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李振宽走后，李文超说，刚才李振宽在这我没说，我怕说了传出去各方面影响不好，也更怕大伙为这事担心。李文超看看张辉远又接着说：“镇上信用社孙主任调县信用社去了，现在又来了个新的主任。原来孙主任在的的时候人家给了咱不少方便，可现在去办事就不如以前那样好办了。这几天为圈里贷款我找了他好几次都没弄妥，说是上半年没有贷款指标了，要想贷只能等到七月分以后。真要是等到七月份以后可什么都耽误了，何况到了七月份未必就是个准。因此，辉远你一定心里要有个数，现在圈里的费用不是很大，但也的尽力压缩费用。现在用的虾饵料一个是从饵料厂购进成品饵料，一个是从船上收购的贝类和小杂鱼，咱尽可能先给他们赊着。等虾进入生长旺期，我们用钱可就多了，一旦信贷卡了我们就麻烦了。”
张辉远听后思量着，现在是苗期费用是不大，可要是进入生长旺期，那各项投入是相当大的。今年要是虾长势普遍都好，要是都加大投放饵料，能不能导致饵料紧俏？现钱都买不着？这要是佘账肯怕就困难了，于是说：“这个我清楚也是这么办的，现在用的饵料不是太多，只是一些零碎的比较便宜的小幅给他们结算了，有几个大幅我已给他们说好了等过一段时间再给钱。张会远停了停又说：“李书记，我先在有个担心，你说要是今年的养虾普遍看好，都加大饵料的投放，能不能导致饵料短缺，要是那样我们再去佘帐就困难了。”
李文超思量一会又说：“我也是担心这事，到了虾生长旺期，既有可能出现饵料短缺的现象。因此，这贷款不下来心里不踏实呀。”
张辉远思量一会儿说过：“人家是不是有意卡我们，这里是不是有着什么猫腻，据一些业内人透露这里有很大的文章。”
李文超点点头说：“难就难在这上，我感觉问题也可能出在这里，这种风气我真是看不惯呀。”李文超看看表已经事九点多了。他站起来说：“就这样吧，你们都累了一天早一点休息休息吧。”
张辉远站起来说还要去圈里看看，随后和李文超一同离开田贵乐家。李文超这几天忙及着跑贷款加上插秧季节的事多，回到家里只觉得浑身发颤脑袋嗡嗡着响，看了看表已是十点多了，于是脱了衣裳躺了下去，可是他反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全是水稻插秧制种虾圈还有贷款，这是墙上的老挂钟当当的敲了十二响，朦胧中见大田水稻已吐穗，徐茂林在田里给来参观订购稻种的作讲解，吴老歪和候家哥仨’都各自领着媳妇儿在地里干活，圈里大虾在圈里跳跃，张辉远和圈里的人在不停的忙碌着。这是他见圈里的水急速上涨，不一会将大坝冲开一个大口子，见张辉远一边招呼着人抢堵缺口，一边扛起泥沙袋跳进缺口，可张辉远这一跳进去就不见踪影，李文超见状也跳了进去在水里，拼命抓模着张辉远并高喊张辉远的名字。这是他觉得是妻子边推边召唤他，醒来知是一场梦。
妻子随手把灯打开问：“是不是做噩梦了？你看你怎么一头汗。”说完拿下自己的枕巾把李文超额头的汗擦了擦，又问道：“文超，你不是病了吧？”
李文超摇摇头说：“没有，做了个梦像是在虾圈里。”说完，抬手看看表才夜里两点多钟，于是就说：“天还早着睡吧。”说完伸手又把灯关上。可李文超躺在炕上反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了，特别是贷款的事他更是反复琢磨，从现状看，人要是在关键时人家卡咱脖子可就麻烦了，李文超想到这，决定明天去找唐二叔和有关人商量一下。
张辉远和杨明春吃过早饭，正收拾准备去镇医院，李文超骑着自行车来了进门就说：“辉远，贷款的事昨天在田贵乐那里我有些话没有细说，我害怕张扬出去对咱不好。昨晚躺在炕上反复琢磨这事，这贷款不到手咱心里不踏实呀。假设这饵料以后不好佘，咱手里又没有钱那可就惨了，所以说我想和你好好研究研究这事。”
张辉远说：“昨天我在田贵乐那我没敢没细说，你说的新来的主任叫张成，张成这人和我中学是同学，这人是不是在等着咱的好处？我也觉得在这事咱也不能太死板了。作天杨明春在地里插秧时昏地里了，我准备领她去镇上医院检查一下，要不我顺便去找找张成看看？”
李文超一听张辉远和张成是同学。于是惊讶的说：“哎呀，我没想到你和他还有这成关系。辉远，这事咱去找唐老爷子商量商量，让他帮咱出出注意，咱该舍点咱就舍点吧，不然的话咱还真的没有什么招呀。”
李文超和张辉远来到唐二叔那里，唐二叔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李文超和张辉远的谈论，他也知道这贷款的重要性，不然虾圈根本无法正常运作下去，权衡利弊也必须得这么办，于是就说：“眼下看这路子还非得这么走，不然的话亏的还是咱自己，何况这样的人咱以后还要用得着，也得罪不起。”唐二叔说完看看李文超说：“不过这事你最好不要直接去办，辉远不是和他是同学吗，让他去找张成办这事能好些。先让辉远找机会请张成吃顿饭了解一下代价，我觉得咱贷二十万也得两万的代价，等办妥后辉远不要去和他兑现，责成会计去办这事，完后这钱不能滩在圈里费用上，单立一个社交费用，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
李文超点点头说：“二叔，我琢磨好长时间的事你提我说明白了，这也是惟一的道了。”说完看着张辉远说：“辉远，你看怎样？”
张辉远点点头说：“行，正好我今天要领杨明春去趟医院看病，就便去信用社找张成，想法约他今天晚上吃顿饭，在酒桌上先模模他的意思，争取早点把这贷款拿到手，不然咱还真的和他们拖不起呀。”
张辉远领杨明春来到了医院检查确是怀孕了，张辉远乐的合不拢嘴，要求大夫给杨明春开点营养和保胎什么药，杨明春赶忙说：“不用，不用，可没有那么娇气，怀孕有反应是正常现象。”说完，拉着张辉远走出诊室。
杨明春拉着张辉远出了医院，看着满心欢喜的张辉远说：“你圈里的事多，咱也没有什么事赶紧回去吧。”
张辉远说：“我今天还有一个别的事，现在圈里的钱有些打不开点了，等着信用社的贷款老没下来。现在新上来的信用社主任是我中学的同学，我想找他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再一个，咱忙了一春天也没有时间来逛逛，今天难的来一趟，顺便你去百货商店看看吧，看看你和小娜买件夏天衣裳。”
杨明春觉得也是，于是说：“也好，到时我就在百货等你，你尽可能早点回来。”
张成在他那主任办工室里，悠闲的半趟在沙发上抽着烟，听得外面有人敲门，便慢慢起身将门拉开。见站在门外的张辉远楞了很长时间才说：“这不是老同学张辉远吗？”
张辉远点点头说：“张主任，听说你在信用社当主任了，特来看看你。也有事想求老同学帮帮忙。”
张成上下打量着张辉远老半天，然后才往屋里指指说：“噢，那就进办公室说吧。”说吧，把张辉远让进办公室。张成坐在自己办公座位上又仔细的打量着张辉远一翻说：“听说这些年在外面干瓦匠活，在咱这附近还挺有名，怎样？收入应该不错把？”
张辉远笑了笑坐在靠张成办公桌的沙发上说：“是啊，老同学，这些年我出的力遭的心真是没法说了。说真的，在学校时我就羡慕你，现在我是更加羡慕你了。在校时你就当干部，在社会上你还是当干部，看来你这人就是当官的料呀。现在咱那茬同学有出息的也数数你了，俺们能对付个年吃年用就不错了。”
张成听完张辉远这番赞赏话心理美滋滋的，边抽着烟边带有官腔的说：“现在上面一再贯彻改革开放搞活经济，并且还强调先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有些人缩手缩脚不敢干那可没有办法。当领导的你缩手缩脚你当不了领导，老百姓的缩手缩脚不敢干你也富不起来，现在也就这么个形式。”张成越说越说越来劲，并拿出信用社主任的派头拍拍胸脯说：“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干点什么，像养猪养鸡开个商店什么都行，如果缺少资金什么我可以帮你解决。”
张辉远听到这赶忙站起来说：“老同学你真够意思，我今天还真是为资金的事来找你的。我们村是镇上在那抓点，现在有好几个项目，一个是水稻制种，一个是纬编和柳编，还有一个是今年搞的虾圈，今年秋又要搞蔬菜大棚基地。村李书记忙及不过来，现在把滩上的六百亩虾圈责成我去负责。现在圈里的虾长势特别好，单我们资金有困难呀，老同学是这里的财神，你可要帮老同学我这个忙呀。”张辉远见张成闭着眼在思量着，于是接着又说：“不过有一样你尽管放心，咱与公于私都要有个说道。”
张成听得出张辉远的话里有话，于是笑了笑说：“老同学管这么大的虾圈，今年我可有虾吃了。”接着张成又邹邹眉头说：“前些天李文超为贷款这事找过我好几次，信用社考虑养虾这买卖风险大，担心这贷款的回收。一旦你们虾圈不挣钱，这贷款回收就困难了。我们准备七八月份后，看看虾的长势再决定，咱也不愿意去担那风险。”张成说完看了看张辉远。
张辉远笑了笑说：“老同学，你有多大能力我清楚，最好在这个月末就能解决这笔贷款，要是等到七八月份就没有多大意义了。养虾风险肯定是有的，但从现在圈里的长势虾看，我们的圈没有不挣的道理。老同学给我们提供贷款承担风险，我也不能让老同学白担这风险。不过我的权限毕竟有限，村上只给我百份之五的社交经费，”然后张辉远把声音压低的说：“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五月末给我解决二十万，完后我立马让会计兑现。
张成明白了张辉远话里的意思，然后笑了笑说：“今年吃虾我可指着你啦，”
“不但老同学吃虾找我，你们信用社我都负责任，保证老同学再信用社有面子。”
张成听出张辉远的话里有话，只是眯着眼睛笑了笑没说什么，张辉远接着说：“这样老同学，等会儿我回圈里把有些事安排一下，中午时间太短，下午五点在大众饭店我请客，咱坐下好好叙叙旧，然后咱再谈论一下这事。”
张成也听说海丰虾圈的情况，也觉得眼前的张辉远也不可小看，弄不好还真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何不利用吃饭时机进一步和他谈谈底细？想到这，忙点点头从办公桌上拿起哪合阿诗玛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张辉远说：“也好，也好，五点大众饭点不见不散。”随后又拿起桌上的电子打火机给张辉远点上。
张辉远离开信用社来到百货，老远就见杨明春站在百货门口等着他，他赶忙问衣裳都买好了没有，杨明春点点头，告诉张辉远给小娜和他各买了一套夏天衣裳，张辉远得知杨明春自己什么也没买时忙说道：“哎呀，叫你给自己和小娜买套衣裳，你到给我买什么呀，我一个大老爷们穿什么还不行，走，咱再回去，给我都买了你怎么也的买一套。”说着拉着杨明春要再回百货商店去。
杨明春见状赶忙摆摆手撒着慌说：“辉远，你不知道我还真的想买套夏天衣裳，我试了好几见都觉得不满意，不是样子不满意就是穿上不可身，等过插秧期再来看看，也可能到时还能有新的款式。”说完，硬拉着张辉远走了。
张辉远把送杨明春回家里，然后直接骑着自行车奔村委会。李文超见张辉远来了，知到他是为昨天的事。
张辉远见屋里没有其他人，于是把找信用社张主任的经过说了一遍，李文超琢磨一下说：“既然他答应你的请客，我觉得这事还是有门，那就按咱商量的办法办。这贷款一天不下来咱心理就没有底，因此，这事也得不惜代价去办。”
天晌了，张辉远回到家里，杨明春已把饭做好等着他，并拿出给他买的短袖衫和裤子让张辉远穿上看看，张辉远一边穿一边说：“你到花这钱干什么，一个大老爷们儿穿什么不行，我本来是想让你们娘俩买件像样的衣裳，这可倒好你自己没买到给我买上了。”
“老爷们儿出门在外也是撑着老娘们儿的脸，你要是穿的破衣烂衫老娘们也觉得寒酸。”
小娜穿上刚买的花连衣裙欢喜的又蹦又跳，歪着脑袋端量着张辉远穿着那套衣裳不住的说：“爸爸穿这衣裳真帅。”
张辉远听了忙说：“咱闺女真会挑好听的说，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说着要脱穿在身上的新衣裳。
杨明春忙阻止说：“别脱了，我看你穿着适就穿着吧，出门时再穿个外套。你不是说今晚要请信用社主任吃饭吗，你也总得像会事。再说你穿的那套衣裳也该洗洗了，我看后背都起盐碱了，”说着，把张辉远脱下的衣裳卷了卷收拾走了。
张辉远看看表于是十一点多了，一上午没去圈里他还是真的又些不放心，赶忙吃了点饭骑上自行车奔圈里走出。
王福生和见辉远来了就迎了过去说：“辉远，去港里收购喂虾的海货不好弄了，现在不拿现钱更是不好办了，今天浙江那边去了好几台车上港里收购，并且把收的赤贝和杂咋鱼的价格都抬起来了。咱以前的一些老主顾不拿现钱人家也不愿卖给咱了，没办法现在只得拿现钱了。”
圈里技术员走过来说：“现在虾仍是苗期阶段，收购新鲜贝类和小杂鱼作饵料是比成品饵料要好的多，等过一段时间咱在再参合一些成品饵料喂。”
张辉远点点头说：“是啊，前期的苗长不好那就谈不上后期了，这事不能将就。”说着看了看王福生和技术员老刘说：“咱去港里收购的虾饵能赊的咱赊，赊不出来的咱给人现钱，价格也的随行就市不能给压的太低，更不能和人家闹僵了。要是和人家搞不好关系，咱下去收货人家就会给咱找差了。”张辉远边说边和刘技术远王福生走进窝棚，张辉远又接着对刘技术员和王福生说：“现在插秧要结束了，过几天咱还能来几个人，这样圈里有十多个人了，干什么活要有个分工，你俩琢磨一下把人员搭配好。”张辉远思量一下又说：“不满你们俩说，这两天我帮李书记跑跑贷款的事，圈里的事你俩多操操心。等会儿三四点钟我还要走，约了信用社领导协商贷款事。”
刘技术员和王福生都连连表示没有问题，你有事就去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