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色迷雾
次日,邵行一大早便没了踪迹,风蔚乐得自在,正好没有人打扰她搞事情。
昨天她已经问清了系统无面人的克星,今天就是她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时候了。
她拿着邵行给的地图,很快找到了那味能对付无面人的解药。
没错,就是腐牢里天天吸食人血的血雾花。
在腐牢的最下层,有着密密麻麻的白骨,血雾花就生长在白骨之上。层层叠叠的血雾花汇聚成血色花海,有着朦胧凄厉的美感。
用血雾花的花瓣捣碎制成粉末,对无面人可以造成堪比浓硫酸的腐蚀效果,物理攻击就是可怕。
风蔚小心翼翼地钻过去,一瞬置身在梦幻的花海,有些不真切。
但只要想到鲜花之下尽是白骨,风蔚就顿时没了兴致。
她只要,只要采上几十朵血雾花的花朵,便可以解救女主他们。
风蔚做好了采完花就离开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的打算。
她利索地一边摘花一边扔到储物袋里,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已经摘完了所需要的数量。
风蔚系好储物袋,满意地准备离开。
忽而大风扬起,红色的迷雾缠绕住这一方天地,好似天罗地网一样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风蔚重重叹了口气,心中警铃大作,手已然按在了佩剑之上,“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垃圾系统也不提醒她有危险,总有刁民想害朕。
“何人,伤我子民?”
极致妩媚的声音里有着上位者的气势与威严,风蔚心想:“糟了,惹到霸王花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风蔚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无数根手腕粗细的藤蔓朝着风蔚一拥而上,藤蔓的顶端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的血雾花。
“妈耶,这花成精了。”
风蔚刷的一声拔出佩剑幽兰,齐刷刷的连花带叶砍断三股冲在最前面的藤蔓,只是那藤蔓生长速度极快,她刚砍断这头,那头新的便立马补了空位上来。
“呵,丧家之犬罢了。”
一个风姿绰约的人影用丝线操纵着花海里几千朵血雾花,轻蔑地朝着风蔚又施出一击。
上千朵血雾花藤再次袭来,却是逼得风蔚退无可退。
“嗨,烦死了。”
风蔚双目微阖,再次睁开时瞳孔已变得似能摄人心脾,身上一瞬紫色的魔气大盛,额上绽开一朵小小的业火红莲。
她抬手随意结了个紫色的莲花印记,准备把血雾花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忽而,一阵清雅悠扬的乐声破空而出,方圆十里内,被乐声紧紧覆盖。那乐声,风蔚听了只觉得清新舒畅,但对血雾花群来讲却好像是催命阎罗的地狱之声。
不过曲曲几十秒,那血雾花藤便如被恶鬼索命一样四处逃遁,已然不成气候。
风蔚一怔,结印的手缓缓放下,瞳孔恢复了清澈的栗色,红莲印记也顿时无影无踪,好厉害的阴乐!
在背后操纵血雾花藤的女子招架不住,一口鲜血兀地吐出来,操纵血雾花藤蔓的数千根银线应声而断。
“你,为什么帮这个外来的闯入者?”
受了轻伤的女子神色里尽是不解之意,还带着几分愠意。
风蔚笑盈盈地看向来者,纯净如琉璃般的眼眸里透露着几分疏离:“邵行?”
手持一把纯白玉箫的青衣少年面色冷淡,眉眼里却透露着淡淡的担忧:“你这样大肆行事,会惊动城主的。”
风蔚不置可否,双眼弯成一道小小的月牙儿,“是啊,所以还要拜托副城主给我收拾烂摊子了。”
少女俏皮的语调里透着几分恶作剧的意味,让他无端想起他以前养过的一只猫儿。
“下次不许。”
邵行凤眼微挑,看向始终被晾在一旁的血雾花妖。
“她是我的人,你说,为什么?”
血雾花妖原就苍白的脸色一下失去了血色,“副城主息怒,属下不敢。”
这位副城主和那鬼畜城主一样,都是杀人如麻的主子,她怎么敢去惹怒他。只是,她的子民,只怕要白白死了。
她不甘心地咽下这口恶气,“属下告退。”
邵行没有再看血雾花妖,目光转回到了风蔚身上。
风蔚的衣袖被划出几道伤痕,身上也挂了几道彩,白皙的手臂上落了几滴血雾花藤的污血。
“不过是几朵破花儿,值得把自己弄成这样?”
邵行眼底的关切不似作伪,清冷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风蔚眨巴眨巴眼睛,琉璃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脸上梨涡浅浅:“是那只半妖的血。”
“罢了,以后有事找我便是。”少年好听的声音如同羽毛一样挠得人心痒痒。
风蔚浅浅一笑,响起刚才的箫声:“邵行,你刚才的曲子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邵行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面色飘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可疑地停顿了一下:“驱魔十八式。”
风蔚一下没忍住,“扑哧。”
少女的开怀的笑颜煞是好看,像是含苞待放的山茶花,一过雨季,倾数绽放,抖落了满地的余香。
邵行微微一怔,眼底掠过一丝不自然。
“叮咚,邵行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一共六点,宿主加油哦。”
这下风蔚的笑意更浓了,简直乐开了花,原来随便笑笑还有这好处,平日里她脸都快笑僵了都不见好感度上涨。
“这么优雅的曲子,为什么会起这么个霸气外露的名字?”
邵行无奈地轻叹:“是我母亲幼时教我的,名字也是她取的。”
风蔚感兴趣地一提:“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子。”
邵行的母亲,能生出一个这么好看的儿子,想必也是大名鼎鼎的美人了。
邵行点点头,“天色已晚,我送姑娘回去吧。”
风蔚想起自己还要搞事情,忙不迭说了句“好”。
“对了,你以后叫我阿致便好。我的……朋友都是这么唤我的。”
和反派搞好关系的第一步,当然是要唤更亲近的小名。
“阿致……”
简简单单的名字到邵行口中却是千回百转,好像是经过了精心打磨的一件瓷器,又像是放在手心里呵护的珍宝。
“我叫你什么名字呢,邵行?会不会有点生分。”风蔚趁机抛出下一个增进关系的橄榄枝。
“我没有表字,同你一样,唤我阿行便好。”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风·狐狸·蔚的小计谋终于达成,开心的模样像是某大型犬类不停地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