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雪惆怅的坐在餐桌上，望着桌上的饭菜，毫无食欲。
饭菜已经凉了很多，林雪心情有些浮躁。
“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耍小脾气吧。”
“许晴应该不会在意别人眼光才对。”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林雪担心的套上外套，打算出去转转。
……
迷迷糊糊的凌冉冉似乎感觉有人在敲打着什么。
头胀，身体无力，恶心要吐。
隐约中，预言缓缓出现。似乎许晴也躺在身边，用奇怪的目光看向她。
“梦吧。”凌冉冉寻思着，一动不动的继续睡去。
旁边的许晴满脸不满，因为旁边的这个看起来是同龄人的少女，似乎对亲吻自己有着难以想象的执念。
许晴全身被打上麻药，被捆在手术台上，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旁边的敲打声继续有节奏的响起，夏夏正在兴奋的把什么东西磨碎。
每隔一会，夏夏会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给许晴换个吊瓶，然后俯下身来，爱意满满的与许晴激情对视。
“男孩子的身体，好奇妙啊。”夏夏手指抚顺着许晴的身体，就像是在挠痒痒。
调整好状态，夏夏再次朝着许晴亲吻而来，许晴恶心的用尽力气直摇头。
夏夏丝毫不生气，用许晴身旁的一把巨大钳子夹着许晴脑袋，不让他乱动。
“乖哦，乖哦。”夏夏逼近脑袋，嘟嘟着嘴。
许晴瞳孔地震。
“啵。”夏夏亲吻着许晴侧脸，满足的笑出声。
而许晴郁郁寡欢，双眼呆滞。
“真好啊！世界上怎么能有男孩子这么可爱的生物！”夏夏舔着嘴唇感叹道。
“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娜姐。我不干净了。”许晴内心悲伤欲绝。
这是人死后的地狱吗？我还要经历什么样的磨难，才能投胎转世进入轮回呢？
许晴想道。
夏夏继续去捣碎东西，许晴也继续等死般的躺着。
“啊啊，啊。”旁边的女尸体被蒙上眼睛。许晴认为，不出一会，他自己也会变成一具尸体。
“这到底是地狱，还是研究人体的实验室呢？林雪不会还在等我吃饭吧？可可…可可是谁？”
“可可，提到名字就让我…有点难受？可可到底是谁？”许晴反问自己。
记忆中的空缺又增加些，与巨人战斗的记忆却留在脑海，许晴不明所以。
“大功告成！”夏夏声调激昂，伸起懒腰。
“一直想试一试的说。”夏夏搅拌着手中被碾成粉末的东西，用温水兑成了半锅的汤。
许晴突然有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可爱的男孩子～”夏夏再次靠近过来，满脸的欣喜。
“张嘴！”夏夏掰开许晴的嘴，把大漏斗插进许晴嘴里。
“准备好了吗？”夏夏自顾自的没有等许晴的反应，便把这一大锅的汤直愣愣的倒进许晴的嘴上的漏斗里。
许晴顿时痛苦万分。尽管被呛到，但似乎汤汁流进身体后就立刻朝着右臂的方向，一直游去右臂的尽头。
似乎是修复着什么，许晴的右手传来极其难以忍受的瘙痒。
麻药也无法阻止来自右手的瘙痒，许晴痛苦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不一会，身体下意识的咳嗽起来，麻药的药效也瞬间消失很多。
夏夏猛的把最后的一部分倒入漏斗，把锅随意的扔向身后。
抓住许晴的肩膀摇晃起来，夏夏满脸好奇的询问：“快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许晴咬着牙强忍瘙痒，恶狠狠的说：“我不告诉你！”
虽然有些孩子气，这样也的确是朝着夏夏发怒的唯一办法。
夏夏撅着嘴，似乎要哭了。
只见夏夏拿起了钳子，许晴感到背后有些发凉。
“真好啊！再对你做一次吧，如果你不说，那就再做第三次，第四次！”夏夏天真无邪的说道。
“欸？等等，你要做什么？”许晴大呼小叫，低下头看着夏夏用钳子夹住右手，急得直挣扎。
夏夏猛的夹紧夹子，许晴立刻变脸般的求饶起来。
“很痒，非常痒的感觉！”许晴不要面子的急忙喊道。
右手是男人最珍贵的宝藏，许晴不能失去右手。
夏夏立刻朝着许晴的脸庞亲吻过来，整张小脸都开心的如同绽放的小牵牛花。
“男孩子真傻！”夏夏拿开钳子，抚摸着许晴的右手。
钳子似乎有个小机关，只要遭遇了一定的抵抗力，就会停下继续施力，但两个把手还会碰撞到一起，给人一种钳子最大用力的感觉。
许晴现在浑身冷汗，感受着夏夏抚摸着右手的感觉，心中害怕无比。
“接下来是自我介绍。”夏夏玩弄着钳子，坐在许晴身旁。
“我是所有除灵人中，最可爱，最最可爱…”夏夏又把钳子扔到身后，抱住许晴脑袋：“最最最可爱的除灵人，夏夏哒！”
“神经病。”许晴感到难以呼吸。
“可爱的男孩子，轮到你了。”夏夏贴在许晴耳边轻声询问。
“许晴。”许晴冷淡的回答。
“听起来怎么像个女孩子呀！”夏夏把脸贴在许晴脸上。
“不过我喜欢喔。”夏夏开心的蹭着脸说道。
第一次和女孩子如此亲密接触，许晴有些害羞。但更多是对夏夏的害怕与恐惧。
能满脸笑容的说出恐怖的事情，并予以实施，许晴内心已经刻下了对夏夏的恐惧。
“我说，你的灵力究竟是什么呀？就连老头子也看不明白呢。”
夏夏已经整个人都骑在许晴身上，以能感受彼此呼吸的距离对许晴提出了疑问。
许晴扭过头去，不去看她。
“我什么也不知道，请不要问我。”
“好吧。”夏夏抚摸着许晴的腹肌，虎牙咬着嘴唇。
许晴大吃一惊。
“你…你要做什么？”
夏夏把许晴的衣服向上扬去，露出整个腹部的肌肉。
“老头子看不到的灵力，由我来一探究竟。”
夏夏的右手比做刀状，散发着淡绿色的光。
“如果感到疼痛要及时叫出来，不然会失禁的喔。”夏夏表情认真起来，把名牌从衣服里拿出，垂在胸前。
医疗类除灵人没有自己的辖区，同时也不受到灵力手册的很多规矩限制。
唯一的不可违抗的规矩就是，无论任何情况下，对除灵人或普通人使用灵力时必须露出名牌，并挂在显眼的位置。
“饶了我吧！”许晴苦苦哀求，夏夏无视着，把手猛的插进许晴的肚脐眼中。
身体撕裂般的疼痛立刻传上大脑，许晴立刻昏厥过去。
鲜血在夏夏手掌位置四处飞溅，把穿着白色毛衣的夏夏染上红色斑点，甚至旁边病床的凌冉冉也沾上了不少血迹。
“不够，这些还不够。”
夏夏闭上眼，仔细感知着许晴的记忆，继续用力把手推进许晴体内。
绿色微光照亮整个屋子，夏夏的表情也从期待最后变成了失落。
“老头子说的没不错。这家伙的失忆不是普通的失忆，而是永久性的记忆移除。”
失忆的记忆是可以找回的。就算找不回，大脑中也会有失忆时的备份。总的来说，只要夏夏想读取，就算人只剩个脑袋了，也能够把脑袋里的记忆读取出来。
而记忆移除，则是永久性的把这部分从大脑层面切割并移除，不会留下痕迹，也不会对其他正常记忆产生影响。
“是灵力的苦果么？”
转而去探查许晴的灵力，夏夏大吃一惊。
夏夏探测的灵力都是以水的形式。
凌冉冉的灵力为水桶的量，老头子的灵力有个游泳池的量，而自己的少说也有个小谭那样。
而许晴的灵力，一望无际，如同汪洋。
“这家伙，是什么人啊？”
继续探测的价值已经没有了，夏夏已经从许晴身上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一切。
“啊！男孩子还真是可爱呢。”夏夏扑向许晴，抱着许晴在他身上睡去了。
……
“双重人格障碍么？真是个罕见的疾病。”杨老看着夏夏的诊断记录沉思道。
“夏夏体内的两个人格有不同的灵力，但苦果都是失去触觉”医生回答道。
“失去触觉？也就是，她没有疼痛感对吗？”
“包括，但不仅限于。”
杨老头疼无比。
夏夏在旁边摆出无辜的样子，像平常一样掰弯自己的小拇指。
然后只需要用另一只手摸一摸，就会把掰弯的小拇指复原。
杨老叹气，接下了夏夏即将成为除灵人的烂摊子。
“要怎么去培养你呢……”
夏夏醒了，自己正躺在许晴身旁，紧紧的抱着许晴的半边身子。
许晴的腹部已经修复完毕，夏夏揉着眼睛站起，下意识的掰弯自己的小拇指头。
感觉到没有痛感传来，夏夏无奈的叹口气。
走进洗手间，仔细清洗着手上的血迹。
洗把脸，夏夏从镜子中看到了另外的自己，顿时咬起嘴唇，满脸的羞涩。
“…好可爱。”夏夏贴近镜子，闭着眼和镜子中的自己亲吻。
……
青鬼戴上新的面具，来到一处荒凉的地方四处张望。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一只箭矢射来，青鬼立刻闪身躲避。
看到树下的那个身影，战镰瞬间就凝聚在手中。
“不想离开？那就让我送你去投胎！”
青鬼朝着树旁急奔。
又是几只箭矢飞来，青鬼转动战镰，把箭矢在身前打断。
“他人即地狱，愿君安息。”
“老掉牙的战斗口号。”声音低沉又嘶哑，仿佛是地狱恶鬼。
然后，那个身影迅速的蠕动起来，仅仅一瞬，便跨越到青鬼背后。
巨大的斗笠和高衣领挡住了脸，只露出凶狠的双眼。穿着的陈旧黑色渔夫大衣在明显位置有几处补丁，沾着油渍的布裤更满是补丁。双手戴着卡其色皮手套，手心与手指上磨损严重。总体来看，这套搭配都与反而有些时髦搭配的青鬼不合。
“记住了，除灵人。高青松都不敢与我正面战斗，你更不配。”
青鬼被抓住脑袋，猛的被甩向墙边。
青鬼蹭着掉嘴角的血，再次举起战镰突进而来。
牧灵人冷笑，撸起袖子，一瞬间就已经移动到青鬼身旁并抬起了腿。
青鬼被踹开，牧灵人继续拎起青鬼。
然后，青鬼被毫无悬念的吊打着。
不知打了多久，牧灵人感到了枯燥，一脚踢开了青鬼脸上的面具。
看着这双猩红色的眸子，牧灵人拎起青鬼。
“女人，告诉我。你和天战是什么关系？”
“你不配知…”
牧灵人把青鬼摔在地面，一只脚踩在青鬼胸口上，继续询问道：“天战是你的什么人？”
青鬼头破血流，但仍死咬着牙：“你不配…”
话还没说完，牧灵人再次把青鬼踢出很远距离。
“天战是我最值得信赖的徒弟。他不见了后，我一直在寻找他。”牧灵人身影一闪，已经蹲在了青鬼身旁说道。
“嘁，我不认识他。”
“唔，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以杀了你，再把你炼成你们除灵人最讨厌的怨灵，然后让你的伙伴们把你亲手除掉。多么有趣的结局！”
“那个幻灵是你的杰作吗！”青鬼暴怒的质疑，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流在身上。
牧灵人摊手。
“不要把哪种低级的东西和我相提并论。”
牧灵人的双手缠满了灵，像一条条的蛇，挂在牧灵人身上。
“这些，随便拿出一个，就能毁掉半个城市。”牧灵人阴沉着脸，继续说道：“真正的力量是内外的，而不是表面的。我们面对力量，必须怀有一颗谦卑之心，取其精华，奋力超越并征服它！”
“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真是有够恶心的。”青鬼嘲讽。
“闭嘴，女人！”
牧灵人踩在青鬼头上，用鞋底摩擦着青鬼的额头。
“除灵人已经过时了。现在远古恶灵已经苏醒并祸害着毫无伤人之心的灵。”牧灵人挪开脚，掐着青鬼的脖子，把青鬼抬到与自己对视的高度。
“女人，转告杨老。远古恶灵已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囤积了大量的，就连我都认为棘手的灵。”
“我因个人体质，可以目睹远古恶灵。如果再有像你这种喽啰来影响我做事，我会把你杀了，并在你死后也让你痛不欲生！”
牧灵人的语气很重，表情认真的说道。
“你认为你的鬼话有几分可信度可言？”青鬼嘲讽道。
牧灵人用力掐着青鬼脖子，冷漠的说：“我可是很认真的告诉了你。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到时候我们都不是远古恶灵的对手。”
松开手，青鬼狼狈的落回地上，捂着脖子咳嗽着。
“女人，你应该明白此时事情的严重性。”牧灵人的右手拍向青鬼，缠绕手臂的灵钻进青鬼体内，青鬼眼神立刻变的恐怖无比。
“我发誓，我绝对会杀了你，绝对。”青鬼咬牙切齿。
“半天之内把消息带到杨老面前，否则你体内的灵会吞噬你此时的人格，让你变成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你在威胁我吗？”青鬼冷笑。
“我们没有共同的利益可言。你们保护人类，我保护灵。但共同目标应该是同时威胁我们利益的远古恶灵才对。”牧灵人说着，粗鲁的扒开青鬼的眼睛，仔细的查看着这个猩红色瞳孔的眼球。
青鬼无力抵抗，只能作为待宰的羔羊。
“原来如此。”
牧灵人的手中突然凝聚出一把蓝色的战镰，与青鬼的红色战镰颜色截然相反，但花纹和形状都是一个模样。
青鬼瞳孔猛的放大。
“以天战的灵力，只要献祭活人，就可以不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来制造这把武器。”牧灵人把蓝色战镰扔给青鬼。
青鬼不明所以的接住。
“我不知道天战为什么要把自己作为祭品，从而使用这把吃人血人肉成长的武器。”牧灵人眼神暗淡下去：“但既然他选择了你，我就不会去干涉他的思想。”
牧灵人起身准备离开，青鬼咬着牙叫住了他。
“天战是我的恋人。他为了保护我，甘愿成为了祭品。”
牧灵人平淡的回过头，眼神中充满了排斥。
“他理应是我的接班人才对。”牧灵人说着，从怀中拿出小本本和笔，把唯一没被勾掉的名字“天战”给涂抹点。
“我的八个徒弟，都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我。天战是最后离开的，给我的理由是爱情。”牧灵人声音低沉的说道。
牧灵人呆滞的看着小本本上的八个名字，毫无动作。
青鬼正想趁现在溜走时，牧灵人突然看向她，胳膊上的两只灵猛的飞来，钻进青鬼体内。
青鬼体内的器官开始暴走，整个人的肤色和面容都变得红润且滚烫无比。
牧灵人静静的看着，毫无任何表情。
青鬼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哀嚎着，痛苦的抓挠皮肤，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指甲印。
青鬼的一只瞳孔猛的变成蓝色，头发也开始褪去黑色，转变成洁白如雪的白色。
“就叫你，战灵吧。”牧灵人看着她的反应，擅自为青鬼取了代号，并随手写在小本本上。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战灵。”牧灵人整理好大衣，背身离开。
“我绝对不能成为最后的牧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