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红脸企鹅(佳人微醺戏郎君,玄衣难掩愁乱心)
叶凡是被惊的舌桥不下、目瞪口呆,什么人不可貌相?还有这酒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她知道西北人爱酿果酒,如葡萄酒,度数不高却异常好喝,如同果汁。于是就自斟一杯尝了一小口,酒香甘冽,果然,也就比平时的果酒稍烈一点。她想着少喝点应该没啥事,结果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了。布和看到,也自顾自的扯过一坛子,闷头喝。俩小的话都不多。
反观这边傲嘎大汉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说个没玩:一会儿说起布和小时候调皮捣蛋入狼窝掏狼崽,一会儿又说起他和麦雅在这里讨生活多么不容易,之后就开始不停的打听叶凡家有什么人,是否订亲什么的。
傲嘎似乎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起他小时候与麦雅相遇在大漠,那一片恒久不变的胡杨林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他的家族最终淹没在风沙之中,他侥幸活到了现在。。。
没多久,一桌子饭菜就剩盘子了。傲嘎大汉一个人干了八坛,已经人事不清的趴在桌子上呼噜震天。布和喝的不多,但是闷酒最容易醉,再说他人又小,还有伤在身,早已靠在一边睡着了。
到结账的时候,叶凡傻了眼,这一顿的开销大大的超出预算。再看那俩人是铁定指不上了,她就只好尴尬的笑着准备卖脸赊账。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走过来,往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解了燃眉之急,叶凡转身一看,不禁叫到:“徐老。。伯?!”
“你这又出来丢人了!”徐元革没好气的瞥了另外俩人,继续说道:“你这朋友遍天下啊,还胡吃海塞,喝酒聊天,够潇洒的。我家公子巴巴的老远赶过来,你这忙人还有时间召见吗?”
“什么?你是说。。。”叶凡一惊,周云翊果真来镇西找她了?!总算是不枉她日思夜想。
徐元革看着这丫头呆愣半天不说话,一桌子杯盘狼藉,还跟俩男人喝酒聊天,气就不打一处来,叫到:“哎”,边说着伸手就要去拍叶凡的头。
叶凡下意识的躲开,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说道:“徐老伯,刚走神了,您要说便说嘛,干嘛动手啊。”
徐元革愣了一下,但也没再多说,一点头指向楼上,在叶凡耳旁低声说道:“这会天涯是我们公子的隐藏产业,楼上天字四号房是专门给他留的”。
叶凡吃了一惊,难道他一直在上面等着?看着这傲嘎短时间醒不了,布和心事重重也喝了不少,不免有些担心,便简单跟徐元革介绍了一下这对儿父子的情况,并托付给了他。徐元革这时似乎气消了不少,便叫人带着他们离开了。
叶凡酒劲上头有点飘,一兴奋又爬楼,小脸就热的绯红,心口扑腾的飞快,还有这两日奔波尚未梳洗,还胡吃海塞一顿,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下再来?
正在犹豫不定时,走廊尽头的门突然开了,叶凡转身一看,走出来一个身姿挺拔的黑色身影,他人黑了不少,身体又壮了一些,高了一些,头发随意的扎起,几缕碎发搭在他俊朗的脸庞,让人移不开眼。她心里紧张,本来就红润的脸瞬间就成了红焖大虾。
“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把脸。”
说话间周云翊已经拉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把人拽进屋里,关上了门。
热烈的吻接踵而来,有排山倒海之势,天崩地裂之能。他抱的很紧,不像上次的温柔旖旎,而是猛如野兽,激情肆意。
叶凡本就有三分醉意,小脸白里透着红,散发着一种平日里没有的娇媚姿态,如今在周云翊的怀里飞上云霄,神游天外,双眼迷离,沉醉不知归路。
回过神来的她,顿时气不过,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吃的亏必须讨回来。
“云翊哥哥,没想到你竟然。。”
叶凡现在身上好不热闹,显然也超出了周云翊的预期。他耳尖微红,言语忐忑,“我。我没忍住。。”
她背着手开始向前迈步,他有些心虚后退了一步,于是她再向前一步,他便再退一步。就这样她一进,他一退,一直退到了床边,他的腿被绊住站立不稳,叶凡坏笑一下,右手前伸食指一点周云翊的胸口,他没稳住竟坐到了床上。周云翊身中寒毒本来脸色发白,这一闹从脖子往上瞬间跟着火了一样,红透了,眉上的寒霜更是显眼,如同一只被晒伤的企鹅。
她的手指从他的脸庞滑向了薄唇,指腹变成指甲沿着下颌、喉结一路向下,挑开了他的衣襟。
“你是在玩火,我要忍不住了。”周云翊声音沙哑,低沉压抑。
叶凡感到危险逼近,却不退反进,附上了他冰凉的胸口,“云翊哥哥,要是忍不住就别忍了。我们试试。”
周云翊抓住她的手将人放倒,欺身压上,“从小就爱逛花楼,你可真是色胆包天。。”
叶凡嘴角上扬,一点也没有受人压制的觉悟,“云翊哥哥也不遑多让。”
两人说的煞有介事,其实都是色厉内荏,谁也没有真正尝试过。叶凡情窦初开,周云翊正是束发年华,欲求旺盛。他叹了口气,败下阵来,无奈的翻到一边,幽幽说道:“你太小了,会伤身体的,你经脉不通,不知何时才能进阶。虽然看起来身体也能愈合,但是万一落下病根,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唉,我真可怜,还要再等两年,难熬啊。”
叶凡岂能轻易饶他,“云翊哥哥,你真没跟别人做过?影大哥可都承认了。”
“承认什么?”
“承认你经常逛花楼啊!”
“呃。。那醉香楼是影名下产业,我去那是为了谈事。”
“切,我信你个鬼。”
“我从不骗你,除了你,谁也入不了我的眼。”
叶凡邪魅一笑,“当真?”
“我为何要骗你!”
她起身靠近,温柔的凝视他认真俊俏的脸庞,“云翊哥哥这么好,当赏。”
叶凡虽懂人事,但是缺乏实践,动作生疏又拘谨,如同一只顽劣的猫咪,在周云翊身上四处游走,令他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云翊哥哥,你身体上的疤都没了,应该不只是驻颜霜的作用吧。”
周云翊任其调戏摆弄,却一动也不敢动,看起来忍得很辛苦。
“我的武灵又恢复了一些,身体有一定的自我愈合能力,要不然早就毒发身亡了。”
“真的?”叶凡一激动,手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周云翊的身体僵了一下。
“那岂不是到了一定的境界,寒毒和毒咒就能自行解除了。”她丝毫没发现自己点了大火,一点灭火的心思都没有。
周云翊牙缝里挤出几句:“尊者境界,可金身重塑,百毒不侵。我受伤前马上就要晋升尊者历劫了,所以还是有一定的底子。只要不受伤,就可维持现状。但是目前已经恢复到了极限,如果不能解毒,恢复不了武灵,也突破不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支撑那么多天。不管怎样,既然毒必须解,我们还是要去寻找赤烈胆。你上次说有眉目了,我们一起去找吧。”叶凡终于放开他的胸腹,起身窝到他的耳边,又开始戏玩他的耳朵和头发。
周云翊一改先前的隐忍,情不自禁的轻哼了一声,看起来很是享受。
“赤烈胆是上古灵药,以血石做基,赤珠为肉,可助灵修,亦可解寒毒,但是绝迹多年。传言赤珠在昆仑千年不化的雪山之巅,不太好寻,而且至今没人知道怎么用。血石尚需再收集些消息。”
“云翊哥哥,原来你喜欢这样。也是一个顺毛捋的,好可爱。”
周云翊身体一僵,双眼骤然睁开,躲开了叶凡的手。
叶凡以为他害羞了,怕他恼怒,终于放过了他。
“唉,又要打仗了,不知道镇西这边会怎样。”叶凡想起傲嘎他们,不免又有些伤感。“雅前被屠城了,就剩傲嘎他们父子,我托付给徐老头了,你有时间也帮忙照看一下。”
周云翊若有所思,过了会儿说道:“郑虎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一直以来,西戎游牧,对于边城多是抢掠,就像是割韭菜,先割一发儿等长好后再收一发儿。而这种毁灭性的屠城更像是在招惹仇恨、引蛇出洞,再诱敌深入,以逸待劳。若是郑虎贪功冒进,孤军独战,人疲马乏,再中埋伏必将马失前蹄。”
“啊?”叶凡一惊,嘟囔道:“这次郑大将军带走了五千骑兵,如果输了,镇西岂不是危险了。。。”
周云翊安慰道:“镇西关借天险而建,背靠城镇,扼住咽喉要道,易守难攻。即便没有骑兵,只要坚守城关,避战不出,再派探子知己知彼,伺机而动,尚有一战之力。”
“貌似很有道理。云翊哥哥,你父亲的事弄清了吗?”
他长舒口气,“赵宏对我家起杀心,还是因为忌惮我,是我不够隐忍,过早锋芒毕露,致使亲人受了牵连,因此我受多少苦也是应该。吴琦不过言语挑拨,赵宏便决定痛下杀手。出事那天,正赶上我父亲身体不适武灵不足,而祖父又被赵宏的暗卫下了毒,郑虎等人不过是听令行事。”
叶凡有些内疚,“如果当初我给他一刀就好了。”
“傻瓜,你要是出事,我该怎么办?而且让他们速死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要让他们痛不欲生。”
这是第一次周云翊对她说起家仇,他心里的痛令叶凡揪心。
叶凡轻抚他的脸颊,在他的耳边倾诉衷肠。
“云翊哥哥,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为了你,我什么都给得起。”
叶凡心里有事,也不清楚周云翊能听懂几分。他只是又紧紧抱住了她,深情拥吻,情意绵绵。
她说了,为了他,什么都给得起。
他信了,为了她,什么都忍得了。
。。。宏光十一年京都
郑文风一出醉香楼就开始吐,整个人醉如烂泥,叶凡扶不起来,只好在路边醒酒。
(豹尾、陈景然、冥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