的样子。
“没事，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聊一聊。你先退下。”喑哑的嗓音，如同秋叶般的苍凉，可却带着不容决绝的语气，顾蕴冥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缓缓地走出书房，一步三回头，直到门口，实在不能再留，又磨蹭蹭的关上房门。
顾蕴冥坐到台阶上，想等着两人出来。冷风入袖，顾蕴冥后悔自己没带件披风出来，她抱成一团，哆哆嗦嗦等在外面。
比预计的时间还要短，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身后的门吱哟一声被打开。
顾蕴冥连忙站起身，简单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迎了上去。
映入眼帘的却是李月溶失魂落魄的一张脸，顾蕴冥连忙上前搀扶着母亲，“母亲，您怎么了？”
李月溶脸色苍白，摇了摇头，她木然的向前走着，脚下一空，她好像听到女儿在身后的喊声，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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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娘子，我母亲到底怎么样了？”
周望真收起针，“郡主不必担心，王妃只是思虑过度，倒没什么大事。好好休息即可。”
“娘子今日与我母亲在书房中到底说了些什么？”
顾蕴冥紧紧盯着周望真，想要得到答案。
周望真低着头没有回答，只是在有条不紊的收拾工具。
顾蕴冥顿时变得着急，她心中隐隐有一点不愿承认的隐秘，她不想也不希望周娘子和自己的母亲，会为了一个男人，干戈相向。
“到底说了什么，我母亲为什么会晕倒。”
“妾身要回医馆，郡主恰好一道前往，抓几副药回来。”
听着周娘子的话，顾蕴冥迟疑点点头，现在母亲还在昏睡，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好的说话地方。
顾蕴冥贴心的叫了辆马车，两人坐在车上，晃晃悠悠，大眼对小眼，顾蕴冥反而不知如何开口。
“周娘子，我母亲······”
“我们并没有聊些什么。”
顾蕴冥不解，“可为什么你们两人刚才见面，神情会如此奇怪。”
周望真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恍惚。
“郡主可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相遇，我那时说，郡主你长得像我的一位故人。”
顾蕴冥点点头，那天的话犹在耳边，“我记得你当时说那个人你只在梦中见过，却从来没真正遇见过。”
说着一半，她的话语一顿，“难道······那个人是我母亲？”
周望真摇摇头，像是满腹疑惑。“我也不知，只是太像。郡主可曾做过梦？”
“这是自然。”
“梦中你可曾看清别人的脸？”
顾蕴冥皱着眉头，“好像可以，”她转念一想，“不对，好像不可以。”
周望着掀开窗边的帘子，喃喃开口，“梦境中的人物的脸更多是自己的想象和记忆，等梦醒后，仔细回想，如果是陌生的一个人物，你很难能够回想到细节，可能对它的特征会有种感觉，但是如果是熟悉的人，即便是你看不清，你也会知道那个人是谁。”
顾蕴冥若有所思，“好像是，那周娘子的意思是，我母亲是你认识的人？”
周望真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眼中一片茫然。“我不知你母亲是不是我梦中之人，可她们实在太像。梦中之人我并不认识，我有时候在想，会不会梦中人曾在哪里见过······”
“咳咳咳”
话音未落，周望真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拿着手帕紧紧捂着嘴，顾蕴冥连忙上前帮她轻拍后背顺着气，动作有些笨拙，可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望真颤抖的手，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最下面的一个白色小瓶，倒出一粒黑色的小药丸，含进嘴里。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周望真的咳嗽也渐渐停了下来。她倚着后面的软塌，虚弱地说不出一句话，喉咙肺中似有无数只小虫爬来爬去，莹白圆润的手指现在紧紧攥在一起，极力忍耐着身体不适。
“帕子上，有血！”顾蕴冥大惊失色，她连忙起身，去扶周娘子。
“周娘子，还好吗，你再忍一忍，已经到了，我抱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