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医院惊魂
我现在已经三十出头了，退役后在帝都浪荡了几年，如今在一家做生物科技的公司上班。
公司标准的朝九晚五，除了上班之外，我回去也就是最多玩玩游戏消遣。
大部分还是大学时候留下来的那些，dota2，魔兽世界之类的，尝试过很多其他的，但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今天有些加班晚了，我跟以前一样，走了从园区到租房的小路。
这条路要先跨过一个木板小桥，接着穿过树林，然后路过铁道，最后才能到我的住处。
我走了几百天，知道按照我平常的速度，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木板桥咯吱咯吱地一直响，尤其是这个时候让人心烦意乱。借着惨淡的月光，我瞄到了桥下的影子。
没有风，水里却忽然有了涟漪！
我的影子还是歪歪扭扭，尤其是脖子，忽然到了被折断的地步。
我喉咙一紧，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背后一只手爬上了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个爆裂的肘击，几乎是我浑身的力量。我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声尖锐的惨叫传来，我这才明白，我闯祸了。
这是我的同事，虽然我们不是一个部门，但是我见过她，就在前不久入职的欢迎仪式上。
现在她倒在地上，捂着瘦弱的肩膀，脸色惨白。
我忽然有点感谢她这个时候出现，因为桥下我的影子恢复了正常，奇怪的涟漪更是不见了。
我弯下腰，满是愧疚，“实在对不起，我背你回公司，那边容易打车，我们去医院。”
她恐惧地看着我，但是疼痛让她别无选择。
因为肩膀受伤，她只能一只手绕在我的脖子上，温热的感觉让我心安。我托着她的腿，到了公司楼下，接着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这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医院是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之一，因为我总觉得这里的人很无情，他们只会冰冷地告诉你一个结果。
无论是疼痛，还是伤心，给你看病的永远是机械和冷漠的。
我知道我肘击的分量，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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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直接挂了骨科。
一路上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而她除了呲牙咧嘴呼痛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之外，也没什么多余的话。
片子拍出来以后，医生告诉我，是骨折了，右肩。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会不会起诉我......
接下来想到的是，我要劝她申请工伤，这样我就不用陪大笔的医药费了......
我忍不住去病房看了看她，她那副我见犹怜的凄楚让我实在无地自容。摸摸自己的银行卡，我拦住了出门的护士。
“她是我同事，家里人太远过来不方便，药钱和手术费我先垫着把。”
护士大概二十岁出头，愤怒地瞪了我一眼，“这就是骑摩托车的代价！”
我有点无语，但是又不好坦白，总不能解释说我把人家肘击成这样的吧......但是护士为什么如此痛恨骑摩托车，让人很是意外。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折腾下来我也有点饿了，绕着医院外面转了一大圈，我买了几个汉堡。
病房在三楼东侧，321室。
我小心敲了敲门，听到答应声以后走了进去。
看她肩膀的样子应该是用过药了，只是她红红的眼睛证明肯定是哭过挺久，我不好意思地把汉堡放在床边。
她别过头不看我，也不吃东西。
尴尬了许久之后，我还是决定打破僵局，“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好好休息，医药费我已经付了......”
她嘲笑一声，“那我应该谢谢你了？”
我干咳了一下，“其实今天这事情，也不能全赖我。”
我看她瞪圆了眼睛，赶忙解释，“大晚上的，你从后面拍人肩膀，很容易吓死人的。”
“呵呵，我自作自受，你走吧。”
我无奈地看着她，“其实我曾经当过兵。”
“所以这就是你对待人民的态度？”她恨恨道。
“这个，我并不是想解释什么”，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着她小心翼翼，“我回头打你，其实是下意识反应，我们当时学过这个，真的。”
她看着我一边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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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解释，满脸窘迫的模样，终于点了点头，我如释重负。现在我肯定是困了，但是扔下她一个人我又实在不好意思。
“要不，你在这将就一下吧。”她仿佛看穿了我，小声嗫诺，“我一个人有点怕，我总感觉这个病房怪怪的。”
直到现在，我终于正常笑了，“那你先吃点东西，这是条件。”
她脸一红，梨花带雨原来是这个模样，我居然看着有点痴了。
我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刚好看到现在是凌晨一点！
接着，医院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声音如此尖锐，歇斯底里。
我却听着声音有些耳熟。
病床上的她了吓了一跳，接着她伸出左手，“你好，我叫凌雪融。”
我知道这是个缓和的良机，所以也赶忙伸手跟她相握，“许冰峰。”
“冰峰，雪融，这名字听得，好奇怪的感觉。”她忽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正要搭话，又是一声惨叫想起，我甚至好像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就在我们病房门外。
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声音越来越大，听着都不像是手。
更像，是头在撞击！
我起身把被子给凌雪融遮住全身，她已经在浑身发抖。我捏紧了拳头站在门口，沉声问，“谁？”
没有人答话，只是剧烈的撞击声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以往后一跳，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士，倒在了门里面。
这个护士，就是刚才说讨厌摩托车的那个！
而她倒下之前，似乎还对我咧嘴笑了一下，不对，应该是对着我身后的窗口咧嘴。
一声惊雷炸响，硕大的雨点开始急速下落。
我恐惧地转过身，猛然发现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而身边的这个窗口，俨然还是当年的那个窗口。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窗子，下面，还是那个曾经的“它”，和那个熟悉的影子。
半寸，个子不高，侧脸对着我！
意识再次离开我的身体，我仰天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