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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无疾之城(二)

虽说清雪已经带着城中犯病之人的灵魂离去了,但是,还有许多中蛊毒的人徘徊在生死边缘。

只是,为何这蛊毒会蔓延如此之快。

“向沂,你和你姑母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人犯病吗?”

向沂点了点头,“虽说也很严重,但是没有像如今这般。”

我托着腮思考着,清雪想必已经把蛊母带走了,只需要解决这城中虫卵的问题。

“向沂,你去召集还可以动的人,把这城中所有的盐巴都找出来。”我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打符印,向沂伸手接过,“你见过我驱虫,去把这些引火符分给大家,这符改良过了,用明火亦可引燃,他们就靠你了。”

向沂郑重的点了点头,拿着那些符纸往人堆里跑去。我看了看他的背影,转过身对阿渊说,“虫卵的事,你有头绪吗?”

“去看看水源吧。”他说。

无疾城的水源在城东,是一口四方的水井,我们走过去的时候,还有个小姑娘在那里取水。

我喊住了取水之人,“这是城里唯一的水源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城西还有一条河,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只经过城西。”

“你可知患病之人都聚集在哪里?”我稍微有些头绪了。

小姑娘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城西虽也有人染上了这怪病,可是确实是城东之人患病更多。”

我当即拦住了小姑娘要往家拎的水,并让她交代大家不要在来这里打水了。小姑娘放下桶便慌张的跑去了。

我看了看小姑娘丢下的水桶,用水井旁的舀子盛了一勺,就要往嘴里倒去。

阿渊一把抓住我的手,“初临!”

我挥了挥手,“无碍。”然后将那勺水一饮而尽。

刚刚喝下便有不适感,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肚子里,在体内四处游走,一瞬间我就出了一身的冷汗,阿渊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我。我立即盘腿坐下,运功调息,尽量把那股不适感逼出来,不一会儿就感觉恶心想吐,肚子突然猛烈的疼了起来,我把那股疼痛感逼到喉间,只觉一股腥臭直逼喉咙,我忍不住吐出来一口脓血。还好阿渊及时扶住了我,我才不至于倒下。

我又看向我刚刚吐的那口血,果然从血中钻出来一只多足虫,这水果然有问题。

这蛊虫厉害的很,刚刚进入人体便会孵化,虫卵生在水中,怕是普通的驱虫粉也杀不死,目前只能先把这口井封了。

回到城门附近的时候,向沂已经用我教的方法把大家的蛊虫杀的差不多了,我把那口井的事告诉了向沂。

向沂点了点头,让大家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问他。

向沂低头想了一会儿,“我先去把姑母接回来,然后,我还是要去冥台山。”

我点了点头,“此地距离冥台山最近,现下也只有求助冥台山的修者了。”

向沂突然朝我跪了下来,我赶忙去扶他,“你这是干什么?”

“多谢叶姑娘救我姑母!救我无疾城人!我向沂……有生之年,定会报答叶姑娘!”

“应该的应该的。”我把他扶了起来,“时候不早了,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出发,先去安顿了你姑母,我正好也要往北去,可以送你到冥台山脚下。”

向沂点了点头,用满是感激的眼神把我望着。

关上房门之后,我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那口井水让我现在还有些不舒服,而且手臂和小腿上的伤还在火辣辣的疼。

我坐好之后打算给小红写封信问问她有没有平安到达云华,想到云华,我就觉得有些委屈,师父还真够狠心,让我独自一人去那阴阳夹缝之地,也不说我何时能够回去,回去后,定要拔光他的胡子。

我写完信的时候阿渊端了一壶水走了进来。

“呦,怎么成端茶倒水的小厮了?”我特意提高语气说。想起来今天见到的清雪,我就不想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他没有理会我的讥讽,反而倒了一杯水给我,“这是城西的河水,没有蛊毒。”

我端起来一口气喝光了,“我皮糙肉厚的,有没有我也能喝!”

他叹了一口气,“你又气什么?”

“生气?我可没有生气。”我把手中的信纸叠成纸鹤,“我生什么气啊。”

阿渊摇着头淡笑,他从袖口里掏出来一根竹笛,伸手递给我,“拿去。”

我看了一眼,这个好像是他这几天一直在鼓弄的物件,这竹笛通体碧绿,做工精致,“给我干嘛?我又不会吹笛子。”

他把竹笛放在了桌子上,“这个应该比树枝好用。”

不让我御剑,倒是刻了一支笛子给我,我放下手中叠好的纸鹤,拿起那支笛子。一般竹子离了根不沾水就会变黄变干,这支笛子却还是如同刚刚折下来一样翠色欲流,想必是阿渊用灵力养着。用灵力养一根竹子,他倒不嫌浪费。

“好吧。”我收了竹笛放进乾坤袋里,“这竹笛我就收了。”

收了竹笛,我也没打算再去理会他,我拿起桌上的纸鹤,继续叠着,其实已经叠好了。

“伤口还痛吗?”阿渊也没走,坐在一边问我。

伤口还痛吗?现在才知道问我,当时他的两只眼睛可都在那狐女身上。

“早就结痂了。”我没好气的说,要不是他拉我那一下,手臂也不至于划伤。

他蹲下就要掀我裤脚,我扔下纸鹤慌张的站了起来,“你又干什么?”

阿渊抬起头看着我,“看你的伤啊。”

老兄,有这么看的吗?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不过,突然想到,他可能也是如此对待那个狐女,我就气不打一出来,话说,我为何会生气呢。

我绕开他到远一点的凳子上坐下,语气不是很好,“不用看啦,不是告诉你已经结痂了吗,而且我皮糙肉厚的,又不似什么清雪,看上去就细皮嫩肉的,一点小伤而已,我还没那么金贵。”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也不再说话,脸色阴沉着,感情他还生气了?他生个什么鬼气?

“我要睡了,要么你回刀里,要么,你出去。”我指着门外说。

他站在那里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转身开门而去,还不忘帮我把门关上。

我缓了一口气躺在了床上,我又想起了那狐女的样子,以及阿渊看她的眼神,想着想着我竟然睡着了,以至于信都没有寄出去。

当晚我就做了一个梦,梦里面阿渊和那个叫做清雪的狐女双宿双飞,那狐女还在我面前不停的炫耀,我努气冲冲的朝她拔了刀,一刀朝那狐女砍去,却被突然冲上来的阿渊挡住,我那一刀直直的插入了阿渊的胸口,鲜血喷了我一手,阿渊一脸哀伤的看着我,那个狐女却站在一边微笑,笑的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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