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许晴做了个梦，梦到自己与面目可憎的幽灵战斗。
似乎是保护了名为凌冉冉的女性。
嗯？老女人？为什么潜意识中要这样评价呢？
许晴不理解。
右肩膀还有些酸痛，明明昨天没有做激烈的运动。
“落枕了吧。”许晴如此想道。
穿着睡衣推开门，与正巧路过的林雪四目相对。
林雪满脸不耐的打量着许晴，义正言辞说道：“许某人，请你注重自己的衣冠！这间房子不止你一个人租住。”
“林某人，注意你的言行！这间屋子是我和娜姐的所有物。”许晴反驳。
“哈？我已经付过租金了。早知道娜姐出差不在，我就不一次性交三年的租金了！”
许娜是许晴的姐姐，因父母出差等家庭问题，一直与许晴住在这里。许娜毕业时许晴入学，因无时间处理家务而通过一些渠道，把同样新入学的林雪通过坑蒙拐骗的手段让她住了进来。
租金并不贵，而且水电费等各种杂乱费用也都是许晴负责。加上林雪本身并无特殊花销，在学校的日子里，林雪莫名其妙的与勤俭节约挂上了钩，这让有些自强的林雪感到很不舒服。
许晴低头看着林雪穿着深色睡衣的模样，目光转移到林雪贫瘠如盆地的胸前时，满脸晦气的移开目光。
“再这样，我要起诉你性骚扰…”
林雪对许晴的目光骚扰很不满意，正准备威胁时，许晴突然把手放在林雪头顶，用一种满是怜悯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林雪。
“做…做什么！”林雪面色羞红。
“嗯，你真的…”许晴正经的摆起脸，对着林雪温柔的说道。
“什…什么嘛？”林雪不敢对视许晴这火辣辣的表情，脸上浮起红晕。
“太不温柔了。”许晴说完，紧忙跑进厕所反锁了房门。
“许—某—人！”
“有能耐你就一直憋在厕所别出来！”
林雪想到了无数个能把许晴折磨致死的办法。
只是，林雪不知道的是，许晴晾的衣物都在卫生间，包括昨晚刷过的鞋子。
林雪还在气愤的等待许晴出来投降时，许晴已经洗漱并穿戴完毕，翻出窗外离开。
当然，2楼的高度或许有些危险，但对于身手敏捷的许晴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碍。
当上学的时间越来越逼近时，林雪终于忍不住的推开卫生间的门，看着空无一人卫生间气得发抖。
许晴却像个没事人，已经提前进入了校园，坐在教室。
“嘿，亲爱的同桌，班长大人～上课时候，书借我看看呗。”许晴把糖塞进班长手里。
班长瞧着许晴献殷勤般的模样，无奈的点头同意。
“又欺负林雪了吧？”班长询问。
透过窗外，看着林雪才屁颠屁颠的跑到校门口，许晴心中无限的舒坦。
早自习刚开始，也就意味着，现在已经算迟到了。
“我可真是没下限呢。”许晴把林雪给教导主任道歉的表情画在教科书上，满脸坏笑。
“等会去拿给她看看，真期待林某人扭曲的脸色啊…”
班长汗颜。
春耕时期，天气还有些微凉，不少人都因冷风呼啸而感冒。
“阿嘁。”鼻子里瘙痒难耐，许晴痛苦的揉着鼻子。
“我没有感冒的理由才对，这一定是林雪在背后说我坏话。”
“午休了时候再次找找乐子吧。”
午休时，许晴立马来到隔壁班门前。
“林雪，今天……”
娇小的身影立刻袭来，一只拳头朝着许晴面部砸去，许晴不慌不忙的用手掌接住，眼中满是对袭击者的调侃。
袭击者直视着许晴，收回拳头，后退一步。
许晴趁机嘲笑：“林某人，放弃吧。以你的三脚猫功夫，打倒我还是太……”
林雪猛的侧踢向许晴的臀部，双腿之间火辣辣的疼痛险些让许晴跪在地上。
一瞬间，许晴似乎看到了上帝，正在自己面前蹦迪。
“活该！”林雪大骂。
“唔…唔…”许晴痛苦的摆着内八，晃晃悠悠的离开教室。
周围人哄堂大笑，林雪自知失态，灰溜溜的回到座位。
“又让我出丑…该死的许晴。”林雪心中破口大骂。
不过，他找我什么事呢？
林雪了解许晴性格，他不会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去影响其他人的人。
只是，性格是恶劣了些。
“或许是有什么事情拜托或通知我？还是仅仅来苦肉计看我再次出丑的？”
答案显而易见。
只是林雪并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今天发生的事，只不过是两人互相嫌弃的日常缩影。
……
凌冉冉有些局促不安。
面前的老人穿着白色太极衣，略微驼背，面对着一尊女人雕像怔怔出神。
左手拿着烟斗，右手顺着八字胡，脸上的皱纹把眼睛盖住。眉毛向上挑去，与稀疏的头发连接在一起，一副具有威严的模样。
而房间内，除了女人的雕像与放在桌上的茶杯与椅子外，空无一物，
高青松协助凌冉冉做完报告，便一直站在侧面，等待老人的回音。
沉默了许久，彼此都能听到互相的呼吸声，如此安静。
最后，老头长叹一口气，打破沉默的气氛。
“显然，牧灵人也有探查其他人灵力的手段。”老人声音饱受沧桑，嘶哑无比。
“那个孩子的灵力有些复杂，我不敢轻易判断能否完全控制。”老人接着说道。
“苦果是失忆的话，灵力也和记忆有关吧？”高青松询问。
失去某些东西，即品尝苦果之后，则会获得与苦果相对的灵力。
老人摇头，否决掉。
“大多数人都是负面灵力，可用来除灵的辅助灵力与战斗灵力少之又少。”老人再次看向雕像：“除了这三种之上，其实还存在着名为灾难灵力的分类。”
普通人都是负面灵力，就算品尝苦果也不会获得对自身有益的灵力。
能够通过灵力，直接对幽灵造成伤害的为战斗灵力。不能造成伤害的灵力统称为辅助灵力。
“灾难灵力么。”高青松沉思。
凌冉冉则内心充满疑惑。
“那…那个，灾难灵力，能讲一讲吗？”凌冉冉鼓起勇气询问。
老人沉默不语，高青松代替老人进行了回答。
“抱歉，这个暂时不在你权限之内。”
“我作为许晴的直接接触者，我有必要了解灾难灵力的定义。”凌冉冉请求。
老人缓缓转过身来，悠悠的吐出烟圈。
“那么，我先去巡查了。”高青松礼貌的鞠躬，得到老人应许的眼神后，离开房间。
高青松对灾难灵力有所耳闻，只是这也不在高青松的权限范围。
由于自己并不是许晴的直接接触者，所以也没必要打听权限之外的事情。
“站久了也累了吧，坐吧小姑娘。”老人坐在椅子上，放下烟斗倒上茶壶的茶。
凌冉冉拘谨的坐下。
“你知道，这座雕像的来历吧。”老人抿着茶询问。
“灵力手册的第五章第三节，详细描述过。”凌冉冉回答。
“回答错误。”
“不可能，诺拉雕像绝对是在第五章第三节。”凌冉冉认真的回答。
“你的预言中，我的下一句话，是什么？”老人饶有兴趣的询问。
“请不要污蔑我的人格。”凌冉冉少有的硬气的回应。
灵力手册中明确规定，不允许任何除灵人在战斗之外的时间点，对其他除灵人或普通人使用灵力进行干扰。
凌冉冉虽然失去双眼，但对这种只会给自己添麻烦的规矩也要老实遵守的。
老人听着凌冉冉的回答，哑然失笑。
“不错，姑娘，你很不错。”老人夸赞道。
老人赞许的看向凌冉冉，缓缓的开始了解释。
“首先，你说的没错，诺拉雕像就在第五章第三节。而错误的是，灵力手册描述的并不详细。”
“小女洗耳恭听。”
老人更加欣赏起面前的小姑娘。
清了清嗓子，老人开始讲述。
“在曾经，有一段灵力泛滥的时期。无论是低至奴隶的人，还是万人之上的皇帝，都曾拥有过灵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去使用灵力，毫无规矩的滥用灵力。”
“最后，战争爆发了。”
“那个时候，土地染满鲜血，尸体堆积成山，火焰燃烧不尽，劫匪处处可见。”
“而生于平民之家的诺拉，看惯了世间的悲苦。内心充满苍凉并急于救世的她，发动了自己的灵力。”
“到此为止，目前的都是灵力手册上的内容，对吧。”
凌冉冉点头。
“诺拉的灵力，是所有历史，第一个具有灾难级别的灵力。”
“以自身死亡为代价，诅咒世上所有已死之人的灵魂，使其灵体化复活，并对拥有灵力之人展开清除。”
凌冉冉张大嘴巴，难以置信。
“一瞬间，整个国家生灵涂炭，人人自危。”
“在所有人都在生命威胁的紧要关头，灵力最高层的人们秘密进行了会议，最后达成了共识。”
“提升灵力的获得代价来限制灵力的获取，然后以最精锐的拥有灵力之人，组成除灵之师，保护受到恶灵影响的普通人。”
“后来，世人称呼他们为，除灵人。”
“等等，牧灵人呢？不是说，所有的灵都是牧灵人用来统治世界的手段吗？”凌冉冉激动的询问。
“除灵人内部矛盾重重，有人认为应该把恶灵赶尽杀绝，有人认为应该驯化恶灵，并为人类造福。”
“最后，除灵人中的一部分离开了，自立门户为牧灵人。”
凌冉冉的神情已经僵硬无比。
“你是说，牧灵人很久之前，也是除灵人的一部分？这…这是不是有些…”凌冉冉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
“难以置信对吧？”老人无奈的回应。
“而更难以置信的部分是，有人竟然崇拜起了恶灵，并同样以血肉为代价，每隔千年就会链接阴阳两界的通道，让更多恶灵进而袭击我们的世界。”
“这便是第二个灾难灵力的诞生使用。”
“阴魂日……”凌冉冉呢喃。
“除灵人经过时代变革，已经演变成制度完善并拥有一定特殊权利的集体。而牧灵人却因为与灵体的接触中，逐渐腐化并增进了欲望。”
“仅仅两个灾难级别的灵力，就演变成如今的形式。如果第三个灾难灵力再现，我很难不怀疑，会再次对整个世界都产生深远影响。”
“时至今日，诅咒仍然存在。我们仍不能掉以轻心。”
凌冉冉呆若木鸡。
这是诺拉背后的故事，与历史真正的模样。
比灵力手册中的更加恐怖与真实。
“为什么…要怀疑许晴的灵力为灾难灵力呢？”凌冉冉感到难以呼吸，沉下心的轻声询问。
“所有人的灵力，在我眼中都是以线的形式存在。”
“我见过的大部分灵力都是几条线互相交叉，少数灵力较强的人，线会更多，也会以更加复杂的形式缠在一起。”
“但那个孩子…”老人停顿片刻，揉着脑袋头疼道：“线的形状极其复杂，神似一副不规则图形。”
“也就是，那个孩子的灵力，是迄今为止，可能是第三个灾难级别的灵力。”
……
本想把林雪约出来吃个饭，顺便道个歉。结果午休时候，自己狼狈而逃，什么也没说成。
许晴懊悔的抓着头发。
“只能等晚上道歉了吗？”
“嘿兄弟！球踢来下！”其他班同学朝着许晴呼喊道。
许晴抬头，看到球就在不选处。
牟足了劲踢回去，许晴打算回教室睡一觉。
体育课老师已经回了办公室，自由活动时间任凭学生在校活动，只要不影响其他班级即可。
不知为何，许晴感到很困，好像半宿都没睡觉似的。
打个哈欠，许晴眼角挂上泪花。
“外面有点吵闹啊，怎么回事？”
铁丝网的学校墙外，一家服装店内似乎有吵架的声音。
“我的听力以前有这么好吗？”搁着马路，许晴也听得到店内一对男女在互相讲道理，语气都非常的不友善。
“先生！这件就是你偷拿的店内衣服，商标都是全新的。”
“胡说！我进门时候就穿在身上了。小姑娘不要血口喷人！”
“可是先生，这件衣服是最新上市的款式，只卖我们一家。尤其是棕色款，这是我们店里的唯一一件！”
男人继续反击，声音越吵越大，逐渐盖过店员的声音，言语中还夹杂着部分脏话，听的许晴脸色慢慢变暗。
“你有多脏啊，才会用同样脏的眼神看我？我说这是我衣服，这就是我的衣服。你个破打工的管什么啊？”
“刚刚其他店员查了监控，你进店时，手中什么也没拿，而且是穿着你里面的白衬衫进来的。”
男人脸色有些扭曲。
“这件棕色款式衣服并不贵，我可以替您买下。但我的业绩会因为您的无理取闹而受损，希望大哥不要在店里闹事了！”
呦，说话可太直接了，许晴隔着马路都能想象到男人会有多生气。
不出意料，男人突然拿起旁边的衣架。朝女店员头顶打过去。
其他店员要来阻止，但架不住男人身强力壮，竟把店员都踹倒在地。
其他顾客也受到惊吓的逃窜掉。
“先生！住手！我们会报警的！”
“报警？我让你报警了吗？”男人踹向女店员，愤怒的喊道。
女店员可怜兮兮的向后推退去。
许晴握紧拳头，迅捷的翻出铁围栏，冲进了店内。
左脚踏在男人双腿之间，猛的像一侧绊去。
男人摔在地上，气急败坏的爬起来。
“臭小鬼，你找死吗！”男人攥着拳头就朝许晴脸上打来，许晴灵敏的侧身闪过，也同样握紧拳头，猛击男人腹部。
男人吃痛，捂着肚子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惨叫。
“哎呀，不小心，怎么还用上力了。”许晴奇怪自己的肌肉怎么会不受自己控制，而擅自用力了。
而学校的铁围栏有足足3米高，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翻过去了呢……
不对劲啊我。
“小心！”店员喊道。
男人拿出折叠刀，趁许晴注意力不集中的功夫，忍着疼痛发起无耻的偷袭。
许晴听到店员提醒，双腿发力猛的向上跳起。
半空中，男子愣了，店员愣了，就连许晴本人也愣了。
但很快反应的过来的许晴立刻朝着男人脸上，用小腿部分踢去。
男人两眼立刻翻白。直愣愣的吐着白沫倒下。
许晴自知做了不好的事情，可能会给店员添麻烦。朝着店员鞠躬道歉后，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重新翻过铁围栏。回到学校，立刻融入了穿同样校服的其他同学之中。
“我什么时候这么灵敏了？”许晴迟疑的思考。
店员追出门，看着围栏里学校学生的身影，欲哭无泪。
“我…我并没责怪你呀。”
……
“杨老，谢谢您，保重。”
天色渐暗，凌冉冉满心忧愁的关上老人的木门。
“唔，好累。”听完关于灾难灵力的事情后，凌冉冉头昏眼花，浑身没有力气。
“没时间乏累了，我该去寻找他了。”凌冉冉慢慢的扶着墙，准备先回到自己的屋子，重新配置这次行动所需的装备。
“除灵粉，麻痹弹，还有…还有…什么来着？”
凌冉冉想着想着，忽然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恰巧，有个蹦蹦跳跳的女孩子路过这里，看着地上趴着的凌冉冉，不紧不慢的前去帮忙。
“好烫。”摸着凌冉冉额头，女孩子被吓了一跳。
“得赶紧医治才行呢。”女孩子从口袋拿出名牌戴在脖子上，垂在胸前。
“祝你有个好梦。”女孩子亲吻凌冉冉滚烫的脸，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