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计远

话到这个份上，陆晴曛才算是恍然大悟，自己从小受的熏陶都是朝堂上的奥援有灵，反倒是忘了世风对女子清誉的严苛。恐怕陆之林不仅仅只是听到风声，更是手握实证。陆晴曛没想过别国民奉为天子的昭帝，竟也能做得出这样龌龊的事，比起生气，她更多的是心寒，这样的人不配为主君。

狠狠瞪了一眼孟青，陆晴曛才道：“那也犯不着用这么烈的药。”她是对着陆之林说的，听着温声细语，却是在责怪孟青不懂其中厉害，擅自作主。

“你也别怪青儿，是我让他给的，这里也藏着我自己的心思。”陆之林对自己女儿的性情十分了解，若是不把话说清楚，就连孟青都讨不了好。“我突然倒下，总有人会派御医前来，若是没有濒死的脉象，回淮安又谈何容易？我越是能证明陆家的影响力，你留在京都我才能放心，我们一家总要在淮安相聚才好。”

“我本不该对父亲的计划多嘴，可女儿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值当，只要过了年，我们都会安排妥当的。”

“就是！伯公这步走得着实不算高明。”孟青附和着，只是不愿再惹怒陆晴曛。他可一点没后悔把醉清风交给陆之林，其实刚刚说的这些都不是陆之林说服自己将药拿出来的原因。那日从国子监回陆府的途中，他让人找来了孟青，他只说：“晴儿的弱点太明显了，若我和她娘突然离世，她都会奔溃。所以我需要那种药，用来炼心，只有这样晴儿才能真的在京都搅弄风云，这也是我最后能教她的。”

且不说陆之林的年岁已高，多少政敌等着他离京好出手。若是真有那天，陆晴曛就是无人能约束的利刀。可经历过一次至亲的死亡，她依旧会痛哭难过，可她会更强大，只会做得比这一次要好。

“凌霜，先带他们去用晚膳吧。”沈知清知道陆之林是在硬撑，现下又把话说清楚了，自然想他好好休息，于是就用晚膳打发了这些小辈。

才迈出房门，孟青就叹道：“这几日伯婆怕是都要守着伯公寸步不离啰。”

“那还不都拜你所赐，分明有更多的选择，你便要把醉清风给爹。”陆晴曛走在最前面，依旧在埋怨孟青，毕竟陆之林的年纪当真大了，身体上哪里吃得消，多少都会折损些寿数。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想到萧庚辰应该是连夜趁着京都还在混乱中出城，她心中不免有些焦躁，转而道：“这次北上的人，你安排分批出城，我和你也要分开走。”

“小姐明日开城门就出城吧，我们还要在山上礼佛。”

“你安排，但你就不要跟去了，派些个机灵的在山上替我遮掩行踪。”

凌霜虽然听不明白陆晴曛是在做什么安排，但也听出了要上山礼佛，便难得插嘴道：“不如就让老身去吧，夫人离不开陆府，若是要祈福我去便是夫人的心意了。”

“有凌嬷嬷帮我，我自然高兴。”陆晴曛笑着搀扶着凌霜的胳膊，回到自己家总是逮到卖乖的机会，就是这般撒娇模样。孟青撇撇嘴，对她这样子也见怪不怪了。倒是怡婷悄悄在陆晴曛身后朝孟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找机会来找自己密谈，说是密谈，也只是打算瞒着陆晴曛而已。

等到了餐桌上，孟青快速地扫了一眼就皱眉道：“怎么没有酱菜啊，不会是怡婷跟着你去了王府，陆家的酱菜就没备着了吧？”

“以往将酱菜送到你府上，你不是嫌弃值不了几个钱吗？”怡婷为陆晴曛盛着热汤，是她最爱的老鸭汤，因此怡婷特意撇开油脂，好让自己小姐喝的时候能够喝得一滴不剩。

陆晴曛见她还是这么周到，忙吩咐道：“行了，回了陆家，这种事不必你亲自动手。”说这还将汤碗拿在手里，亲自动起手来。

“就是，怡婷在陆家本算是半个小姐。”孟青全当是回了自己家，坐下就将酒杯斟满，“粗活累活自有粗使丫头操劳，你上赶着伺候晴曛干什么？”

以往萧庚辰在王府小院的时候，怡婷总是站在陆晴曛身边布菜，除了是她自己乐意为自家小姐做这些，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留在陆晴曛身边听清楚两人的对话。不然按照规矩，只能站在远处候着，更不可能像私下只有她们三人的时候能同坐一席。

“明日北上，我和秋霜都不在，那就只有你来伺候小姐了。”怡婷冷不防地一句倒是让孟青犯难，原本最合适跟着陆晴曛北上的人是秋霜，以往把她接回淮安也是秋霜一个人跟着，如今秋霜卧床不起，怡婷又被留在京都，可不就是得孟青伺候吗？

“哎！”孟青望着转身离开的怡婷，又看像陆晴曛道：“你到底还管不管这丫头？”

陆晴曛对他回以一笑，自顾自地喝着汤，没打理他。只听怡婷边走边道：“急什么，我这不是去给孟公子拿些酱菜吗？”

“无法无天！”孟青拍着桌子，震得酒杯中的清酒泛起一圈涟漪，他气得一饮而尽。“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们的？”

“上辈子欠没欠我不知道，这辈子倒是欠了。”就着刚刚的话题，陆晴曛问道，“随行的人中记得安排几个女子，不然我还真需要你来伺候不成？”也不是非得要人伺候，此去并非游山玩水，若是身边没个女侍，万一受伤了就连帮她包扎的人都找不到。

孟青又倒满一杯饮尽后才道：“最好还是精通医道的，这事我得和李婶商量，看看能不能把她宝贝闺女拐过来。”

“你就不能用文雅点用词？什么拐不拐的，请会不会用？”

“我武人一个，斟酌这些用词作甚？”孟青又是扫了一眼菜色，叹道，“左右怡婷还没回来，我先去找李婶，顺便看看秋霜伤势。”说完起身就走。

陆晴曛也不拦着，用筷子捡了一块鲜笋吃完，等孟青也不见了身影，她才道：“去吧去吧，一个两个背着我能搞出什么名堂？我的话看来是越来越不管用了。”

昨终于开放评论了，我兴冲冲点开，发现无人给我评论……T.T

这章写的不是很好，明天我会再修改一遍，建议大家看的时候，不要我一更新就看哦，毕竟我是社畜，每天下班后只来得及写出来，会存在一些问题来不及修正。存稿是什么？我没享受过有存稿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