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全胜
那个巨大的石锁雕塑被放在托架上,而用来练习的石锁则是被散落着放在地上,方便前来演武场的人练习。听到孟青不自量力地要举那个石雕,整个演武场陷入嘈杂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在晋王的喝止声中恢复平静。
晋王也笑不出来了,只觉得这人脸上的洒脱不羁是在同他开玩笑,他便沉着脸强调道:“你确定要用这个石锁?这石锁少说也有五百斤,当初连运来演武场都费了不少功夫。”
“我看这人是猖狂惯了!”
“就是!简直不自量力。”
在一声声质疑中,孟青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又拍了拍石锁没有回应他们的质疑。只见他右手握上石锁执柄,微微用力就把石锁从托架上拿了下来,咚的一声就放置在地。那些人笑不出来了,尽管把石锁从托架上拿下来要比放上去容易,可毕竟他是单手完成的这个动作,虽然看得出他用力,却也真的是毫不费力的样子。
孟青笑得人畜无害,这抹笑却把周围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揉着脖子道:“确实这石雕就是石锁嘛,既然是石锁又有何举不得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孟青左手掀开圆袍前襟,往左跨了一步就扎好马步,可他的左手却是一直提着前襟扣在腰眼处,气息一沉就是右手握上石锁执柄。这是要单手完成举石锁的一整套动作!
右手发力,他就像是拎起石锁一般,他的右手手臂伸直,把石锁正正举在一侧,无可挑剔的抓举!而后孟青的右手又是一沉,将石锁垂到最低点又迅速地从后背绕至头顶,在最高处脱手。石锁脱离了控制,在空中打了好几个转,到最高处直往下坠。孟青也不着急抬手相接,而是调整着臂膀,在石锁下坠时用肩肘接住。
孟青吃痛,也只是闷哼一声,但这不妨碍他完成了罕见的肩接的动作。这石锁最少重达五百斤,他单手就完成了抓举,紧接着是难度最高的背掷,再加上他用肩接的动作,在场的人谁还敢不服?
咚——石锁重新被孟青放到地面,站得近的都还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也是这一声,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叫回了魂。
孟青收势站好,还不忘整了整衣袍,又是英气袭人的清俊少年。他朝着晋王笑道:“在下献丑了,还望晋王殿下莫怪。”这时大家才明白过来,他先前称自己怯场并不是真的怯场,而是看到晋王只能举起三百斤的石锁后,不愿出场砸了他的招牌。但现在石锁已经举完,他们之间的差距也看得十分清楚,那些武举人先前的不服气在今日演武场后,尽数化成了钦佩与拜服。更有甚者,转头就开始在京都中疯传孟青必中一甲。
晋王是从小习武的,并没有因为自己和孟青之间的巨大差距而气恼,反而在心中感激起昭帝要求他来接近孟青。为了表达自己的赞赏,他直接抱拳行礼道:“果然是少年英才,只叹你我相识太晚,直到今日才得相见。”
亲王朝一个无官无爵的武举人行礼,这是不合规矩的,但是晋王并没有顾及这些,而是依照习武之人的规矩,表达自己的钦佩而已。孟青却不敢领受,忙躬身请罪道:“实在是折煞在下了,晋王殿下还请莫怪我逞凶斗狠才是。”
“怎会?不知孟老弟在京都何处落脚?他日我得了闲,定上门来找你切磋技艺。”
孟青挠挠头,为难道:“前些日子闯出祸事,现在只能住进不同客栈,等日后我买了府宅,定会知会殿下。”
“等你安置好宅院,我定亲自上门拜会,到时候孟老弟可千万不要将我拒之门外啊。”
“岂敢岂敢!”被晋王称作孟老弟,看来他是把孟青当成了可以来往的朋友,孟青心领神会,也不会拒绝这上门来的便宜。他见人都已经散去,便道:“看晋王还有事要忙,在下不便叨扰,就先告辞了。”
“慢着!”晋王突然想起什么,突然道,“过几日,太子爷要在府中办个酒宴,不知道孟老弟能否赏光前来?”
孟青心中窃喜,面上却佯装为难道:“这……”
“不必顾虑,是本王邀你前去,太子爷也定会高兴。”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孟青又和晋王攀谈几句,这才离开场中央,朝着陆晴曛所在的看台走去。而她那行人已经坐在马背上,早就在出口等着他了。
阮北牵着马在一旁候着,跟着孟青也翻身上了马背。离着陆晴曛还有段距离,就听她笑道:“孟公子果然武艺超群,为我赢回了不少银子,为着这事我也要宴请你一回。”
“陆小姐谬赞,宴请孟某不敢受,只不过你日前才遇袭。”孟青打量她身后跟着的人,摇头道,“这点人手怕是不够,不如由在下护送陆小姐回府。”
“那便劳烦孟公子了。”陆晴曛朝着孟青又是一礼,而后抖动马缰率先出发,“只不过我想着要去看望一位故人,不知道孟公子可顺路?”
“自然是送佛送到西。”
他们句句都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却也算是在对暗号,本来这场戏唱完,陆晴曛可以直接回武鸣王府,但她故意在出口等着孟青,说是要请客答谢,却是有要事商量的意思。后来她又说要去拜访故人,那便是要带着孟青去见一个人的意思。
孟青在京都中只认识陆家一门,自然知道她这是要为他引荐的意思,便问道:“不知陆小姐是要去拜访哪位故友?”
“你也见过,是那日在汇丰楼受伤的公子哥,孟公子可还有影响?”陆晴曛偏头朝着孟青微挑眉梢,继续打马慢步道,“他因为负伤,我还没来得及去看望他,今日得了闲,自然是要亲自登门拜访的。”
这是要光明正大地把孟青引荐给齐府的意思,看望齐子安是此行的目的,更重要的是她要借着那日无端牵扯进来的齐子安,为孟青铺平道路。
我儿女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