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背后之事
顾蕴冥不知道未来到底好不好，如果说许多事情是既定的发生，那未来五万的将士的性命呢？
她突然生出了一种无力感，就像是小时候听话本，她知道了故事的发展，但对于不满意的部分，她却不能去更改，因为这是别人已经写好的故事。
那现在呢，自己的的经历也是别人写好的故事吗？
顾蕴冥告别母亲之后，一个人慢慢走回院子，李月溶似乎还有一些话想说，顾蕴冥只是劝慰她，等回来吧，那时候一起说。
也难怪今日母亲会失态，这段时间，顾蕴冥偷偷去找了几次齐阙，除去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将两人的现在已经掌握的信息合到一起，再加上一些推测，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这次的事，看起来只是简单的找到一个人并带她回来，可深究下去，就会发现其中蹊跷。
双生子的诅咒，使得二十年间公主在昭翎阁长大，上辈子直到齐阙去世前，珑秋公主已经接任昭翎阁阁主一位，从未踏足上京。姜嵩离驾崩后，珑秋继位，顾蕴冥一直在外领兵，山高皇帝远，小道消息传到那也慢，以至于当时她以为新任女皇是姜嵩离胞妹这个身份，只是用来堵住悠悠众口的借口。
而现在太子如今还在位，却突然要找回公主，时机不对。唯一的解释便是，女皇动了换人的心思，姜嵩离的太子之位不太安稳。
可问题就在这里，女皇为何动了心思。
时间又是如此的巧合，就在万寿节刺杀之后。
那日女皇说了很奇怪的话，“那群人盯上了你······”
那群人又是谁？
那时她没有问，现在如果从结果往前倒推，答案呼之欲出。拥有继承权的公主回到上京，受到威胁的便是当今太子姜嵩离以及他身后的党羽。
之前万寿节刺杀一事后，她怀疑过，上京中怕是有人存了什么不安分的心思。现在突然要迎回流落在外的公主，若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顾蕴冥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心跳声渐大。姜嵩离已经是太子，明面上现在并没有其他皇子公主与之竞争，若此事真如自己所想，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蕴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使劲回想上辈子发生的事。
她记得女皇驾崩后，姜嵩离登基，在位五年，溘然长逝，当时对外说旧疾复发。如果说刺杀真是姜嵩离安排，上辈子他成功了，当上了皇帝，这辈子因为自己的干预没能做成，那他势必还会再次尝试。
糟了，那顾家和女皇岂不是就出在狂风恶浪的关头。
她连忙向外走，准备去见母亲，告诉自己的猜测尽可能提醒他们多加提防。脚刚踏出一步，便收了回来。
顾蕴冥连连摇头，真是关心则乱。自己的消息还是他们一点点透露的，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她倚着门，缓缓蹲下，轻轻揉着额头。母亲难怪会如此紧张，关系到了皇位，姜嵩离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只是不知这件事能瞒多久，对二十年养育之恩的姑姑都可以下手，胞妹仅仅有血缘关系，若被他知道要被取代，怕是一场血雨腥风。
“小姐，你在这坐着干嘛？”
双鲤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走向她，已经深夜，整理完了行李却迟迟不见小姐回来，本想等等她，却没想自己竟然睡了过去。
“没事，在想点事。你先去睡吧。”
顾蕴冥站起身，准备去洗漱，这种事关皇室私密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给您换点热水。”
“大半夜还要什么热水。”
“凉。”
······
话语声渐渐散去，房顶上的人准备离开。
“公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知道不当讲，就闭嘴。”
轻功一跃，转眼间已经来到了街上。
虽然说这不当讲，但是萧焕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公子，您这行为，很猥琐。”
齐阙冷冷的眼神扫过去，萧焕立马噤声，心中不免腹诽。
“什么眼神？”
“没没没，觉得您钟情专一，心系郡主，真是好男人，这是敬仰的眼神。”
齐阙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沉沉开口，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会说话就闭嘴。”
萧焕终于闭上了嘴。转念想起另一件事，刚刚闭上的嘴又开了口。
“大公子似乎有意与顾家结亲。”
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一下站住，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开口，“继续说。”
萧焕看着自家公子还在伪装的样子，心中暗暗发笑，本想逗一逗，还没说出口想到自己面临的后果，萧焕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今日郡主的及笄礼，大夫人去了，线人来报，说午宴时，大夫人当着所有在场女眷的面询问亲事，说什么郡主及笄后便要开始考虑嫁娶了，说了一通夸赞郡主的话，又说什么她喜欢得紧，不知道顾王妃肯不肯割爱。”
“然后”
“一开始顾王妃婉转的拒绝了，大夫人还想再提，顾王妃就差黑脸赶人了。属下想不通大夫人这番做法意欲何为。”
齐阙看着远处被风扬起旗幡，眉间微蹙，目光沉沉，似雪一样冰冷。
“顾家历代忠君之臣，手握兵权，宁安郡主又是王府嫡女，便是这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听到这，萧焕更加不解，“可是宁安郡主一旦嫁人，这爵位便不会再由郡主继承，落到了她弟弟的头上。除非男方入赘，彻底与自家决裂，成为顾家的人。但是即便如此，男方直到辞世，也不会有任何诰命和官位，算是彻底断了仕途这条路。若是贫苦人家，只想要富裕生活还能理解，但是······”
齐阙冷笑一声，知道萧焕支支吾吾的“但是”后面想要说什么。
“你是想说，但是咱们那个野心勃勃的齐大公子怎么会甘心。”
萧焕点头，“对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他为什么要做呢？”
齐阙的脸色更冷，“你忘了还有一个条件。”
萧焕不解。
“如果顾家小公子离世，你所说的，便不再成立。”
萧焕大惊失色，“难道！难道大房存了这个心思。难怪现在急冲冲求亲。”
迎娶宁安郡主，暗地里除掉世子，到时候宁安郡主依然可以袭爵，大房还不需要入赘成为顾家人。
他喃喃开口，“好狠毒的心肠······”
“暗地派人，保护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