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路见不平
所有人都在把酒言欢，谈论最多的自然是林牧的词。
林克用拿出来看了又看，好像看着儿子满分试卷的老父亲。
“听诸位爱卿这么一分析，朕也觉得，确实不错。”
“回头，让人把它裱起来，贴在勤政殿。”
林牧一听，头皮发麻，就自己这字迹。
贴到勤政殿，那不是褒奖，而是公开处刑。
“那个，还是算了吧，我这字......”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听到他提到这个，林克用恼火的瞪了他一眼。
“当然是裱朕誊写过的，你这字简直是糟蹋了这样的佳作。”
其他人发出善意的笑声，林牧识趣的没有继续说话。
角落里的林钊嫉妒的看着，眼睛里是滔天怒火。
他多么希望被训斥的是自己，可惜林克用没多看他一眼。
他恨！
本来是想狠狠羞辱林牧，可却让他大出风头。
这让他内心仇恨更加浓郁，更加坚定要除掉林牧。
宴会过后，那首明月几时有在京城传唱很久。
但，很快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抢了风头。
入秋以来，南方连月暴雨，导致河水暴涨倒灌。
无数良田被毁，数万百姓流离失所。
“去买些粮食，就在门口施
粥。”
“再找些旧衣服给他们。”
看着缩在屋檐下躲雨的百姓，林牧转身吩咐了一句。
他们也是人，可衣不遮体，饿的只剩一口气。
连他这里都有这么多饥民，可想而知，灾情有多严重。
“公子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李破军也很揪心，想了想，又开口道。
“可光靠咱们的力量，救不了多少人。”
“我听说，京城到处都是灾民。”
林牧深知，在天灾面前，人是多么渺小。
可既然见到了，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竭尽我们所能吧，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对了，朝廷不是派人去赈灾了吗？怎么还有源源不断的灾民来京城？”
提到这个，李破军冷哼一声。
“派了个叫陆廉的御史，连同户部和工部官员一起去的。”
“我听说，陆廉最近上蹿下跳，嚷嚷着要立三皇子为太子。”
“这种附炎趋势，溜须拍马的人能好好赈灾？真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
林牧脚步一顿，想了想，道。
“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最近注意一下南边的情况。”
走进春风楼，这里依旧热闹非凡，和外面相比，是另一幅模样。
朱门酒肉臭，路有
冻死骨，不管哪个朝代都避免不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情报工作愈发熟练，形成严密的体系。
一段时间后，年关将至。
赈灾的银两和物资不断下拨，可在京城的灾民越来越多。
腊月十五，议政殿。
“银子像流水一样花了，灾民却越来越多。”
林克用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大声咆哮。
“陆廉，你来告诉朕，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是告诉朕，南方灾情已定，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他将手中的奏章狠狠甩到陆廉脚下。
陆廉吓得连忙跪倒，战战兢兢的解释。
“陛下，臣不敢欺瞒，臣等去了南方丝毫不敢懈怠，日夜谨记陛下嘱托。”
“臣等离开的时候，灾区已经安定，正在重建。”
“许是百姓还不知道，所以逗留京城。”
“臣觉得，可以让京兆府张贴告示，劝百姓返乡。”
林克用揉了揉眉心，这倒是个办法。
“京兆府，你都听到了吧，去办吧。”
没过多久，京兆府贴出告示。
可灾民不为所动，反而破口大骂。
“让我回去？我刚从老家逃出来，回去送死吗？”
“这上面在胡扯，哪有什么重建，银子全都进了当官
的腰包。”
“老天爷，你什么时候能开开眼，给我们一条活路。”
这样的声音同样传到林牧耳中，还不止一个。
“户部郎中张彻最近新买一个庄子和一个别院。”
“据京兆府尹三子说，后面还会有更多灾民来京，他父亲苦恼不已。”
......
林牧面前有很多关于灾民的消息。
虽然不全面，但是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此次赈灾绝对有猫腻。
可没有确凿证据，不好操作。
第二天，春风楼照常施粥。
现在不仅仅是他们，其他富商以及大户人家也都施粥，算是积善。
林牧看着面前长长的队列，心里很不是滋味。
“站住，看你往哪儿跑！”
忽然间，远处一声暴喝引起他的注意。
只见几名体型剽悍的壮汉，正在追逐两个瘦弱的灾民。
灾民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没过多久被追上，一脚踹翻在地。
“爷爷们追了你五天，可算抓到你了。”
“还敢告状，谁会理会你们这群贱民的死活？”
“跑啊，继续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像猫捉耗子似的，戏弄那两个灾民。
林牧眉头一皱，看了看李破军。
“住手！
”
声音还没到，人先到了。
那几个壮汉勃然大怒。
“你谁啊？找死是不是？敢多管闲事。”
“知道我们是谁吗？给我滚一边去。”
“不然，连你一块收拾了。”
李破军也不啰嗦，一拳打翻一个，将地上的人搀起来。
根本不管地上的人，关心的问灾民。
“还好吧？你们是哪儿来的？”
“多谢，你快走吧，别管我们了。”
对方有些焦急的推开李破军。
“他们是清河府的官差，不要牵连你。”
此时，地上的人也爬起来，歇斯底里的咆哮。
“现在知道怕？晚了！”
“敢对爷爷动手，你死定了。”
见他如此猖狂，李破军又是一拳。
林牧也走了过来。
“清河府的官差跑到京城来撒野，谁给你的胆子？”
“你们的手未免太长了，要是京兆府知道不知作何感想。”
听他这么一说，那几个官差明显有些紧张。
“哼，今天算你们走运，爷爷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你们等着，千万别落我手里。”
丢下这句话，他们转身就走，也不嚷嚷这抓人了。
态度变化如此之大，林牧可以断定，这中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把他们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