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壮士生来胆气豪,梦里传道授天子
赢坤喝道:“逆贼,还不开城献降,更待何时?!”
赢武冷笑一声,道:“赢坤,你莫猖狂,且听我说,而今大势已去,是天不助我,合该你气运不灭,然则我今占据地利之势,早已在皇宫大内埋下硫磺硝石,你之亲信家眷老小,也一一俱在,只要我一声令下,顷刻间便是雷火翻涌,千年之都,化作灰烬!今我可与你以沧浪为界,划南北而治,你若颔首,我便恭送你一家老小亲眷,如若不然,哼哼,便是鱼死网破之祸!你自思量!”
赢坤闻言目眦欲裂,喝道:“逆贼,包天的狗胆,你也太祖一脉,竟要毁祖宗基业否?!”
赢武哈哈大笑道:“胆小不得将军做,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吾既高祖一脉,这大位我如何坐不得?况乎我祖辈三代经营之苦功,岂能轻易毁于我手?赢坤,你也不必废言,我与你三日时间,你若来攻,我自难挡,便玉石俱焚;三日后你不应,我也叫你鱼死网破!”话落,径自回转。
赢坤怒发冲冠,只是也无可奈何,只得暂缓兵锋,从长计议。伯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洞察这边动静。闻言将眉头皱起,你道为何,只因伯劳此番前来,本就冲着这水德祖地而来,倘使水德源头损毁,却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伯劳又将目光扫过轮回仙圣、乾坤老仙、天剑仙、赑风大圣、书仙文圣所在,见这些超凡之流正自神游天外,参玄悟妙,当下微微一笑,也将神念放出。
那轮回仙圣正自参悟大道玄奥,恍兮惚兮,突觉天旋地转,就见一金光神人,端坐那宇宙尽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轮回仙圣正自惊诧莫名,突闻那金光神人开口言到:“自混沌开辟,鸿蒙始分,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那浊气里有凶煞污秽之气,即成凶恶之地,也有造化之功,能孕育天地灵异,是有天书两部,一曰三日祭魂书,能散人三魂,二曰钉头七箭书,能落人七魄,皆是夺人性命之恶术,有伤天和,是不能传大千之世。今尔下界小修,机缘到此,便传尔三日祭魂书残卷,自有用处!”
说罢,便有玄妙之景落入轮回仙圣神念之中,还不待轮回仙圣反映,又觉晕眩,不觉竟自醒转。轮回仙圣眉头微皱,再察灵台,赫然有一篇恶术呈现,正为是三日祭魂书!轮回仙圣嘻嘻查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果是杀人之恶术,只是也只残卷,玄奥有限,尚不足为超凡所虑。那轮回仙圣暗道,那金光神人说此术自有用途,却不知何用?此术关系气运,莫非为人王之所用?当下即睁法眼,洞察始末,暗道果是此用!
却说赢坤退回大军,召诸将议事,问计若何。那下首就有一小将出列,不是旁人,正是斩杀了程景的黄统,乃道:“王上,末将起自微末,尝厮混于市井之中,与流氓为伍,知晓城墙上有一狗洞,暗通内城,埋没荒草间,不为外人所知,虽然时隔日久,想来还在,末将愿引兵乔装改扮,混入城池,到时里应外合,必能破之!”
“不妥,那逆贼治军严整,将军未必能瞒天过海,倘若东窗事发,岂非误矣?!”
赢坤点头道,“两位都是言之有理,黄统将军之计,乃是好计,子正之言,也是良谏,寡人所见,黄统将军之谋,须得是趁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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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方可无忧,只是……”
诸将谋士,思之良久,都无计策,正当这时,帐外进来一人,不是旁人,正是轮回仙圣!赢坤见轮回仙圣来,忙起身出迎,道:“仙圣不参大道,怎来寡人处?”
轮回仙圣道:“不瞒陛下,我正在参悟玄奥,神游天外之际,见一金光神人,得授一卷仙卷,其名三日祭魂书,正当合陛下之用,故来此献书而来!”
赢坤闻言喜道:“不知是何书,有此神异?”
轮回仙圣取出一卷帛书,交予赢坤道:“此术端端不凡,但知人生辰八字,再取魂魄之气,杂以此术,教练成一只稻草人儿,一日三拜,连拜三日,就教人三魂散尽,性命成空也!”
赢坤展开帛书,闻言哈哈笑道:“当真是天助我也!”又对轮回仙圣躬身拜道:“仙圣助我,当居首功也!”
轮回仙圣让过不受,道:“不敢居功,不过一传信之人尔,今即完成,先告辞也!”言罢,也不待赢坤再说,转身出了营帐。
原来这轮回仙圣左右思量,便知其中缘由,似地仙之流,心境圆融,哪里有梦会神人之事?只怕自己是心境有缺,又有他人做法,才有此事!
不说轮回仙圣思量,但说赢坤得了三日祭魂书,当下命黄统整顿人马,准备混入城中。又命帐下军士于大营东南高筑法坛。
不过一个时辰,法坛既成,此坛高三丈有三,形成八卦,各方丈六,在死门处设一香炉,内插三柱高香,上奉一草人,惟妙惟肖,正是赢武相貌。待黄昏割晓,赢坤除了平天冠,披头散发,手持木剑,登上高坛,又自袖里取出一卷帛书,乃是赢武生辰八字,以木剑跳之,赢坤念动咒语,半晌,一声大喝一声“祭”!那帛书竟是无火自焚,袅袅青烟,尽数融入草人之中。待生辰八字烧完,又自怀里摸出一块蟠龙翠玉,这翠玉本是儿时赢武随身之物,其后赠予赢坤,以修童年之好。赢坤暗叹一声,将手一握,使动气力,再看时,已成齑粉!赢坤对着玉粉一口气吹出,这玉粉却不四散,都落入那草人身上。如此,那草人竟有了几分灵动,越发神似。
赢坤望天一叹,再不迟疑,念动真言,乃对草人一连三拜,一拜万籁俱寂,二拜风起云涌,三拜阴风怒号,鬼哭神嚎!端的惊人无比,只是这般天象却非在物质界,而是有别现世,外界不可见,唯施法者能见一斑!三拜即已,就见自青冥处走来一小人,有形而无实,细细分辨,正是赢武模样。那小人见了法坛上的草人,嘻嘻一笑,光芒一闪,就入了那草人之身。
祭坛上,本是死物的草人,陡然震动,双目骤睁,露出惊慌之色,又有哀嚎传出,身躯抖动,挣扎不休,奈何却脱身不得。赢坤不敢松懈,又踏罡布斗,口诵真言,如此再三,将手中木剑一指草人,叫一声“定”!那木剑尖处就有一道暗红点忙一闪而逝,正堪堪打在草人眉弓之间,灵台祖窍,那小人惊叫一声,往后便倒,再无动静!
赢坤点点头,叫人看守好法坛,自己下了高台,乃对左右吩咐:“即传寡人之令,命黄统将军明日寅时便动!”左右得命,自去传令不提。
且说那都城中,赢武正与诸将谋士商议对策,陡然间就觉全身一震,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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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眩,身不由己,竟从宝座上滚落。诸将谋士见之都惊,慌忙抬入内廷,又命传御医来诊,只是都不得要领,不知所以然,只得以进补之药聊以慰藉。
次日寅时时分,黄统带了一队人马,偃旗息鼓,悄悄摸进城墙跟脚,循着往日记忆,果然在荒草埋没处寻得一洞口,这洞略呈圆状,有两尺见方,正可一人匍匐而过,直通内城。说来着洞也不知怎的生成,都城重地,城高墙固,通体乃是巨石垒成,以铁水浇筑,厚足六丈许,又加持金刚阵纹,便是地仙之流,轻易间也破不得!只是却又这么一个洞口,也可谓奇事!
黄统寻得了洞口,当下不再迟疑,身先士卒,先就钻入洞中,令麾下兵士候之,若无变故,再分别进入。
黄统爬有一阵,就见隐隐有天光透来,此际还是明月当空,虽不明亮,但隐隐可见。从洞口望去,虽有士兵巡逻,但稀疏松散。却是赢武病倒,虽然封锁消息,但众目睽睽下,却难免走漏了风声,流言渐起,此正人人猜测顾虑,是以松散了城防,才有可乘之机!
黄统自洞口而出,进了内城,却是有惊无险,就在洞口望风,传令叫麾下士兵都一一进来,直到鸡鸣时分,一众兵士才尽数入了城池,黄统早令麾下兵士换好甲衣,佯作城内守兵,又命兵士在城中四处暗暗张贴告示,言称赢武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性命只在旦夕之间。自己则帅大部向禁城关靠去。
都城又分四城,有外城、内城、禁城、皇宫大内之分。这外城乃是兵家驻守之地,只在四角城门处有,内城乃是寻常百姓居所;禁城却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盘踞;皇宫大内便是人王所居。
黄统帅军穿街过巷,倒也有惊无险,直摸到禁城关出,才觉守备森严,只得暗暗潜藏,以待时变。次日,都城中果然谣言四起,不可抑止,人心惶惶。赢武麾下虽然极力辟谣,但军心动荡,极难平定。不得已,赢武只得勉强露面,以定军心。
这边赢武强忍不适,这才安定军心。那边赢坤又登坛做法,六拜之后,就见地涌黑煞,光怪陆离,也有一漆黑小人自地底走出,有形无实,轮廓分明是赢武模样。这小人见了法坛上草人,拍掌而笑,将身一纵,一道乌光投入草人中,转眼间,这草人又自哀嚎挣扎,赢坤做法一道电光打在小人眉心,这小人便自无声无息,再无动静。
也在此间,赢武陡觉心头一震,头痛欲裂,当着三军将士,直挺挺往后便倒,意识全无,气若游丝!身边有侍从连忙抢过,连忙传呼御医,都鸡飞狗跳。只是三军俱都哗然,本已安定人心,而今更是坐实流言,人人自危,若利剑悬于天灵之上,七上八下。
赢武病倒,愈发严重,群医束手,只得又请出三位仙圣之流,只是这三人来看过赢武,也不知头绪,不明就理。
却说禁城关外,赢武当众病倒不起,使三军人心浮动,守备便出纰漏。黄统率军潜藏,直到这日戌时,乃有一队巡防兵士,落了单,首尾不能呼应,黄统瞧准时机,令军士自暗处陡然冲出,将这一队兵士暗杀。因是黄统所帅兵士都是坐忘先天之辈,乃精锐之师,人数也有数百之众,这队巡防兵士却只是练气之辈,也非精锐,有心算无心,这才能无声无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