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皇叔
晋王话音未落，在场的其他皇子就已经神态各异，太子爷直接朝晋王瞪了一眼，宁王则是在斟酒弄洒后，假装不动生死地举杯浅浅抿了一口酒，而宸王望着晋王轻挑眉梢，看着有种偷偷幸灾乐祸的感觉。
只有孟青轻笑几声，只把注意力集中在花魁的字眼上，佯装没看出哪里不对劲道：“那等晋王殿下提及的花船进京都，我定第一个奉上点花茶，届时晋王殿下可要同游？”
听他这么说，晋王暗自松了一口气，干笑两声道：“自然。”
“难怪孟公子没在武馆内长大，原来是小小年纪就在外游走四方了。”宁王借着孟青提到泛游杭州西湖这事，话锋一转就问起他不明不白的背景来，“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知孟公子还去过哪些地方？”
孟青自幼就漂泊在外，既是为了光大定坤阁，也是为了能集百家武学之长，因此反倒很少以无念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但他并不避讳这个问题，便捡着花生米酒着酒吃，坦然道：“自长江上游开始，南方的有名郡县都曾去过。北地也去过几次，不过是朋友邀着去猎些皮毛。”
“难怪孟老弟才到京都一个多月，就已经交上这么多朋友，看来都是你游历在外，更懂人情世故的原因。”
“晋王殿下谬赞，孟某不过是仰仗着各位殿下的威望，在京都中狐假虎威罢了。”孟青又是举起满上的金酒樽，“孟某承蒙各位照拂，只有满饮此杯以表谢意。”
在场的人，就算连傅远明也跟着饮酒，毕竟孟青说得不错，有这几位殿下撑腰，又是京都新生红人，心中再不悦也要卖他一个面子。
这场酒宴一直持续到入夜才散场，好在晋王说漏嘴后，众皇子没有再为难孟青，正常酒宴还算得上其乐融融。孟青喝得微醺，离开东宫时就连步伐都放轻了，但还是踩着积雪吱吱呀呀响了一路。
等到了主街，他才仰头笑了一声，吐出的雾气氤氲，消散后是他那张志得意满的脸。他迅速翻身上马，回头对阮北道：“回府。”
两骑快马在寒冷的冬夜里窜梭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街道上的行人本来就少，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孟府。
孟青下马后将马鞭和马缰都交给了门童，抬手闻着身上的酒味还不忘问道：“来了吗？”
“回少爷，贵人已在书房里候着。”
“知道了。”孟青为没空换身衣服而有一丝苦恼，但还是大步朝书房走去。在进书房前，他还是忍不住又闻了闻身上的酒味，这才推门而入。
“东宫的酒可够香的啊，隔着这么远都闻到了。”陆晴曛坐在以往陆之林的位置，头也不抬地在写着什么东西。身边的怡婷在不断研墨，好防止天气的原因把墨汁冻上，但她在孟青进来时，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孟青蹙起眉头才又低头研墨。
孟青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热茶，才开口道：“没办法，那群人狡猾得狠，戏若没做足，哪里套得出话来。”
“说说吧。”陆晴曛将笔搁下，气定神闲地整着广袖，话语中像是关心他这次去东宫赴宴的事，可她眼里分明是一切了然于胸的神态。
“如你所料，暗门的存在对皇室来说根本不算秘密，就连向来镇定自若的宁王也在这件事上漏了马脚。”孟青靠着椅子，面朝屋顶长舒来一口气，“我甚至怀疑，花船的事昭帝交给晋王凑办。”
“礼物可送了？”
孟青猛然坐起身，严肃道：“就算你之前猜中了，知道这个消息就不会假装震惊一下？”
怡婷则是不耐烦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小姐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这有什么值得吃惊？等我挖出暗门首领来，你会更吃惊。”陆晴曛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浅笑道，“你过来看看这个。”
孟青也不敢再开玩笑，几步就走到了书桌的另一边，和怡婷两人正巧站在陆晴曛的左右两边，就像是她的左膀右臂一般。他迅速地扫视着纸上的名字和封号，颇为不解地问道：“你把这两代皇室宗谱写出来是为何？”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陆晴曛偏头对上孟青的目光，还不忘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汇丰楼的刺杀更像是临时发动的，那时候昭帝还在早朝上，下朝后也是直接和内阁关在勤政殿，那么下令的人究竟是谁可以越过昭帝发布刺杀令？”
“换句话说，这样实力强大，面面俱到的暗门，其首领还可以越过昭帝下达命令，这样的首领究竟握在谁手里，才能让昭帝安心他这不是在培养另一个武鸣王府？”
孟青和怡婷被问住了，但看着白纸上的名字，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怡婷小声道：“小姐的意思是，暗门的首领是皇室宗亲？”
“是了，若换做是其他人，难保不是有一个武鸣王，况且握着能越过君权的暗门，昭帝就不怕他的兄弟反过来逼宫？”孟青百思不得其解，直接把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
陆晴曛说着只觉得脑袋更疼，但还是将手指在先帝那代人的名字上，娓娓道来：“若是隔了一代呢？若是昭定年间的皇子掌握暗门，皇位却是他侄辈坐着，就算他们逼宫，也名不正言不顺。”
“那按照小姐的说法，暗门的首领确实可以越过如今的昭帝下令，只不过昭帝正当盛年，若按时间推算，现在的暗门首领岂不是和老爷一样年迈？”
陆晴曛摇摇头，不赞成道：“暗门建立的时候，父亲还是婴孩，我更倾向于他们已经更迭过至少两次，况且若来日是太子登基，以九皇子的年纪接任暗门，辅佐太子的子孙也算得上盛年。”
孟青才想开口，就听书房门被阮北敲响道：“少爷，小姐，珉州来人了。”
“叫他们进来。”陆晴曛知道萧庚辰定会清洗珉州，那边的人直接跑到京都来定出了大事，便没等孟青开口，就替他做出决定。
今天的跟读数据好差啊，是大家去过双十一了，还是弃读了T.T