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恶有恶报

胡美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最终的结局是那样的。

她跟在鲁瑞身后，不顾百姓的阻拦哭喊，满心欢喜地开了城门，一队白狄人马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个，瞧面相颇为年轻，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白狄人特有的服饰，听说还是王族特有的，那人眼神狠厉，对着他们，直接将腰上的弯刀拔了出来，瞬间手起刀落。

“啊啊啊！”周遭顿时吓得一片惨叫，有温热的血液洒在胡美娥脸上，她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怀中蓦地变重，像是被人扔了一个大西瓜一样。

哪里来的西瓜，胡美娥起身，想喝斥她身边的侍女将西瓜抱走，然而她的身子转向哪里，哪里就响起骇人的惨叫，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垂下眼睛，只见鲁瑞的脑袋赫然就在她怀中，瞪着眼珠子，与她四目相对！

一代守将刺史鲁瑞，就这样潦草地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啊啊啊！”胡美娥吓得将那脑袋扔了出去，“救命啊，救命啊，叮当，叮当！”

她呼唤着她的侍女，然而刚刚还围在她身边的管家仆从等人皆已自顾自跑去躲难，哪里还顾得上她。

人来人往的街上，白狄人已经进来了，百姓们拼命逃窜，脚力再是如何快，也比不上白狄人的马跑得快，不多时，大街上已多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胡美娥被吓得不停大叫，终于引起了一个白狄兵的注意，对方阴阴一笑，直接从马上弯下腰，将胡美娥腰际一捞，便带上马背狂奔而去。

“你是谁，你是谁，放开我，我可是堂堂刺史夫人，你要是敢动我，我保证让刺史杀了你！”胡美娥用力挣扎着，试图让马上的人放开自己。

哪知那人笑道：“刺史夫人，好啊，我还没尝过刺史夫人是什么滋味，今天可有口福了！”

马一直跑到了刺史府才停下来。

胡美娥自当上刺史夫人，每日里出行都是坐轿，破城之日，她知道是鲁瑞有意为之，因此并不惊慌，甚至还安抚府中下人，日子照旧，却从没想过，有一天，武牢关最是安全的刺史府，会变成炼狱一般。

胡美娥被那白狄人夹在腋下，一路往花园而去，府中的家丁皆被杀了，鲜血流了一地，丫鬟妇人，只要稍有些姿色的，通通被压在地上，行那苟且之事，若有人不从，白狄士兵便直接一刀捅死，再剥了女子的衣物，继续趴在她身上啃咬。

看了一路，胡美娥终于怕了，她“呜呜”地哀求着：“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是刺史夫人，刺史夫人怎么可能长得我这个样子呢，真正的刺史夫人叫方芳，躲在留芳村呢，你去那找她吧，求求你，放了我吧！”

“留芳村啊，放心，那儿的人早死光了！”

胡美娥顿时愣住了，她不确定地道：“死光了？”

那个贱人就这样死了？

太便宜她了，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要死也应该死在她胡美娥的手上，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白狄人拍拍她的脸蛋，笑得极是淫秽：“你们的人亲自去包围的，小美人，我瞧你长得甚是不错，管你是不是刺史夫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语毕，直接将胡美娥一把丢在地上，生扑了过去。

痛，很痛，可是胡美娥不敢喊，她怕惹怒这个白狄人，会像那些忠烈的丫鬟般，死了还要被他们侮辱。

她抓着身下的草，死死咬着嘴唇，眼角的泪像成串的珠子般，流进地下，很快又消失不见。

进行到一半，那白狄人忽然道：“小美人，你有点反应撒，跟个死人一样，我玩得一点也不开心！”

胡美娥手心颤了颤，强挤出一丝微笑，把自己的手缠上了身上人的脖颈处：“这样可以了吧？”

“不错。”

一个又一个，从正午直至傍晚，胡美娥在不知道伺候了多少个男人后，终于感觉身上空了，她支棱着腿，想起身，却发现连脚趾都是颤抖的。

衣物早就被撕了碎片，她面无表情地从身边的尸体上扒了一件下来，披到自己身上，趋趔着一步一步走出花园。

在即将迈过那道门坎时，她回头，望见池塘的水都被鲜血染红了，尸体一个接一个，全都是她往日熟悉的面孔，面孔扭曲，眼睛都大睁着，似乎颇不甘心，又仿佛要看清仇人的样子。

胡美娥摇摇头，喃喃自语道：“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要找人报仇就去找鲁瑞，不是我，不是我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眼眶里的泪忽地就流了出来：“不能怪我，真的不能怪我，不是我害死你们，城门是鲁瑞开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开的……唔！”

胡美娥缓缓低下头，一把剑狠狠地插进她的腹中，有血，顺着那剑刃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奇怪的是，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她转过身，就看到她一直寻找的婢女叮当发丝凌乱，双颊红肿，一手狼狈地捂紧胸前的衣物，显然是跟她经历了一样的遭遇。

“叮—当—”胡美娥张开嘴，慢慢地叫出她的名字，“为什么？”

她自认为，当了刺史夫人后，并无苛待过她，为什么要杀了她？

叮当泪流满面，失控地冲她大吼：“你为什么要开城门，为什么，我被卖入刺史府，本来是想好好伺候你的，可你为什么要开城门，你知不知道，我的妹妹，她才十岁呀，就被这些白狄人给糟蹋了，还扔到井里去，尸骨无存，你为什么要开城门？”

“我……”

胡美娥一开口，大量的血液从嘴里喷涌而出，她看到那帮白狄人去而复返，瞳孔微缩，想叫叮当快逃，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手，叮当却以为她想来抓她，当即拔出剑，又狠狠地捅了过去。

胡美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她手一松，堪堪裹住躯体的衣物顿时掉落在地，赤条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霎时倒在烂泥里，被人任意踩踏。

叮当哈哈大笑，笑中带泪：“妹妹，我替你报仇了，你别怕，姐姐马上就来！”

语毕，也是一剑抹了脖子，横亘在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