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掌状告

此刻的赵瑞不想再伪装下去，冷笑的看着因为慌乱穿着大氅就跑出来的苏语凝嘲讽道；“听到了？也省的本王继续纠缠了，你父亲当年死前到底藏了什么？”

苏语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瑞“所以，你……。”

赵瑞诡异一笑打断了苏语凝话“没错，就是为了你父亲兵权。可是你父亲不识好歹。”

“原想拜他为师可以借助这个由头进一步夺取兵权，可是你父亲不识好歹，居然查出了先帝的死有问题，从而追查到文氏。”

“你父亲偏偏此刻又劝林太后还政皇帝，我就将计就计。”

“就算不用联合，曹森和太后也会杀他。我只是在背后轻轻的推了一把。”

慕容琛搂住有些站不稳的苏语凝讽刺的开口“对语凝刑讯主意是你出的还是曹森出的。”站在一旁赵瑞扶了一下额角，皱着眉“我想想哦……。”

放下手，一脸无辜的开口；“我出的，主要是我想知道先帝是否真的有密旨，有了先帝遗诏我就师出有名了。”

说完绝美面庞继续无辜的道；“语凝你是不知道，那些针扎在你身上的时候，你那喊叫声我在外面听着的时候恨不得亲眼看看。”“这就是你拒绝本王的代价。”

“哈哈哈哈哈哈……。”止住笑的赵瑞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苏语凝“你是不知道，当时要不是姑姑把你带走，那晚等着你的还有更残忍的。”

“我当初确实对那个内监说只要不会给你身上带来明确的伤疤的刑都用一遍，可是后来我一想，我需要你活着，我更需要你知道是否有真的密旨存在。”

“说实话我看见你受刑的时候我也很难过的。”

“那晚你受刑昏迷的时候，我就坐在你面前，看着你昏迷的样子我当时就想，要不是时机不对真想在那一刻毁了你。”

“慕容琛其实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确实知道路佳对我的感情，也确实利用她作践她。我刻意的让路佳把她的药时断时续，也刻意带着相冲药材在采桑节那一晚算计她。装了这么多年真是累了。”说完还很优雅的伸伸懒腰。

慕容琛听此眼神冰冷“晋王殿下，如今先帝留下密旨的事情传檄天下，你今晚来又是何事？”

“除了刚才的那些事情，就是想告诉你这些事实而已。”说完转身离开。赵瑞感觉自己身后有些声音，苏语凝夺过慕容琛的软剑刚要刺过去，就被慕容琛拦下“语凝，这种人渣，让你动手脏了你的手。”苏语凝脸色苍白，泪流满面“赵瑞人在做，天在看。你会遭报应的。”

赵瑞则微微回头一笑“像你这种落魄千金，三天两头就病倒的人，你也许都看不到我的报应。”赵瑞说完话飞身离开。苏语凝气急攻心吐血昏迷。

“语凝，语凝。”慕容琛慌张的喊道“宋聿，给本王出来……。”

被自家弟弟慌张声音喊起的慕容锦也是哈欠连天“什么情况？你和那个赵瑞打架，怎么受伤的是苏语凝啊！”看着自己弟弟，衣服上还有血迹，有些慌张“你受伤了？”慕容琛摇摇头语气阴森，“凭那个废物还伤不到我，他拿语凝的父亲刺激语凝。”

“三哥，你还记语凝刚来馆驿之时样子吗？”慕容锦思绪有些飘忽。那一个月，苏语凝苏醒的时间很少，睡得也不是很安稳，为了照顾苏语凝，自家弟弟经常熬夜。慕容锦也是摇摇头“把她摧毁成当时的样子，赵瑞也是够狠的了。”

慕容琛看着宋聿神色略显焦灼的开口“宋聿，王妃身体可有大碍……。”

宋聿神色疲倦“殿下，王妃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受不得刺激。”慕容琛神色一转“宋聿你回去休息吧，明天随本王离开馆驿，多备些药材。”

“是，老臣告退。”

一旁的慕容锦有些茫然“不是，你去哪？你走了我怎么办？打算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慕容琛一边收拾行礼一边无所谓的开口“我知道三哥的能力，去哪我就先保密了，什么时候回来要看语凝身体恢复如何了。”

“不是老四，你就这么走了，林太后会质疑使团成员离开原因的。”慕容琛微微一笑“放心，她就算质疑，她也不会闯那个位置。况且宋聿早就与我说过，让语凝静养。”“因为你联姻之事，语凝中毒，再加上安宁公主不怀好意的暗算。一连串的事情语凝一直没有好好休养，所以我带她出去散心……。”

回到王府书房的赵瑞手上握着一根针，低声说；“母族惨死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可是苏语凝你确实是我执念。可惜了……。”

慕容锦看着手中的半枚麒麟符“老四你的意思，三方争夺的是云王二十万大军？”

“这二十万大军的神秘失踪，一直都是这三方一根心头刺。云王妃死前把东西秘密交给了苏大人。”

“当年云王刚上位，百废待兴。他想大刀阔斧。不料林太后一心掌控朝堂。传闻太后派人去监禁云王妃之前，她放了一场大火。”

“三哥，出发之前我劝你慎重联姻，今日还是一样。”慕容锦眨着桃花眼“阿琛，我联姻的目的你是不需要知道的，你呢，就照顾好你找了好久女子就好。”

“我先回去休息了。”慕容琛看着慕容锦离开的背影心头百转。深知无法动摇慕容锦的决定。

“殿下，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影越，你多让影部注意三哥安全，这个安宁公主不足为惧。她身后的林太后才是狠角色。”

“让落梅加紧往这里赶，顺便让落雨去查近几年赵瑞的所有行踪。他既然在语凝受刑的时候秘密回京，必然还有什么秘密。”

“是，属下告退。”

回到房间时就看见床榻之上，脸色苍白苏语凝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怎么了？”

苏语凝回过神想起赵瑞的话，喃喃自语“其实他说的挺对的。”慕容琛柔声安稳“你这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你得好好活着。”苏语凝无力的摇了摇“殿下，你倒不如直接把我交给他算了。”“左右他想要的都得到了。”

“慕容琛把人搂进怀里“他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父亲藏在送你的银簪子里的那道密旨我没交给他。朝堂上他们所看的密旨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语凝，你父亲在大相国寺有东西留给你，阿茂死前亲口对我说的。”房间万籁俱寂。

沉静很久的苏语凝低声道；“殿下，我想自己去大相国寺安静一下。”

听到此话慕容琛明白，今晚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逃跑。“苏语凝轻微的点头。低声道；“我想沐浴。”

“好，我让他们去准备。”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慕容琛眼神冰冷“把证据交给李御史。告诉他，务必让他咬死赵瑞。狼心狗肺的人咬死最好。”落雨领命而下。

慕容琛却想起赵瑞那句“如果张绣掌不把语凝带走会有更残忍的。”莫名的想起前世，自己要把苏语凝带走时，这位晋王殿下也曾经百般阻拦……。

慕容琛墨眸冰冷的看着赵瑞离开的方向心心中暗道“赵瑞，今生，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慕容琛回到房间时，就看到苏语凝有些无神擦着头发。出神的想着什么……。

慕容琛眼神中划过一丝了然。苏语凝听到声音转身看着慕容琛。苏语凝看着慕容琛低声道；“殿下不是处理事情去了吗？”

慕容琛听此神色未变，我去盯行李了，你自己一个人去，我当然得多准备一些。

不知不觉就站在了苏语凝面前。苏语凝心中嘲讽自己“明明自己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还紧张什么呢！”慕容琛把苏语凝手中毛巾拿走，低声笑道；“语凝，其实你没必要如此逼着自己。”苏语凝仰头看着慕容琛轻声说；“你不是说怕我离开吗？”慕容琛低笑抱着苏语凝“怕，但是你想离开是不可能的。只是用这种办法显得不光明磊落。”苏语凝低声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慕容琛听此微微一笑。“等你休养好，你想拒绝都不行。”苏语凝听此苦笑“殿下，你何苦呢！我本就是孤身只影一人，此生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此生能保全自己，绝非易事。”“遇到殿下那一天，我以为，自己会向梦中那样尸骨无存。”

“我知道殿下是个好人，因为我，参与这趟脏水不合适。”

慕容琛低头看向泪流不止的苏语凝轻声道；“我心甘情愿。”苏语凝刚想说什么感觉自己越发困觉，倒在慕容琛怀里。慕容琛眼神冰冷心中暗道；“语凝，今生就算颠覆了东临，我也要护你周全……。”

第二天，李御史朝堂之上弹劾赵瑞勾结曹森通敌叛国，意图谋反之事。满朝文武震惊……。

“殿下，我不是说我自己去就好，你怎么还上车了。”慕容琛听此眼神带着笑意“我必须看着你平安到大相国寺，况且今日朝堂之上李御史弹劾赵瑞，我担心赵瑞狗急跳墙。”说完俯身看着苏语凝，低声道；“语凝，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留下你不能用权势地位。比起逼不得已，我更喜欢心甘情愿。”苏语凝被慕容琛的话说的羞红的脸“殿下什么时候也和三殿下一样了。”慕容琛微微一笑。“我们是兄弟，自然有些地方相似。”

“晋王殿下，你说的这个朕知道。四王子说馆驿中来往的人太多不易王妃静养。他也是听说大相国寺每年这个时候会闭寺一月，这才想让王妃去那里静养。”

“晋王殿下还是先解释一下你的亲笔密信，为何会出现在曹森的府里吧。”赵瑞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皇太后陛下，臣也不知道，一定时有人模仿了臣的笔记。”

林绥嘲讽的看着赵瑞；“有人能模仿你的字，还能模仿你的私印？

“皇太后陛下，臣愿意向上人头担保，臣没有和曹森有过联系，更没有所谓的密信。”赵瑞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的嗤笑声，抬头一看竟是慕容锦。慕容锦淡然一笑“启禀皇太后陛下前段时日，本王与公主见面之时听到一个传言。传言公主殿下不愿和亲，意图与心上人逃亡西境。而这位心上人可是西境亲王赵瑞的心腹文冀。”

“不知道晋王殿下可知道文冀的真实身份。”赵瑞冷眼怒道；“三王子殿下可不要胡说八道。”慕容锦冷笑道；“晋王殿下，本王知道你会这么说。”

“皇太后陛下，慕容锦有人证。”慕容锦笃定语气令赵瑞不免有些心慌，文冀他是自己母族的在那场血洗中活下来的人。就在此时青衣带着一个浑身颤抖的女子走进了御书房。

“启禀皇太后陛下，这个婢女是安宁公主的贴身侍女小梅，她以全部交代过程。还有晋王殿下，文冀已然被拿下他招供，他是当年在那场诛灭九族之时被换下庶长子文冀，他成年之时去西境投奔你。”

“在你麾下多年，为你做事。”

赵瑞眼神惊讶的看着慕容锦，“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这兄弟俩竟然摸到了这里。难道密旨上自己的字迹都是出自文冀之手？”

“启禀皇太后陛下，南岳四王子慕容琛觐见。”

“让他进来。”

“外臣慕容琛见过皇太后陛下。”

“免礼。”

“四王子送王妃去寺庙静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慕容琛深深的看一旁自己兄长，优雅开口“启禀皇太后陛下，外臣参瑞王殿下意欲毒杀我南岳王妃，证人已带到。”

“外臣参晋王殿下意欲破坏两国联姻，曾在使团来迎亲之时路上派伏兵伏击使团，所有罪证桩桩件件皆在绢帛中。”“请皇太后陛下预览。”

赵瑞看着兄弟二人，绢帛上的每一个罪名都是致命的。

“启禀皇太后陛下，二位王子殿下所言，本王完全不知。”

慕容琛冷笑“启禀皇太后陛下，人证物证具在，恭请皇太后预览。”

“慕容琛本王和你无冤无仇你缘何如此陷害本王。”

“晋王殿下此言差矣，一切凭证据说话。”赵瑞有些慌乱“皇太后陛下，二位王子所说之事绝对与本王无关。”

赵瑞把话接了过来；“三王子殿下所言有误，臣确实不知文冀的真实身份，至于他与安宁公主之事本王更是不知。”

“晋王殿下以一句不知道就推脱了，就是不知道你的姑姑张悦心知道会如何？难不成这些事都是你的姑姑所做吗？”慕容琛语气带着一丝质问。

“皇太后陛下，张悦心如今就在殿外。企图毒杀南岳王妃证人也在殿外。”

林绥听此微微眉头一皱“既然都和晋王殿下有关，让他们都进来。朕到要看看，晋王殿下手段到底有多高超。远在西境也可以操控京都。”

赵瑞看着眼前几人心头百转，一个是他的亲姑姑，一个是他母族活下来的庶子。多年来帮他办事。自己绝对不能输，自己距离皇位只差一步……。

还没等文冀开口赵瑞倒是先开了腔“启禀皇太后陛下，臣对属下身份没有核实清楚，是臣过失。”

说完看了看自己的姑姑“臣确实不认识张悦心。两位王子殿下所言皆非事实……。”

“请皇太后陛下明察。”

林绥看着眼前几人心头百转“张绣掌，你是朕最信任的绣掌。事到如今还是要说实话，朕不喜欢用刑，你也是知道。”

“回皇太后陛下，二位王子殿下所言之事，都与晋王殿下无关。罪臣与晋王殿下素不相识。”

慕容琛和慕容锦没有任何惊讶。赵瑞本就是文氏族人的生下，右相和文瑾若本就是因为皇太后才死别的。他们兄弟俩心知参不倒，但是晋王也要让他，暂时间无法出手捣蛋婚仪之事。

另一方面也是想替苏语凝出口气。慕容琛看着脸色苍白的苏语凝勉强的对人微笑时，心中更是想把赵瑞千刀万剐的心思都有。

“罪臣是文氏文雨，就是毒杀先帝的文氏。文氏出事时我和文冀勉强逃出生天。后来我让文冀隐藏身世去了西境，投奔晋王殿下。”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会过去，可是那年文冀回京都和安宁公主相恋，得知南岳请婚之时这才欲意逃跑，不料被三王子殿下抓个正着。”

林绥神色未变“张悦心事情只怕还是和曹森脱不开关系吧！你也不必如此维护他了，他在狱中已全部交代。他也在维护你，既然如此朕成全你们。”

“刘远拟旨，曹森通敌叛国，谋反，伪造圣旨。朕念其为东临朝政做出贡献赐死，张悦心，文冀实为逆党遗后，三日后，午门斩首。由晋王殿下监斩不得有误。”

“晋王赵瑞，常年驻防西境有功，封秘书郎。”赵瑞心中大骇，却也心知一切已无回转余地，再求情他的身份骤然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