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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玄王国

这是个属于魔法的时代,人族不仅以男女、贵族平民贫民分类,所有人还会在十八岁之前进行无数的魔力测试。

雏鸟窝里扎紧羽毛环保身体,除身下一堆木枝全身暴露在外,天空茫茫飘着雪花飘向大地,山河银装素裹万物静待生机,时节正处冬季。

街上行走的人们穿的都厚实,只不过星球是圆的并不是一并的冷。女人走在微雪的大街上,天空积雪的云彩坎错过她。

“呼……”她穿的不多,只是路赶得久了身子是热的。庆幸这场雪并未下在她这里。

撑开地图,仔细查看茫茫田地该外那边走。左瞅右看寻到路标,确定好路线继续向前。

某县一个还算规整的魔法师办公处。

柳瑾瑜方向感极差,攒着地图四处试错才找到。

开门,糊着报纸的屋子钻出缥缈浓烟,好在地方小能见到屋里的人——是个几个很有年岁的工作人员,双指夹烟谈笑吹牛。

几人看到有人过来皆是一愣,中间的又横又冷的问:“做什么来的?”

他们态度冷人的很,柳瑾瑜也冷着脸回:

“报名‘东向行’。”她声音本就不好听,沙沙啦啦的声音根本不想女孩。

几个老头子哪想得到这里会有报“向行状”的,怕真又怕假的迎过去。

先是不信,盘询好一会儿也不得不信这个看着中规中矩女子的话。

她四处飘零游行,深知玄王国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方言和黑话,此地虽不是权贵腐蚀严重的地儿,能在政府吃这碗饭也是有地位的。

柳瑾瑜想着早早表明身份,从复印袋掏出证件、银碟。

几个老人虽懈怠配合却极好,接过证件趁着接待女孩的空隙迅速查询。

柳瑾瑜,玄王国某县某镇的“普通”女孩,十二岁突然觉醒魔力通过测试判定为自由行者,现已是九级法师。甚至有七八个通关银碟和签证,更有魔法界的很多签字举荐书。

银碟是县级通行的证书,签证则是可以入禁地的证明。举荐书嘛……一是向认识的人介绍此人来历,二是向自己人澄清持有者的身份。

“你要参加新开的‘东向行’?年纪轻轻砸这想不开呢?”如此证件足够盛名一方,老人们态度一下软了。

玄国是四大陆中相当古老的国家。古老而强大。其强大的原因就是这个王国并非姓氏统治的封建王朝,相对北大陆其他王国更是包容又平等。可代表的便是柳瑾瑜这种毫无家室的人流浪在外也不至被欺辱奴隶。

当然一切都是相对的。

星国有外派使节“向行”的习惯,所谓“向行”就是到其他国家寻访。寻访分为很多种,比如大氏族外派寻访定居、个人向外寻访风土人情,还有些特殊的寻访如暗查邻国的制度和魔法传承。

据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习俗,每代叫法不一。历史上靠前又响亮的《西游记》便是唐朝向行的一本传记,那时候唐朝还把“向行”称为“取经”,办这类公务的主要人员叫和尚。

几个老人之所以奉承,因这“东向行”名头响亮。

向行类似于一个行业的总和,小到给邻居扫地大到生死相搏,这“东向行”就是危险向行的一种,多年来死多还少,虽然酬劳也丰厚却鲜有权势颇高的世家前往,连国家都是三年一小抓五年一大抓的凑些普通法师去凑数。

柳瑾瑜乃是九级法师实力不容小觑,且眼尖的老头子们还留意到测试时间在两年之前。他们当中领头的亦是魔法师却资质平庸卡在三级,实在不想触年轻人才的眉头。

纠扯了好一会儿。

“老前辈们无需为我多虑,此次参与向行已等待许久。”柳瑾瑜实在听不太懂他们努力说的方言,早表明意图:“我本四处流浪修炼,但方向感实在差劲,不想耽误了到大城市报名向行,无意打扰前辈属实抱歉。”

带了许多细伤的手简直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女性,柳瑾瑜掏出攒了许久的小份官银送到老人手里,一轮推脱后才手下,脸上的细褶都跟着笑。

给柳瑾瑜安排好,老人立马联系上级。

东向行本是国家举行的大活动,凡参与者皆尽其所能往大城市靠拢报名,虽凡事总有例外也不挨着小县城里死工资的社畜尽心办理。

这群老头之所以乐意帮柳瑾瑜忙前忙后,只因柳瑾瑜一旦参加这种活动自报名起一切支出皆由国家出资,也就是说柳瑾瑜明着塞了不小的费用给这几个老人家,且九级魔法师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比起无知纯良,他们更信她圆滑伶俐。

有八个通关银碟的人,单纯可没法让人活着闯荡。

人老了见识的多,心里想什么也不回让人轻易看出来。若不是刚才不友好是看不出来这群老狐狸内心的吐槽。

虽然接触注定不多,一群神仙还是把面儿上的交情揉的很好,她被安排到一家政府支持的民宿,一对儿老人家住左房收拾伺候自挣钱财。

远处看只是个小破地儿,破木杆、破房瓦、破桶缸。后面还蹿出鸡鸭猪的叫声。粪土味儿轻但是“感人”。

“咱这儿没啥好地方,您凑合住,食物这方面保证不亏待到您~”

去过大城市的人都知道这地儿挺破的,可国内才有几个像样儿的大城市?这才是大多城市正常的样子,柳瑾瑜不嫌弃:“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筵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先觉醒的魔法师都会读书,他们是有条件接触诗词的,但很少有人感兴趣,更别提她这种随口冒一句的。

老头们只是呼应着,言谈举止能察觉都是有学历的,却不敢盖过柳瑾瑜的风头,很无趣。

内里翻修过,住的人很勤快,屋子常打扫。

管宿的是两个老人,笑脸相迎。灰白头发不剩几根乌丝。佝偻着腰背烧水为她接风洗尘,本来是地方风俗,她很少接受,老头子们就介绍两位老人家的孩子是烈士,孙儿还卡在尚学堂的年纪。

哪里是烈士?在柳瑾瑜眼里只是因公殉职。“强买强卖”似的让柳瑾瑜喝茶擦手洗了风尘,老头子们也回去办正经事。

她行礼多,也没有长时间停留的意思,把储物袋放置床下,盘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从地图来看这村子地理优势不小,四面八方落脚的也让小地方热闹繁盛不少,等他们联系会有人专门接她去集合处。

思绪东一飘西一飘,飘来飘去把精神养好,柳瑾瑜心里紧张搞得周围的气流都不太好,没法专注修炼。

细想就很烦,心脏扑通扑通快一个节拍,流水声都很烦。她很少心神不安,向行都有风险,这回更有九死一生的常识。

有的人不怕死,柳瑾瑜就是,她是没有对死亡的敬畏,有些时候会期望死亡能了解自己,真面临死亡也有对“终结一切”的叹息从容,很少很少如此心悸,仿佛前路存在造物主要迫害她。

事故的人对未知总会敬畏,因为世界上有个“造物主”的存在。不同与神或者上帝,他并不是人类的庇佑着,只是创造的一切中恰好包含人类。

他可以参悟,是活的不是死的,但不会对任何人留心,幸与不幸、好与不好平分给芸芸众生,看中机缘但可以抢夺。不冷酷更不温柔,像是一颗没有血的心,本能的跳动。

想到这些,心情渐渐平静了。人终归会死,柳瑾瑜觉得死亡是人生意义的定格,她没什么可守护的,有这定义生命意义的资格是她最珍重的东西了,她得冷静,安稳理智的往前,小心护着仅有的权利,以待来日……或许有等待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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