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过来
她这一说,赵燕宁才重新打量了死者的容貌。
眉眼深邃,鼻梁十分挺拔,乍看只觉得妆粉浓厚,但再详端,便瞧见些不同来。
“像大夏国那边的人。”赵燕宁道。
拂满重新翻了翻几个丫鬟的供词,确定无人提到这一点,便敛裙出门,重新去讯问。
贺汀兰也凑上来瞧了瞧,低声道:“我以前听家兄提起过,自十年前大乾战败割地起,边境便以大夏人为上等,一些富商更是以能娶大夏女子为荣。”
云程成亲之时正是御前新贵,按理说不会赶这个风头娶异邦女,可他不但娶了,甚至还是从海晏手里抢来的。
如意费解地起身,重新看了看现场。
一丈见长的梨木柜上有血迹,一直蔓延到地上,大致可以判断张氏当时中刀的所在。
她站到那个地方,试着比划了一下,眉梢就挑了起来。
“汀兰。”她招手,“你来。”
贺汀兰上前,站到她身后。
如意侧头:“你试试看,拿刀刺我。”
汀兰照做,以手当刀,想刺向她背心,一用力手肘却就碰到了后头的梨木柜,咚地一声响。
“不行。”她捂着手肘摇头,“太近了,使不上力。”
张氏倒下的位置离梨木柜只有半步,汀兰这样的瘦弱女子站在后头尚且勉强,更别说云程那样高大的男人。
如意点头,凑近后面的梨木柜细细查找。
柜子有些年头了,上头的划痕不少,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她盯着上头那精致的云纹吊环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往外走。
拂满已经拉着张氏的贴身丫鬟聊了一会儿了,奈何比划费力,那丫鬟装傻看不懂她也没什么办法。
正发愁,如意就衣裙飘飘地走到了她跟前。
拂满起身,刚想告诉她这丫鬟不太好相与,就见她径直开口问:“你家夫人,多久写一次家书?”
那丫鬟皱眉打量她两眼,微微撇嘴:“我也不是将眼睛长在夫人身上的,这些私事我如何能知?”
大人户的丫鬟比外头普通人家的小姐还金贵,哪里肯好好与她们说话。
拂满叹气,心想还是该再磨一磨,将人磨软了才好开口。
谁料,如意远没有平时对她的耐心,倏地抬腿就踩在那丫鬟坐着的长凳边,身子往前一倾,手上粗蛮地捏起了她的下颔:“是你好好说,还是我捏碎你的下巴,你再用手写?”
丫鬟吓了一大跳,眉头皱起来想斥她,但这人力气很大,完全不像在说笑,只要稍稍再紧紧手,她的下巴就要碎个稀烂了。
她这才慌了,艰难地吐字:“我,我说。”
如意松开她,一双眼冷冷地将她盯住。
丫鬟眼眶发红:“夫人是远嫁,自然思念家人,往常是三个月一封,但这几个月与老爷吵得厉害了,便是一月一封。”
“你们没有拆看过?”
“没有,我们哪里敢?老爷一开始是让拆的,后来也就没让了。”
“据我所知,边境是禁止内外传递书信的。”如意道,“戍兵日夜巡逻,更是有专人搜身,你家夫人的家书如何出得去?”
“姑娘在说什么。”丫鬟不解,“我们夫人的娘家就在徽州,怎么会送到境外去。”
徽州?
如意迷惑了。
难道是她看错了,张氏当真是大乾人?
傍晚时分,外头又下起了雪。
云程听着下人的禀告,依旧急得在屋内走来走去:“可以证明我不是凶手?就凭她们几个?听听也就得了。”
“他们还原了现场,说夫人是将刀扣在梨木柜上的吊环里,以云纹卡住刀柄上的穗扣,再背对着倒上去的。”管事道,“小的听着,倒也说得通。”
云程一愣,皱眉嘟囔:“还能这般?她图什么。”
管事拱手道:“那几位说今晚要回去,明日再来。”
“案子查到一半,他们急什么。”云程摇头,“收拾两间外房,叫他们住下。”
“可是。”管事有些为难。
那几位客人看起来脾气都不太好,先前说了能找出夫人自杀的证据就放他们走,眼下再食言,怕是……
他还不及把担忧说完,外头就又跑来个家奴:“大人,有贵客到。”
云程抬头:“何人?”
“姓沈,坐的是铜顶宝车。他说只是来接人,不便进门。”
眼眸一亮,云程长舒一口气,连忙起身:“走,把那几位客人也请上。”
“是。”
赵燕宁看着院外围着的护卫,无数句亲切的问候已然出口:“老子是来查案还是来当贼的,要他这么看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破落德性真是铁匠铺里的货鳖下的东西,怪不得拍马也赶不上他兄弟。”
如意听得直乐,扭头想与拂满笑,却见她满脸都是愁容。
“这,这个人,不是好人。”她叹气,“案,案子好查,人心,人心难测。”
对自己兄弟都能下杀手的人,难保不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如意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他若是传话不放人,我便带你们出去。”
“你怎么带?”贺汀兰也皱眉,“我们这么多人,可不是雍王府里那样好搬动的。”
办法肯定是有的,只不过她得费些力气罢了。
如意这样想着,突然有些恍惚。
她什么时候也在意起这些凡人的性命来了,要是换做之前,自己能脱身就行,管别人这么多呢。
“几位。”管事来了,恭敬地与他们拱手,“我们老爷说亲自送各位出门,这边请。”
众人一听,神色都松了松,如意也跟着舒了口气。
能省力气自然是更好的。
几人匆匆抬步,跟着管事一路绕到东门,刚出门口,就见云程正深深朝一辆马车作揖。
如意掀起眼皮,就见沈岐远坐在那辆车的车辕上,双手拢在衣袖里,神色淡淡。
“他们出来了。”云程笑着道,“那在下就不远送了。”
沈岐远看过来,目光在触碰到她的一瞬变得柔软,头一次在人前,毫不避忌地朝她招手:“过来。”
如意诧异地摸了摸鼻尖,在云程意味深长的目光里,慢慢朝他走过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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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