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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网 > 重生后郡主被首辅之子逼婚了 > 第六十五章 任务

第六十五章 任务

顾蕴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楼下,远处的街上,隐隐约约传来打更的声音,。

“梆--梆--梆--梆--”

四声想起,顾蕴冥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四更天了。

可闭上眼睛,夜里她与齐阙聊的话还在耳边萦绕,身边的双鲤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嘀嘀咕咕说着话,睡得也不安稳。出门前盖好的被子已经踢到了脚边,顾蕴冥坐起身,将被子又轻轻拉倒双鲤的肩膀。

顾蕴冥复又躺下,可心中却有些悲戚。其实她知道越是皇家,越是有常人难以想象的不堪,她在离开上京前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可是她一直不愿面对。

她与姜嵩离从小青梅竹马,顾蕴冥没有兄长,一直以来顾蕴冥在心中将他作为兄长。齐乔书是太子伴读,顾蕴冥小时与他关系自然匪浅,尤其进了宫在齐首辅门下读书,她每天受了齐首辅的气都要撒在齐乔书的身上。

一直以来,顾蕴冥将他们两人划分到可以值得信赖的范围中,可是现在,如果齐阙在刺杀之前告诉她这些事,她绝对会不相信,甚至可能会想,齐阙是不是故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现在,即便是齐阙没有说,她却已经发现了猫腻。

可她想不通,姜嵩离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皇位,还是说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真有难言之隐,到底是什么样的难言之隐,竟然可以对自己的亲人刀刃相向,女皇登基时,姜嵩离不过五岁,二十年的时间,女皇膝下无子,他们二人本身就是姑侄,女皇对他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他是如何狠下心做这些事。

“咚”

外面一阵疾风,竟然就将房间中的窗户撞开,冷风灌进房间,双利倒是知冷怕热,将被子紧紧地向上拽,包裹住自己。

顾蕴冥从床上坐起,快步走到窗边,刚才她与齐阙聊天时,还是暖风和煦,现在突然降了温,风竟然有些刺骨。

可这刺骨彻冷的风却突然间让顾蕴冥茅塞顿开。

难言之隐又如何,她自己不也是走上了弑父这条路。上辈子就算自己没有亲自动手杀了顾衡之,可是圈禁着他,让他生不如死,外人对自己的非议难道还小。

这件事无论怎样发展,自己终归是个局外人,许多事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真相或许残忍,但她是上高国的人,效忠的是当今的在位者,无论这个位置变成了谁,其中的是非对错。不应当是自己要考虑的事。她要做的是尽全力完成陛下交代与她的事。

紧紧地闭上那扇窗,刺骨的风消散,顾蕴冥这几日郁在心中结终于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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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昨夜睡得晚,但顾蕴冥还是起了个大早。或许是之前一直久久梗在她心间的是让她辗转反侧,如今想开,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四人来到楼下吃饭,简单点了一些小菜和粥。

“你今日似乎很高兴?”

齐阙坐在顾蕴冥的对面,见到今日的她似乎格外兴致勃勃。

顾蕴冥虽然征战沙场多年,也见惯了人情世故,只是许多事一旦涉及到自身和身边人,总归是难以跳出圈子以正常心面对。只是现在她至少能够做到让自己不再郁结。

“昨晚一切正常,身体恢复的这么快,我自然高兴。”

顾蕴冥端起粥,唏哩呼噜的喝下一碗,一边的双鲤不仅皱起了眉头,小姐吃饭现在怎么如此不管不顾,外人还在面前,完全不注意自己的仪态。更何况,齐公子还是难得的心仪小姐之人,这万一被吓跑了可怎么办。

她清了清嗓,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发现小姐连头都不抬。

一边的顾蕴冥感觉两道视线紧紧地跟随着自己,一抬头,却见到双鲤哀愁的眼睛,欲言又止的嘴。

“怎么了?这粥不喜欢喝?还是这小菜你不喜欢吃?”

“没······没事,”双鲤摇了摇头,心想着还是算了,不停默念小姐开心就好,小姐开心就好。

“没事那快吃吧,等吃了早饭,我们收拾一下便上路。”

双鲤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禁为小姐祈祷。

顾蕴冥没去注意双鲤心中的小心思,她还在想着今日的路线,既然齐阙在康州长大,想必对康州了解更多一些。这次意外更改路线,之后的路怕是要全靠齐阙。

见齐阙也放下了碗,顾蕴冥才开口,“康州离这有多远?”

“康州在齐国的边界,离这不到二百里,只不过我们若是一路不停歇赶路,最快也是凌晨了。”

顾蕴冥担忧的看着旁边一心一意吃饭的双鲤,她赶路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双鲤······不知道她能不能撑住。

齐阙似乎看透了他内心所想,“在路上有一驿站,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那里歇息,虽然说尽快赶路能节约些时间,只是你的身体还需要静养,如此长时间的颠簸,怕是对你的伤口不利。”

顾蕴冥低下头看着身上的伤口,脑中不自觉地想起那日大夫的话,齐阙看他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紧接着继续说。

“在哪休息一晚,清晨我们便离开,耽误不了什么事。今日其实我们并不能离开,你的伤口还需要多加注意,应当留下观察为妙。只在驿站休息一晚,我们的进度比起原计划已经快了不少。阿蕴觉得如何?”

顾蕴冥点点头,齐阙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不好再次拒绝,“好,就按你说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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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有消息了吗?”

內侍站在达奚博泽的身边,递上了一个小巧的竹筒。男人打开竹筒,从中抽出一张纸,寥寥几字,登时男人的眉间一抹喜色。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声好,走到烛台前,火苗渐渐吞噬了纸张,他背对着內侍,“去通知七弟,可以行动了。”

“是”

內侍拱手行礼,准备退出去。

可还未出门,却被喊住,“等等,今日七弟建府,我亲自前往。”

明明是个皇子,可待遇却连城中的富商都比不上,寥寥的几个人,门可罗雀,显得有些寒酸。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特点,一个最不受冲的皇子,在梁国这样极端男尊女卑的地方,他甚至连几个公主都比不上,谁回来巴结这样的皇子呢。

一边的侍卫有些愤愤不平,可自家的殿下却显得怡然自得,毫不在意。回宫再此拜见了父皇,他直接回了府收拾行李。

“殿下,五皇子来了。”

司柳的话还未说完,五皇子已经踏进了书房。

“就猜到你在这里。”

达奚博裕连忙起身行礼。

“哎哎哎,你我之间,何须见外,”达奚博泽连忙扶起弟弟,面上是殷殷的关切。“东西收拾的如何,我记得明日你便要启程。”

“劳烦皇兄记挂,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出门在外轻便为主,简单拿些便足够了。”

“好,皇兄也没什么可以助你,这个玉牌,你拿着。”

达奚博泽从怀中掏出来一块晶莹剔透泛着细润光泽的白玉。

“皇兄······这万万不可。”

达奚博裕大惊失色,连忙退了回去,这个玉牌是达奚皇室中每个孩子出生时携带的一块玉牌,皇子公主每人一份,在梁国,见到此物如同见到皇家贵胄。

“你拿着,”达奚博泽坚决的将玉牌放到弟弟的手中,“这么多年,我在上高国安插了那么多条线,总要有用到的时候,若是你遇到他们不服从你的命令,便亮出此牌,他们皆听命于此。也好帮你做事。”

“皇兄,那你给了我,万一以后要用怎么办?”

“无妨,在这皇城之中,谁人不知我五皇子达奚博泽,”达奚博泽安慰似的拍了拍弟弟的手,“还有一件事······”

终于要进入今天的正题。

“无恨宫传来了消息,她们接下了这个案子,只不过,他们不杀人。”

达奚博裕的心高高悬起,在听到“不杀人”这三个字时,又稍稍落回。

“那为何接下?”

“无恨宫不愿参与到国家是非当中,但是,她们愿意提供线索,帮你确定那人的位置,所以······”

“所以什么?”

达奚博裕猜到了他想要说的话,可是却还是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继续发问。

“所以,皇兄希望,你来做这件事。杀了顾家的宁安郡主。”

“我?”

达奚博裕想要拒绝,

“我并不会什么武功,到时候岂不是羊送虎口,任她摆布,何来报仇一说。”

“七弟,这些年来,你一直守拙,不愿出风头,但是我知道你的才华,你的能力。武功不出色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可以······”达奚博裕宽袖下的手渐渐握紧,他猜到皇兄想要说些什么,上辈子的时候,他也说了同样的话。

“七弟,你怎么了?”

达奚博泽刚才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却发现达奚博裕的脸变得苍白。

“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或许是今日太累了。”达奚博裕微微摇头,随意扯了个借口。他不能让皇兄看出自己有任何的问题。

“你啊,从小身子就弱,出生之时,哭声比小猫的叫声还要孱弱,这些年来你母妃苏娘娘为了你可是下了多少功夫,你外出这段时间,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你要去找的那个什么药,我看,不找也罢,随便那个东西打发了就好,说不定,都比不上咱们梁国雪莲草。”

达奚博裕苍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应和皇兄的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对父皇说了这番话,自然也要做到。更何况,说不定也能为皇兄出一份力。”

一听到这话,达奚博泽心中变得暖和起来,老皇帝的身体看着健朗,但是夺嫡早早就已经开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暗波汹涌。

老皇帝有将近二十个子女,可活下来的皇子仅有八个,八皇子现在才不过四岁,到不构成什么威胁。只是其他几位,已经开始明争暗斗许多年。

尤其是三年前,太子早早地去世,老皇帝到现在还没有设立新的储君,所有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试图坐上那东宫之位。

达奚博泽也不例外。

但他总不是孤军奋战,幸好身边有七弟帮衬着他,即便七弟最不受到父皇宠爱,但达奚博泽最信任的便是达奚博裕。除了小时候母亲之间的交情,当年的救命之恩。更重要的便是达奚博裕的不受宠。正是因为他的不受宠,自己才能全无私心的信任他。

想到这,他的眼眶不禁一热,却知道不好再劝。“注意安全,苏娘娘还在宫中等你回来。”

“嗯,只是······无恨宫一事,我会尽力,但究竟如何发展,皇兄莫要怪我。”

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达奚博裕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重活一世,那他便要改变一切的悲剧。他对五皇兄的恩,在上辈子已经还尽,这辈子,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得到无恨宫的消息也好,这样他便能更快地找到顾蕴冥,不需要再等待四五年,不需要去了军营两人再次错误的相遇。

离开了这里,到了没有人可以知道的地方,他抛弃所有的身份,只想与顾蕴冥在一起,用这一生,努力弥补自己所有的过错。顾蕴冥是上高国的宁安郡主那也没有关系,他可以去做她府上的小厮,做他的账房先生,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只要能看着她,在暗中保护她,他在所不惜。

对面的达奚博泽并不知道自己弟弟心中正在想些什么,还以为是他已经想通,要帮自己去做这件事情,难免不兴高采烈。

“好,我的身边,多亏有你,否则,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是臣弟应尽的本分,只是······我的母妃······我要离去这段时间,烦请皇兄多加留意。”

“你放心,从小我也算是在苏娘娘身边长大,我自不会忘记她的养育之恩,你在外放心,宫中的一切,我皆会处理好。”

达奚博泽见事情已近谈妥,不好再留,起身告辞离开。

司柳候在一旁,看见五皇子的身影越来远,不免担忧开口,“殿下······您真的要杀宁安郡主吗?”

达奚博裕正在写字的手一停,墨汁“吧嗒”一声滴落在纸上。

“您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消息,您······”

司柳的话被生硬的打断。

“这件事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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