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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网 > 重生后郡主被首辅之子逼婚了 > 第一百零二章 拥抱

第一百零二章 拥抱

“这是什么意思?”顾蕴冥心中顿时犹如犹如重石落地,沉甸甸的压着她喘不过气。“最关键的不在这又在哪?”

大夫捻了捻胡须,摇了摇头,“这位娘子头部受过重伤,内有淤血堵塞,今天又收到了撞击,这才是最致命的地方。”

如遭雷击,顾蕴冥身体僵在了原地,这便是她刚才最担忧的事,本在心中有一丝侥幸,希望没有大碍,但大夫的话无意告诉她,事情在向最恶劣的情况发展。

“那······”话梗在喉间,顾蕴冥强迫自己冷静,清了清嗓再次开口。“她······会死吗?”

大夫脸色变得凝重,这次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微微叹气,“老身医术不精,这病······”

“没······没法子治了是吗?”

“唉,做好准备吧。”

“大夫,您再看看。”顾蕴冥直接上前抓住了大夫的袖子,恳求道,“总会有办法的。”

医者最常听到的便是祈求,诚恳的、真心的、假意的,他全都有听到过。有时候他会想,自己与寺庙中供奉的神仙,是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他们都是听尽了祈祷之词。但他不是神,即便是祈祷再多,他也无法真的拥有起死回生之术,让结局翻牌。

颓然的垂下手,顾蕴冥闭上眼睛,掩住悲伤。“那还有多久?”

“快则三五日,迟则半月。这已经是最乐观的预计了。”

时间像是被暂停,顾蕴冥站在房间中,看着齐阙安排一切。

回天乏术,大夫开药都显得犹豫,齐阙却还是坚持开个方子,总要有一点可以做,这样才能让之后的顾蕴冥不至于束手无策。萧焕送走了大夫,下楼清理痕迹。房间中双鲤与梦鱼睡得正熟。顾蕴冥站在床边,呆若木鸡。

直到肩膀上的一双手,惊醒了犹如在梦境的她。

似乎已经真的有了心有灵犀,即便是在发呆,顾蕴冥也能知道身后站的人是谁。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受伤了?”

顾蕴冥没有挣脱齐阙的手,机械地摇了摇头。今晚上她甚至都没怎么真的较量,身上哪来的伤。

“我······”顾蕴冥刚一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带了哭腔,喉咙痛得厉害。“我······”

她有些语无伦次,手掌摁住眼睛,不住地摇头。“我怎么······我,怎么这么讨厌,为什么······为什么我······他们······”

后面的话怎么都没能说出口,更咽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想说,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将别人拖入了险境,双鲤、梦鱼,一个差点命丧刺客之手,一个已经因为她被判下了死期。上辈子她害得那么多人因她而死,现在又是如此。

像是小兽的呜咽声,传进了齐阙的耳中,顾蕴冥的泪水落到了地上,却如同落到了他的心上,烧得厉害。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再也不想做什么君子,再也不想什么循序渐进。这一刻,无论最后什么结局也好,长臂一伸,直接将顾蕴冥圈入怀中,狠狠地环抱着她。

如同要揉碎融入骨血一般的力气,他紧紧将顾蕴冥禁锢在怀中。他的手带着干燥的温暖,慢慢向上附上顾蕴冥的后脑勺,一点一点,轻轻抚摸像是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

拥抱是一件很很有意思的举动,它可以传递一个人想要表达的心情,比如此刻,坚定、受到庇护,和安全。齐阙坚定地与顾蕴冥站在一起,给予她让她感受到足够的安全感。

“不,你很好,是我······”

齐阙没有说出后半句话,他想说,你是我心中,最好最好的人。没有人再像你一般。

顾蕴冥伸出手紧紧攥住齐阙的胸前的衣服,趴在齐阙的胸前,幸好没人能看见,此时的顾蕴冥涕泗横流,脸上滑稽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顾蕴冥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不再哭泣,却仍然没有起身,伏在齐阙的胸前。齐阙身上有淡淡清洌的味道,说不出这是什么味道,但每次闻到,顾蕴冥总感觉像是回到了冬天,松木清香,带着阵阵冷风袭来,清澈带着疏离,这是她最喜欢的冬天的感觉。

“公子,外面我······”门倏地被打开,未见人声先到,萧焕迈进门的腿滞在半空,话也刹住了车,瞪大了嘴看着里面相拥的两人。舔舔嘴唇,收回刚才的迈出去的脚,“好像还没处理干净,我再去看看。”

仿佛自言自语般,萧焕关上门走了出去。

照理说现在两人应该像是被撞破奸情一般,立马分开,但顾蕴冥倚在齐阙的胸口,只觉得这感觉竟然还不错,甚至还想上手摸一摸。

齐阙亦没有松开手,她蹭了蹭,瓮声瓮气地问,声音从胸口处传来,“你衣服怎么办?”

没想到顾蕴冥在想的是这个,齐阙笑了出声,胸口的嗡嗡震动震得顾蕴冥反而难受,于是直接推开了他,挣脱了齐阙的怀抱。

她背过身去,摸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手帕,齐阙伸出手,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我下去与萧焕一起清理一下,今晚辛苦了,你先休息。”

顾蕴冥仍就没回身,只是背着他点了点头。

门被打开,又再合上,发出了“吱哟”的一声响。顾蕴冥终于抬起头转过了身。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嘴角止不住扬起。可当她看到床上还没有醒来的两人,心情再次变得沉重。

梦鱼双目紧闭身上没有一丝伤口,但脸色煞白,重病卧床的模样。顾蕴冥总是不安心,她伸出手探了探鼻息,气若游丝,虽然虚弱,却仍然存在,这总算是让顾蕴冥放下心来。

只是明日等她醒来,又该如何对她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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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门被敲响时,顾蕴冥才意识到自己坐在床边睡了一整晚。楼下传来了掌柜的喊声,顾蕴冥揉了揉眼睛,有些没缓过神。扶着腰慢慢站起身,酸麻一点点从四周袭来,她倒吸着凉气,一瘸一拐地挪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看着意料之外的脸,顾蕴冥微微收敛了一点,手捶打着酸麻的地方,试图快点消除疼痛感。“外面怎么了?”

“早上掌柜一起看到外面坏了的桌椅在那叫呢,”萧焕端着菜闪过顾蕴冥直接走到了里面将食盒放到了桌子上。

“我不是放了一袋子银子。她还叫什么?”

“不是我说,郡主你放了银子,好歹留张纸条说明一下。你啥都没写,那银子早被掌柜的吞了,现在还在跟公子算账要钱呢。”

“什么!敢算计到我头上,看我不去打到她给我吐出来。”

身上的酸麻已经慢慢消散,顾蕴冥挽起袖子直接要冲出去算账。

“哎哎哎,郡主您可消停点。”萧焕连忙追上去拉上顾蕴冥,“您放心吧,公子绝对能处理得明明白白。您安心来吃饭吧。”

顾蕴冥随着萧焕走了几步,随即想起什么,又转过身,“不行,昨晚上死了那么多人呢,我还没去看看下面清理的如何。”

“您这就更放心吧。”萧焕手上稍微使了些劲,将顾蕴冥拽到了桌子旁。“一句话,公子办事,郡主您放一百个心就行。”

这话倒是不假,以前的时候,齐阙做事,就是最熨贴的一个,顾蕴冥出任务也最喜欢喊上他。

菜品一格格从食盒中拿出,顾蕴冥不禁皱起了眉,感觉似乎与之前早上吃得不太一样。

“这可是我们公子一早起来做的,那厨子昨天吸了迷药还在昏睡呢,生怕郡主您吃不到热乎的饭,这粥,”萧焕小心地捧到顾蕴冥面前,推了过去。“可是熬了一个时辰呢。”

顾蕴冥随意应付的嗯了一声,低着头嘴角笑意在脸上蔓延。

只是还未喝一口,床幔后突然穿出来微弱地声音。

“水······”

比顾蕴冥还要快一步,萧焕已经拿着茶碗和水壶跑到了床边。顾蕴冥走过将帘子挂起,床上的双鲤已经坐了起身。萧焕连忙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双鲤一伸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似乎被马车来来回回碾过,骨头里面泛着疼,肌肉也疼。这份疼痛,直到她喝下第一口水时才发现,竟然连喉咙也没有放过。就如刀割一般,水流滑了下去。

双鲤脸已经皱成了一团,勉强将口中的水咽下。“疼······”

刚一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的厉害,几乎已经发不出声。

萧焕接过,又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顾蕴冥看着双鲤痛苦的模样,自己更是心痛,连忙安慰,“没事,过几天就会好,你就想同风寒差不多,过了这几天火气便好了。”

双鲤迟缓地点点头,慢慢喝着杯中的水,看着身边双眼紧闭的梦鱼,不免担忧。“梦鱼姑娘怎么样了?”

虽然听不真切,顾蕴冥已经猜到了她想要问什么。昨夜坐在这,还没想出自己如何处理,便睡了过去。

“她昨天受了伤,还在睡。”

双鲤隐约记得昨天那个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切来得太快,发生时像是慢动作,但当自己回忆时,好像一瞬间的事,几乎没有了什么印象。

顾蕴冥微微侧过头,眼神示意萧焕。虽然有些不舍,但萧焕还是快速将手中东西放下退了出去。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顾蕴冥突然开口。

“小姐,我就是醒了啊······”双鲤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小姐这样说的意义是什么。

“我们聊聊吧,梦鱼姑娘。”

双鲤顿时睁大了眼睛看向躺在一边的梦鱼,什么时间她也醒了?

旁边的人缓缓睁开眼睛,还没有适应房间中的光线。

“身上哪里不舒服吗?”

头痛,身上痛,除此之外,还有她的心脏,现在痛得厉害。梦鱼却只是笑了笑,眼睛望着床顶,微微失神。

“双鲤,你饿不饿?要不要下来吃点东西?”

“啊?”突然被点名的双鲤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叫萧焕进来收拾一下,你去他那里和他一起吃。好不好?”

今日的顾蕴冥出奇的温柔,温柔到双鲤甚至产生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还没有醒来。

“去吧,他们还没来得及吃饭呢。梦鱼刚醒,我照顾一会她。”

双鲤小心地避开梦鱼,撑着顾蕴冥递过来的胳膊下了床。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简单梳理了头发,便拿起食盒。

“那你吃完也要快点来吃。”

顾蕴冥笑着应下,目送双鲤出门去。

她关上门,脸上笑意渐止,她知道刚刚醒来便要告诉梦鱼这个噩耗有些不太合适,但是时间就是那样的短,若是再不说,只怕是什么时间都没了。

顾蕴冥回到床边,看着梦鱼还在怔怔地望着床顶。

“昨晚睡得好吗?”

“嗯。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梦见了一个女孩。”

“那在梦中,这个女孩在做什么?”顾蕴冥坐到了地上,身子前倾伏在床边,脸枕着手肘,在梦鱼旁边。

“她在执行任务,那个任务有些难,她已经浑身是血,眼前是一片深红,周围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想要杀她。”

“看来是个噩梦。那她逃出来了吗?”

“女孩被追到了一个山崖前,身后追兵就在身后,她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或许女孩命不该绝,一棵树托住了她,山崖下是一处湖泊。虽然伤痕累累,但女孩活了下来。”

“不幸中的万幸。”顾蕴冥配合地接话。

“有人救了她。”

“是一个男人吗?”顾蕴冥突然意识到这个梦似乎并不是梦,而是过去发生的事。

“男人带她回家,帮她疗伤。伤好之后,女孩准备离开,她找到男人告诉他,她是个杀手,作为酬谢可以帮他做一件事。但是男人拒绝了,他没有仇家,只是想十月的银杏树叶就要变黄,留下来一起去看吧。”

“那······好看吗?”

顾蕴冥却迟迟没有听到梦鱼的回答。她等了许久,终于听到梦鱼再次开口。

“我有一件事,虽然还未开口便知是错,但终究私心作祟,让我想要试一试。”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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