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气数已尽,三军倒戈
黄统挟持了统领,却是一位百夫长,也是坐忘先天之辈,只是虽然都是先天境界,但悟道有深浅,较之黄统就大大不如。黄统低声道:“口令!”这百夫长闭目不答,黄统冷笑一声,右掌一抵这百夫长后心,催动真气,这百夫长顿觉如百爪挠心,周身似有不知多少蚁虫啃噬,痛痒难当,只是周身穴道被制,能知不能动。黄统冷笑道:“说是不说?!”
这百夫长汗如雨下,苦不能当,只得咬牙道:“天变!”黄统点点头,伸二指抵住这百夫长太阳穴,微微用力,道:“天变!”“紫星!”黄统微微一笑,左掌一竖,一掌打在这百夫长天灵,百夫长二目一翻,眼耳鼻都有鲜血流淌,已是命归黄泉!
黄统得了口令,又搜出令牌,换在腰间,自怀里掏出一瓶,巴掌大小。命手下军士将尸体堆在一处,将瓶口一翻,倒在尸体之上,顿时只见几缕青烟升起,百数尸体不过片刻间竟尽数化尽!
黄统帅手下军士扮作巡防换班的城中兵士,自往禁城关而去,那城门上有一百夫长小将,见了黄统,并不认识,厉声道:“是何人?!”
黄统于城下高喝:“我奉命入城,快开城门!”城楼上有守将探出头来,喝问:“尔等何人,可有通关令牌?!”黄统闻言心下一沉,心思急转,当下束音成线,直入那守将而终,“王上病重危急,我是奉命寻来岐黄妙手,以借陛下灾厄,此事隐秘,又兼紧急,故而是千里传令,不曾有通关令牌,你且快开城门,莫误了大事,教你吃罪不起!”
那守将闻言也是为难,赢武于三军阵前病倒,自然传遍三军,加之城中流言四起,早有传闻其命将休,御医束手,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倘使当真遣人秘密寻来民间岐黄圣手,也非不能!若当延误,只怕项上人头难保,还要累及三族!当下喝道:“既如此说,且把口令说来!”
黄统闻言放下心来,回道:“天变!”那守将闻言,心中稍安,吩咐左右,叫开城门。黄统一行就此混入紫禁城里,直奔皇宫大内而去!
皇宫大内乃是人王所居,国运所钟,四海枢纽,本事守备森严之地。只是赢武造反,赢坤班师突然,仓促之间,战端一触即发,不得已,赢武镇压了赢坤亲信,又抽调军队守城备战,这皇宫之地,守备力量空虚,却给了黄统可乘之机。
黄统领兵直奔德武门,远见有一队数十人侍卫巡逻,乃令军士以精钢弩远远射之,一时之间,“嗖嗖嗖......”利箭穿空,密集如雨,那些侍卫猝不及防,纷纷中箭毙命。黄统这才领军上前,毁尸灭迹,仍留数十人扮作侍卫,在此巡逻放哨,自领大部人马入了皇宫大内。
黄统得了赢坤暗中交代,一路上秘走栈道,暗渡陈仓,这富丽堂皇之下,竟然是别有洞天,全然不同平日所见之皇宫大内!行走有大半时辰,陡见一宽阔洞府,洞府前,有精兵强将把守,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端的森严!
黄统暗道强攻不可,都是坐忘先天之流,但有些许动静,势必打草惊蛇,到时引得大军围拢,纵有天大本领,也要功亏一篑!
黄统正自焦急,脑中灵光一闪,却想起赢坤曾授一锦囊,称是在有危急难处之时,可拆开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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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统伸手自怀中取出锦囊,但见是以黑锦绸缎所制,巴掌大小,以黄绳束口。黄统拆开锦囊,得一瓷瓶及一纸书信,黄统展开观之,“将军有难,以湿巾紧捂口鼻,倒出瓶中之物,以罡气吹之,非仙圣不能克!可解将军一时之危难也,将军自重!”黄统看完心中惊奇,乃叫手下兵士都一湿巾捂住口鼻,自己拨开瓶塞,倒出瓶中之物,却是一把经营粉末,如金玉湖泊,煞是好看。黄统运起真气,一口罡气吹出,这粉末见风就化,片刻间无影无踪。再看那洞府前将士,突然摇摇晃晃,不能自主,不过数息之间,皆都软到在地,有气无力。黄统暗道一声厉害,先天之辈虽不敢说能百毒不侵,但修炼入深,生命已然非同凡俗,寻常毒物不能奈何分毫,但这毒却是无色无味,不能察觉,防不胜防外,更是毒性猛恶,着实无解,实在可怖!
黄统领军士上前,也不敢托大,又一一上前补了一刀,结果了性命。这才推开洞府大门,但见飞流直下三千尺,云蒸雾缭,实乃天上人间!斗大宝石权作日,珍珠翡翠为星辰,玛瑙堆成三山五岳,流进汇作五湖四海!般般胜景非人力,鬼斧神工显神奇!不愧十洲之祖脉,四海之源头!
那云雾缭绕下,果见有一排排火药桶,不下三百之数,黄统忙令手下军士引地底暗河之水浇灌,待这数百火药桶尽数湿透,这才暗松一口气。这火药虽然猛烈,但最怕雨水,是水能克火,这无数火药之中,暗藏几个火种,只有微尘大小,与寻常火药无有不同,百里之内,能以玄妙之法引燃,这火药遇火则爆,倘使被人察觉有异,就要功亏一篑。
火药虽然湿透,但黄统犹自不放心,又令军士将之一一驼到洞府之外,倾倒于暗河之中,以绝后患。既如此,你道为何先要浇灌?只因为那干燥火药就怕颠簸,稍微不慎,就会无火自然,是故要先浸湿了才好搬动。
待诸事毕,黄统乃对手下军士道:“诸位抛开生死,深入虎穴,终究幸不辱命,不负陛下所托,是劳苦功高,只是而今虽然大事已结,但尚不算圆满,诸君可先栽此处暗藏歇息,待明日丑时,程将军去领二十人,往城中各处张贴告示,就称赢武已死,陛下只惩贼首,降者不究!寅时我帅大部去救下忠义,免为其害;吕将军领二十人去钟楼,等到卯时,击钟为号,以告知陛下!此番功业若成,必得青史留名,诸位也可得封赏富贵,泽被子孙也!望诸君多努力!”
诸军士轰然应诺道:“必尽心竭力也!”
第三日寅时,赢坤又登坛做法,对草人接连三拜,伯劳以法眼观之,却是风云变色,阴风惨惨,自草人中伸出一条锁链,横跨虚空,见首不见尾,须臾拿锁链锁了一个小人儿,眉宇间正是赢武模样,见了赢坤,顿时张牙舞爪,面露恨色,只是被锁链锁住,任他如何挣扎,也被拖进草人之中!那草人陡然发出一声哀嚎,挣扎要起,却被赢坤一剑扎在心口,竟有鲜血淌出,剑上又起火光,刹那冲天而起,将草人烧成灰烬!
伯劳虽然早有预料,但见之也不免唏嘘,这三日祭魂书乃是伯劳于原本世界中一处大巫古墓所得,施法起来,先写下人生辰八字,再炼化一道生魂之气,与稻草人炼化一体,便宛如那人一具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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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施法招来此人天魂,天魂游离在外,浑噩混沌,见之必以为是真身在此,自然入得其中,待察觉不对,早已被拘禁起来。虽然天魂游离在外,但与人魂之间却有联系,这一拘禁,便断绝关联,少了天魂滋补,人就重病难起!第二日再施法勾来人之地魂,那地魂见了这草人,又能感知天魂、人魂之气,见之也被迷惑,又入其中,还被拘禁,少了地魂互补,人便病入膏肓,人事不省!天地二魂齐聚,第三日做法,就可循着联系锁拿人魂,人魂少了天地二魂,就如无根浮萍,自然从肉身被拘禁而来,如此三魂都在草人中,那边肉身就成行尸走肉,这三魂一灭,那边人就一命呜呼,诡异非常!
都城里,赢武横陈病榻,天命神官、戮目大仙、乾坤老祖也都在侧,眉头紧锁,面色阴沉。陡然,赢武“啊”的一声,却是七窍流血,暴毙而亡!三位仙圣一惊,再看赢武,却是生机尽去,活脱脱一具死尸!三人对视一眼,都觉沉重!
“报——!”
乾坤老祖道:“何事?”
“禀告老祖,今日城中多有告示,动摇军心,使流言四起,请老祖过目!”说罢,将手中告示高举过顶。
乾坤老祖一招手,就见那告示便自飞起,落入手中,乾坤老祖拿眼一看,心中寒气直冒,面色竟是一白,纵然是仙圣道心,也不能面不改色心不动!天命神官与戮目大仙见乾坤老祖失色,也都上前打量,这不看还好,一见之下,都如坠冰窖!
原来这告示正是黄统令人张贴,说赢武命归黄泉之事。三位仙圣都是超凡脱俗之辈,赢武无故病倒,本就蹊跷,不免令人心中生疑,只是多番查验之下,也不得要领,只得归为是气运将尽!今见告示,才知赢武果然被人所害,只是手段玄奇,不着痕迹,着实可怖!
戮目大仙独目含煞,道:“神官可知世上有此手段?能取人性命于无声无息之间?!”
天命神官摇头道:“不曾听闻,但此间之事岂是偶然?可叹世上竟有这等诡秘之术,实在匪夷所思!”
乾坤老祖道:“如此我等性命岂非不由自主,暗中还有个人间的阎王老子管着?!”
戮目大仙也是面色难看,修行修行,根本还是与天争命,所谓一粒金丹吞下腹,我命由我不由天,若当真有人能于无知无觉之间夺人性命,实令天下修士寒心也!
天命神官默然半晌道:“当不至于危机我等,我虽不知其究竟,但若当真有此本事,我等如何能安然至今?”
戮目大仙与乾坤老祖都点点头,心中稍安,正在这时,但闻“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钟声回荡,不绝于耳!
戮目大仙大叫一声:“不好!城中混来奸细!”
陷空老祖与天命神官相视苦笑,知道大势已去,此攻城之信也!
赢坤于城外闻得钟声,三短三长三短,知道大事已成,即令三军围城,摇旗呐喊,攻城军械,无不齐备。城关上守城军士俱都惊恐,一面是群龙无首,一面是兵临城下,故此人人自危。先前决心早就动摇,不等赢坤大军攻城,就城门大开,有守将出城乞降,并提人头!都是不愿受降的或是哗变头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