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酒醉
谢总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吴老和秦老,司华垣没想到司谨言居然认识京城的大佬,那位傅老板更是没料到,这群人绕来绕去居然都认识。
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便提议就在这里开个包厢,他做东,请大家吃一顿特色的拨霞供,也就是火锅。
司华垣自然没异议。
原本说要回去的谢总,因为吴老和秦老,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司谨言,都在这里,自然也就决定晚一点再回去。
只是他没想到,不过一会,闫家那小子和陆家的小子也过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也在这里?”
“谢叔叔,许您来这里喝茶听曲儿,难道就不许我们来吃饭了吗?”陆萧然嬉皮笑脸道。
“谁说不许你们来吃饭了,你们俩不是还在念高中吗,这会不是该在学校上晚自习了,跑到这茶楼来,你觉得合适吗?”谢总故意取笑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算不去上课,我的学习成绩也是年纪第一,您就别担心了。有这功夫,您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让您家那位鼻涕虫毕业吧。都延毕一年了,这要是再不能毕业,全京城的人都该看笑话了。”陆萧然也不客气道。
谢总被噎得没了话。
这小儿子就是他心口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吞不下去,让他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的。
因为这小儿子,他没少被人笑话。
当然,敢笑话他的人也就大院里那些,其他人大多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只会背后吐槽两句。
“萧然跟谢总认识?”司华垣的话给谢总解了围。
“司叔叔。以前都住一个大院儿,所以比较熟悉。只不过谢叔叔一家后来搬了出去,也就不怎么联系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谢叔叔,这也算是缘分了。要是闫爷爷知道了,肯定很高兴。”陆萧然意有所指道。
说完就见谢叔叔的脸,果然青黑一片,咧嘴笑了。
谁让你们当初做事那么绝的,活该!
司华垣虽然不知道这闫家、陆家还有谢家发生过什么,但明显感觉陆萧然对着谢总不太像是普通的晚辈遇上长辈,说话间带着尊敬。
听着有些夹枪带棒,不怎么顺耳。
谢总不想跟一个小子计较,只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司华垣自然也不好再问。
司谨言坐在闫少慊旁边,此时正在点菜。
菜单上都是些附庸风雅的菜名,饶是闫少慊见多识广,也并不是每一个都认识。
见司谨言似乎都知道,便借着点菜,让司谨言给他介绍。
屋子里人不少,大家各自说着话,两人自然也不好声音太高。
低声说话又怕对方听不见,所以闫少慊的身体逐渐向司谨言这边倾斜。
脑袋都快要凑到一起去了,司谨言一心讲解那些菜名是什么,根本就没察觉到。
反而是坐在司谨言另一侧的吴老,瞧着二人越挨越近的身体,皱起了眉。
但也没有直接打断,而是也拿了个菜单,指着其中一道菜问司谨言,“言丫头啊,这个是什么,我好像从来没听过,你给爷爷也讲一讲如何?”
吴老是长辈,他发话了,司谨言自然不好拒绝。
看了一眼闫少慊,见他笑着点头,便将手里的菜单放下,靠向吴老那边。
吴老旁边的秦老爷子,因为没有坐在司谨言旁边正生着气,也没注意到他这新收的小徒弟,正被一头猪处心积虑地拱着。
点完菜之后,傅老板还让人上了两瓶酒。
名字叫沆瀣浆和蔷薇露。
蔷薇露听说是以前的宫廷御酒,味道一绝,也不知这山清茶楼里的蔷薇露跟以前的蔷薇露有什么区别。
吃着拨霞供,喝着蔷薇露,酒过三巡,屋内的人原本还有些生疏客气,这会开始熟稔起来。
气氛也越来越好。
傅老板甚至还提议要不要找评弹过来听。
只不过,刚才大家听了司谨言的演奏,此时再听评弹,大家就觉得有些入不了耳,还是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不过也无人提议让司谨言再来一曲。
叩叩叩——
包厢的门被叩响,屋内的人都以为是服务员,并没有在意。
只是屋外的人并没有推门进来,而是又敲了三下。
傅老板此时正在跟谢总二人称兄道弟,根本就没听到敲门声。
只有司谨言,耳力好。
站起身去开门。
屋外的人一身民族服饰,见到开门的是司谨言眼神一亮,躬身施了一礼,“没想到是姑娘你来开门,真是我的荣幸。”
“这位先生客气了。不知阁下此时过来可是有事?”司谨言也没说让人进去,只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想跟姑娘认识一下。你的悲篥吹得很好,很厉害,比我家里的人还厉害。”男子竖着大拇指,满脸叹服。
“过奖了。免贵姓司,名谨言,不知阁下是?”
“司姑娘你好,我叫奎尼·尼格木,你叫我奎尼就好。”男子说完表情恭敬地伸手。
司谨言不太习惯这里的握手礼,但还是礼貌的跟他握了一下。
之后叫奎尼的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司谨言道:“这是我的名片,司姑娘以后若是有机会去疆城,可以给我打电话。”
司谨言收了名片,点头答应。
男子见状便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闫少慊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奎尼转身,不过一个侧脸,他还是认出了那人是谁。
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似并不在意他的身份。
“吃饱了吗?”闫少慊问。
傅老板这个人八面玲珑,此时桌上气氛热烈,就连司华垣看起来挺儒雅一个人,此时也面红耳赤地说着什么。
“嗯。”司谨言点头。
“那我们先回去。”
司谨言没有拒绝,她也喝了一杯那个所谓的蔷薇露,味道虽然还不错,但比起她曾经喝过的蔷薇露还是要差一些。
只不过这酒有些后劲,此时虽然还清醒,但还是有点不适。
司谨言没有再回座位,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茶楼外,扑面的风带着燥热,并没有让她觉得舒服,反而更加难受了。
今天她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白色的大领衬衫,很简单的款式,只有领子稍微做了一点设计。
因为这设计,领口的扣子全都扣得整整齐齐。
只不过此时酒劲上来,空气中的风带着燥热,温度也没有降下去多少,这扣着的领子便有些难受。
司谨言单手拽开领口两颗扣子,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
仰着脑袋呼吸。
闫少慊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司谨言倚靠在墙壁上,路边昏黄的灯光洒落在她身上,白皙的脸染上薄红,艳若桃李。
脖颈修长,如同天鹅一般优雅漂亮。
而解开扣子后露出的锁骨,因为身形偏瘦,锁骨处还带着深窝。
肌肤细腻光洁,没有半点瑕疵,润泽如玉,带着一股性感。
闫少慊站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突然就觉得嗓子有些干,还有点紧,身上的气血似乎不听自己使唤,开始乱窜。
这种感觉不是要发病时那种狂躁慌乱,而是他从没体会过的一种想要将什么东西抓在手心,之后狠狠揉在怀里,不让其逃离。
敛下翻涌的情绪,面上恢复平静,闫少慊走到司谨言面前。
微微弯腰,面颊凑了过去,漆黑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司谨言,低沉磁性的嗓音温柔道:“难受吗?”
“唔,有点。”司谨言眼眸微闭,点了点头。
这身体不怎么喝酒,酒量也不太好。
不过一杯酒,此时后劲上来就有些受不住了。
真是,没用啊。
带着酒香的灼热气息喷洒在脸上,刚才压下的情绪似又在翻涌往上,闫少慊面色却丝毫未变。
抬手将手背轻轻覆在司谨言额头上,“这样舒服一点吗?”
他的手微凉干燥,手指骨节分明且修长,指甲也修剪得干净。
此时落在司谨言脸上,两人皮肤都属于瓷白那种,莫名就有一种很相称的感觉。
而他个高,手修长,看着也很大,落在司谨言脸上,像是比她的脸庞还要大些。
愈发显得司谨言脸小。
因她脸颊泛红,眼眸微垂,这样看去,倒有了几分乖巧的感觉。
闫少慊心底愈发软了。
忍着想要将人拉进怀中的冲动,在她点头时,手背下移,帮她敷了敷双颊。
“好些了没?”没有停留很久,手背被熏染得似乎也沾染上几分微醺时,收回手,闫少慊问道。
“嗯,走吧。”司谨言瓮声瓮气道。
语气因为酒意,多了几分软糯,让闫少慊眉心微跳,心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司谨言此时正觉得脑袋越来越晕乎乎的,根本就没察觉到闫少慊方才那一阵心理变化。
也没觉得他将手背覆在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对。
只觉得那双手挺大,也挺凉,覆在脸上还挺舒服。
只可惜带着微凉的手很快就被她脸上的热意传染,没了刚开始的舒适。
“走这么快,知道车子在哪里吗?”闫少慊看着她兀自往前走,寻了个方向就开始拐弯,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带着轻柔促狭地笑意。
他声音本就低沉好听,此时那笑意如同胸口发出的共振一般,好像透过手腕传到了司谨言的身上,让她脸不由跟着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晕乎乎的脑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不过却还记得她是太女,不能在旁人面前露了怯。
便干脆不再笑着,板了脸做出一副正经样子。
闫少慊没想到她喝醉了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心口就跟有人拿羽毛在挠一般,痒得厉害。
手也不自觉往下落,牵住了司谨言的手。
她的手温度很高,而他的手,方才松开的一会,就恢复了微凉的温度。
平时看起来英姿飒气的女孩儿,没想到手却比他的小了很多,还软的厉害,牵在手心如同牵在了心上一般,轻轻浅浅荡漾出心动的涟漪。
司谨言只当他是要牵着自己去坐车,并没有拒绝。
而且这双手,很大,带着微凉,有点像小时候父君常牵着她时一样,满是安全感。
闫少慊没想到她会这么乖巧的任由自己牵着,心底像是有烟花在绽放一样,唇角止不住地笑。
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她脸上的温度与触感,心口的那一阵羽毛轻挠般的酥痒更甚了。
车子就停在茶楼门前百米左右的距离,不过一会就到了。
闫少慊看着身侧的安静乖巧的小姑娘,只觉得这条路怎么这样地短,司机怎么这样没有眼力,停这么近做什么?
而他甚至想,若是能就这样牵着身侧小姑娘的手,一直走到世界尽头就好了。
她,是他最初的执念,也是他最终的结局。
这样多好。
在车子边站定,闫少慊看着司谨言想要说什么,却听司谨言道:“到了?”
小脸还板着,面色严肃,但微仰头看他时,眼底分明晃着清澈单纯的涟漪,嫣红的唇,微微张开,字正腔圆地说话,他甚至听不清那两个字是什么,眼底只有那开开合合的双唇。
头越来越低,就快要碰上那诱人的红唇时,却看见了她带着疑惑的眼眸。
闫少慊瞬间退开,松开了司谨言的手,嗓音微哑道:“到了,上车吧。”
说着帮她拉开车门,一手贴在车门顶上,担心她会撞到头顶。
司谨言上车之后,闫少慊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上去。
司机看了看司谨言,又看了看闫少慊,“少爷,陆少爷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嗯,不用等他。”
陆萧然要送吴老和秦老,自然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去。
而此时被留守的陆萧然,正被吴老和秦老拉着,让他评理,说是司谨言到底是谁先看上的,谁才应该是她的大师父。
陆萧然满脸生无可恋,他对谁是大师父谁是小师父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想快点回家跟他的游戏相亲相爱。
为什么这样大好的时光他要在这里陪一群老头子吃饭喝酒耍酒疯?
他又不是三陪!
闫少越来越有异性没人性了!
为了女人,居然连兄弟都不顾,无情无义、绝情寡义、冷酷无情、拔吊无情.....
陆萧然就快搜罗自己所有知道的关于绝情背叛一类的词语用在闫少慊身上了。
只可惜,当事人对于他的怨怼根本就不在意。
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坐车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司谨言小姐此时正靠在少爷的肩膀上睡着了。
而少爷的手.....则搭在了司谨言小姐身后的椅背上。
看似没有靠近司谨言小姐,但实则却好似将人拥在怀里一般,满满的都是占有欲。
没想到他们家少爷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司机抿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