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探听
“我应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呢?”陆晴曛朝着萧庚辰微挑眉梢,只用几句话就得到她想要的承诺,如此划算的买卖让她心情大好,心中也忍不住起了逗弄这三人的心思。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萧庚辰轻哼一声,懒得看她志得意满的样子,“在这里装什么故弄玄虚?”
“世子爷这话说得可笑,我能猜得出幕后黑手是上次你在霓霞楼遇上的那股势力,可他们到底是谁,我又怎么会知道?那我这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陆晴曛依旧抱着手炉,可身子暖和了,她就开始惦记起膳食,于是她一边装傻充愣敷衍着,一边幻想着怡婷准备好的晚膳。“这都一整天过去了,负责查办此案的大人可查出什么线索?”
萧弘济和柳夫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她这是打探消息的意思,可转念一想,要是没掌握线索,谁又能凭空推测出案发的经过?萧弘济提高声音道:“叫龚云过来。”
龚云是萧弘济最得力的心腹,小时候他便作为伴读陪侍左右,后来他独当一面,在外奔波萧弘济交办的事。可今早方池街出事,他没等萧弘济吩咐,就出去打探消息,到了晚上他本就在府里等着复命,所以很快就推门进来。在看到陆晴曛时,他只是一滞,就朝着众人行礼。
“把今天探查到的线索一并说了吧。”
“是,除了今早未靠岸的花船被血洗过,还有霓霞楼也被血洗了,现下已经被顺天府接管,但是从手法和伤口上来看,血洗霓霞楼的是两拨人,并且是先后进行的。”
陆晴曛的手一顿,刚想开口,就听见萧庚辰问:“霓霞楼也是一个不剩?”
“那倒没有,清洗是从后院开始的,御林军第一时间封锁了方池街,四十八家楚馆挨个彻查过,排查到霓霞楼的时候,他们只清洗了一半,留在前院的得以幸免。”
“你的意思是,在御林军封锁方池的情况下,他们仍能清洗霓霞楼,还全身而退了,甚至都没打个照面?”陆晴曛听孟青说过,知道司绝门的人手就布防在霓霞楼周围,但没料想过他们会直接出手灭门,可秋霜回来的时候分明没提及这件事,那留在霓霞楼的三个小丫头岂不是危险了?
虽然萧弘济和柳夫人都没说过陆晴曛留在书房内的原因,可龚云是知道他们的处事方式,若没有点真本事,是进不来这书房坐着议事的。所以他没有犹疑,回道:“确实如此,御林军冲进后院前还能听到声音,进去后只看到尚未咽气倒在地上的女子,并没有看到其他可疑之人。”
陆晴曛往后一靠,陷入了沉思。照理说,霓霞楼早就曝光了,并不适合作藏秘密的地方,可暗门依旧留有人手在那,最多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可孟青得手后,庄芙已死,主事被俘,还有什么值得以血洗霓霞楼来掩盖的呢?
“除了这些,顺天府府尹就什么也查不出吗?”萧弘济转动着扳指,显然十分不满。
“这案子已经转交刑部,上达天听。不过对方现场处理得干净利落,换了刑部来查也没查出任何线索。”
“重创暗门,昭帝自然是要亲自过问的。”柳夫人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倒是毫不忌讳。
“霓霞楼剩下的人呢?”陆晴曛依旧用指腹摩挲这手炉,若暗门费尽心思想要灭口,自然是能从这些人嘴里翘出东西。
“暂时被关押在霓霞楼。”
陆晴曛轻啧了一声,嫌弃道:“既然霓霞楼已经暴露,那些人就不会再冒险回来了。”
“再去查探,有什么线索随时来报。”萧弘济挥手就让龚云退下,转而对陆晴曛道,“你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
“京都中有几人不感兴趣?不过查案并非我长处,我只需要坐着等邸报就好了。”陆晴曛缓缓起身,“若王爷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行告退了。”见对方没有再留的意思,她转身便走,在跨过书房门栏时,微不可查地轻笑一声。要是一开始萧弘济问的是方池街的事,她还真得好好想个办法往其他地方上引,可他们偏要迂回递进,这就让陆晴曛的棋局好走多了。
“看来你得了和离的承诺,很是得意?”
陆晴曛回头,看到萧庚辰那张桀骜不驯的脸,非但没有收敛刚刚的笑容,反而是笑得越深道:“志得意满,自然难掩心中的愉悦,就只能委屈一下世子爷,得忍着怒火让让我。”
萧庚辰盯着她,突然哼笑了一声:“我哪有什么选择,全听世子妃吩咐。”
“以前只听闻你是京都中惹不得的疯狗,怎么如今没了爪牙,倒变得温顺起来了?”
“说来也奇怪,我怎么偏生拿你没办法呢?”
“还能为什么?”陆晴曛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走在雪地里,雪才下了一会儿就已经很厚实了,她要穿过庭院,冒着风雪才能回到自己的院子。“大概是世子爷海量,不屑和我这弱女子计较……”
眼前一黑,她突然被帽兜罩住,提着裙摆的手也被强行带到手炉处,她狐疑地抬头,只看得见萧庚辰棱角分明的下颌骨与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喉结滚动,他浅笑道:“抱稳你的手炉。”话音未落,陆晴曛已经被他打横抱在怀里,踩着假山乱石就上了屋顶。
陆晴曛因为他这些举动不免有了怒色,可瞥见纷飞的白絮,她忍不住伸出手接住,白雪软棉化在掌心棉,连带着她的眉梢也跟着缓和了下来。萧庚辰带着她往院子里去,垂眸也将她的这些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原来她并不是一块万年不变的寒冰,只是她太擅长于收敛自己的喜怒,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更是迷惑了众人。可到底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儿家,又能有多心如槁木?
抱着陆晴曛落定在东厢房门前,趁着她还在掸除身上的白雪,萧庚辰就高声道:“怡婷,你家小姐和姑爷回来了,布膳!”
我食言了,所以今日爆更!(可能有些错别字,明日修正)好想出去玩耍啊,大家国庆都去哪里玩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