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各种作

“行，没问题！”

方芳不想再搭理这两个人，径直看病人去了。

这次从城内出来的人数不少，除了云娘一家，还有张老太和老胡同，甚至连陈相仪的母亲陈老太太也一并跟着逃出来了。

月儿跟着一道，两人并一个老嬷嬷，乔装打扮一番，脸黑得跟抹了炭似的，方芳一时半会都没认出来。

张老太老两口远远地看着方芳，还是一身的荆钗布裙，整个人却跟往日截然不同了，所有的妇人皆听她使唤，受伤的人很多，可她不慌不忙，沉着冷静应对。

张老太甚至还听到有两个妇人在议论她：“那是谁啊，看着好厉害的样子。”

“这是方大夫，你不知道，”另一个妇人刚好是留芳村的，说起方芳时，脸上甚至带了些得意，“我们留芳村的赤脚郎中，医术可了不得，听说跟黎校尉都订好日子了，再过不久就要成亲了！”

“黎校尉，就是这两日打头阵的黎校尉，哎哟哟，真是男才女貌啊！”

张老太和老胡同互望一眼，彼此心里都极不是滋味。

多了这么些人，方家村能住的都住了，最后只剩下陈老太太一家没法安排。

原因无他，陈老太太不肯跟人同住一屋，非要单独给她挪一个院子才行，还得配两个浆洗做饭的婆子和两个丫鬟。

到底是县老爷的家属，刘圆不敢怠慢，只能来找方芳商量。

“刘叔，你看我，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这种事，谁管你找谁去啊，你找我做什么？”

刘圆直叹气：“军营里原有的后勤营早就被打乱了，现在是重新安排的，可他们也不了解咱们的情况，那陈老太太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犟得跟头驴似的，我怎么劝都不听，方大夫，你好歹帮帮忙。”

他既这么说了，方芳也不好拒绝，于是道：“我去看看，对了，刘叔，方家村村子小，一共也才几十户人家，如果后续还有从城内出来的百姓，同样也安排在这里吗？”

军队就有快十万大众，虽说他们另外扎营，但是这么多人要吃要喝，还有伤药，后勤如果跟不上，武牢关很难夺得回来！

“听萧将军的意思是这样，这里靠近护城河，又有一道山脉做掩护，是最佳位置。”

两人说着话，远远地，方芳就听到陈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了我不喝，我不喝，拿走！这什么鬼地方，热死了，连个冰块都没有！”

随后有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听着像是月儿：“老太太，这里比不得陈府，您身子骨不行，药还是要喝的，不然我没法跟家翁交待啊。”

“这药苦得很，连个蜜饯都没有，我不喝，拿走，快拿走！”

“老太太……”月儿还想再劝。

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陈老太太不想喝，就把药拿走吧，以后也不必送了！”

月儿回过头，就见方芳一脸淡漠地走了进来。

“方姐姐！”

月儿惊喜地叫道，方芳冲她点点头，走到陈老太太面前，行了一礼道：“见过陈老太太。”

“不敢当，方大夫，”陈老太太一脸阴戾地盯着她，“三言两语便发卖了我府上的申嬷嬷，好手段啊！”

当初的事情过去几个月了，陈府的人一直没上门找麻烦，原以为这位老太太被陈相仪警告过，不敢再犯，敢情人家记性好得很。

说来陈相仪还是挺孝顺的，他娘都要害死他妻子了，他拼着被白狄人发现的风险，也要把老娘送出城，真是至孝至亲哪！

方芳笑了笑：“老太太哪里的话，那婆子随意攀诬您毒害陈夫人，陈大人这才将她仗责发卖，可不是我挑唆的。”

陈老太太刚要习惯性地敲一敲拐杖，手紧握成拳，才发现掌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如今竟落魄到连个刁妇都敢来指使她了，想想就觉得呕得慌。

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好一个能言善辩的摘花贼，怎么，今日来，是要还我狗核桃的吗？”

她不提，方芳都快忘了有这回事，之前让方君琢从南方带了些种子回来，因她每日忙得脚不沾地，随手就让他圈了块地种下，眼下正是夏季，也不知道开花了没有。

陈老太太见她一声不吭，料定那狗核桃种不出来，沉声道：“无碍，方大夫，反正那申婆子也被发卖了，种不出来就种不出来吧，反正那五百两，我陈家也不稀罕。”

方芳笑道：“我既答应了老太太，自是不敢忘了，只是那狗核桃种得有点远，还要劳烦老太太跟我跑一趟。”

曼陀罗要是能种出来，那可真是帮了她大忙了，现在打仗，曼陀罗如果提炼出来，便是最好的麻药，能大大缓解病人的痛苦。

陈老太太抬眼看她：“你真种出来了？”

方芳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只是当着这老太太的面，她就是不想表现出一点势弱，硬着头皮道：“当然，就在我家后院，老太太请。”

她都这么说了，陈老太太再不去就显得有点怕了，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道：“老身就陪你走这一趟又如何？”

方芳笑了笑，顺势道：“老太太，若我种得出来，申婆子的道歉我也听不见了，您看是不是该换点的别的？”

“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你想要什么？”

“老太太，您先答应了再说，反正绝不会是您做不到的事情。”

陈老太太盯着她，方芳依旧笑脸相对，半晌后，陈老太太才点了点头：“好，老身答应了便是，走吧。”

几人一道去了方家，方君琢正在院子里把悠然抛着玩，小家伙又爱又怕，直叫道：“小舅舅，小舅舅，我怕！”

“不怕不怕，小舅舅会保护你的！”

两人一个抛，一个笑，好不热闹。

陈老太太皱起眉头：“一个女娃娃，成天疯疯颠颠的，像什么样子？”

月儿跟在身后打圆场：“老太太，女娃娃就是活泼点才可爱，我觉得悠然很好啊，像方姐姐！”

“什么姐姐，你叫谁姐姐？我们陈家可没有什么阿猫阿狗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